“墨浓,刚才章永贵给我来电话了,和你起冲突的是他的儿子吧?这个人有点难缠,在杭城多少也算是一个人物,刘叔叔暂且压下去了,但恐怕压不了多久。”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秦墨浓,点点头道:“知道了刘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墨浓,太客气了,需要刘叔叔帮你做什么尽管开口,刘叔叔一定尽力而为,要是让老师知道了你在杭城还被人欺负,那我可要吃皮鞭咯。”
“刘叔叔说笑了,我会尽快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有时间去拜访您。”
挂了电话,陈六合满含深意的看了秦墨浓一眼,这娘们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一些,只不过没想到秦家在杭城也还挺有些枝节散落。
“好听吗?”秦墨浓没给陈六合好脸色。
“好香。”陈六合抽了抽鼻子,秦墨浓顿时美眸一横,这家伙真是欠揍。
“话你也听到了,章鑫家里并不好惹,你现在想怎么收场?”秦墨浓问道。
陈六合讶然:“怎么收场不应该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吗?你大显神通跟他斗法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墨浓气笑了,道:“人是你打的,你让我考虑怎么收场?”
“对啊,人是我打的没错,可祸是你闯的啊,再说你身为大姐头,这点小事总需要摆平的吧?”陈六合很不要脸的说道。
秦墨浓咬牙道:“你才是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除了清舞。”秦墨浓反击之间,还不忘把沈清舞摘出去。
“收场吧,到此为止。”秦墨浓一锤定音。
陈六合说道:“没这么容易,章永贵肯定会来,先看看他的道行再说吧,有你这根定海神针,我不是很担心,只要站在你身后摇旗呐喊。”
“有一点我始终没有看错你,你一如既往的无耻。”秦墨浓由衷的说了句。
“多谢夸奖。”陈六合欣然接受。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丨警丨察始终没有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看来打人的一方,很是有些背景。
陈六合坐在章鑫的身边喝着咖啡,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很是悠闲,时不时的还砸吧嘴唇,回味咖啡的浓香,他身边惨不忍睹的章鑫与鲜血淋漓的场面,丝毫不能影响他的胃口,看得旁人暗自咂舌。
只不过,如果章鑫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或抽泣,陈六合就会毫不犹豫的拍一巴掌过去,往往都能吓得章鑫噤若寒蝉。
章鑫的模样很惨,无论是痛苦还是失血过多,都让他变得无比疲惫,不管是脸上还是嘴唇,都在泛白,跟纸张一样,连眼神都在涣散,变得灰暗,要不是陈六合在一旁做出了多次“提醒”,他早就已经晕厥了过去,宁愿自己不省人事。
“过去很久了,你确定章永贵会来?”秦墨浓有些不耐,看了看手腕上那枚造价并不算很高,但却很时尚精致的腕表。
陈六合抿了口咖啡,笑道:“一定会来,你见过儿子快要被别人踩死,老子还做缩头乌龟的吗?”
顿了顿,他嘴角含笑:“其实时间拖得越长,就对我们越有利,因为这证明了章永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手腕强硬,否则他不会如此踌躇,同样也证明了你秦墨浓的来头不小,能让一名厅级干部如此忌惮与小心。”
“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很棘手,或者说他找不到满意的解决方案,所以他才迟迟未到。”陈六合笃定的说道:“但他一定会到!”
“你对这样的事情倒是想的很透彻,看样子以前没少干些这样争强好胜的缺德事?”秦墨浓较有兴趣的道了声。
陈六合耸耸肩没有回答,又过了不到十分钟,一个个头不算很高的中年男子终于出现在了陈六合的眼帘当中。
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小,五十岁左右,有些秃顶,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看上去有着那么一股子阴沉气与威严,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混在体制内并且有着实权、身居高位惯了的人。
“鑫鑫!”男子神色冲忙,一看到章鑫的凄惨模样,登时慌了神,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把自身那种从来都很注意的仪表与稳重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陈六合没有阻拦,还很配合的起身让出了空间。
不用问,这个人肯定就是章永贵,杭城体制内的权贵人物,某局一把手,正儿八经的正厅级干部。
搂着章鑫,看着满脸鲜血的儿子,看着儿子那虚弱的神情,他眼眶都变得通红,心疼得快要发疯,特别是看到章鑫那被钢叉扎在桌面的双手,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谁把我儿子伤成这样?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章永贵心痛到极点,他转头看向陈六合:“是你?!”
陈六合摊摊手,指了指秦墨浓道:“我只是一个打手,她才是我的大姐,这一切都是她指使我这么干的,咱冤有头债有主。”陈六合无耻至极。
“你就是秦墨浓?那个杭城大学的副校长,秦家的人?”章永贵恶狠狠的瞪着秦墨浓,秦墨浓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在此刻,不能让他升起任何赞叹之意。
千万不要怀疑章永贵对儿子的宠溺与疼爱,老来得子的他,从来都是把章鑫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平常他自己大声责备都舍不得,如今却看到儿子被人收拾得如此凄惨,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怒火有多熊!
“章局,你也不必这样,你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你应该很清楚,他今天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我就不做多解释了,这也算是给你留了几分颜面,我看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吧,你把人带走,我们既往不咎。”
秦墨浓蹙着眉头淡淡说道,不温不火的态度,面对一个厅级干部,她显得十分的镇定与自信,也有着几分气场。
闻言,章永贵炸毛了:“既往不咎?你说的真是轻巧,那我儿子今天受到的这些罪怎么算?秦墨浓,我知道你的背景,别以为你是秦家的人就有多了不起,这里是杭城,你敢在杭城横行霸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墨浓很有修养,但不代表她没有脾气,生在名门世家并且仕途平步青云的她,有着强势的一面,她冷声道:“那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章永贵的如此态度,秦墨浓可以理解,但他说出来的这些话,秦墨浓却是不能接受,从始至终,她都不认为自己错在哪里,即便是陈六合把章鑫拾掇的如此凄惨,也是章鑫咎由自取、自食苦果而已,不能因为他有个当官的老爹,他就能在外面大放厥词肆意妄为!
很浅显的道理,如果今天她和陈六合都是普通人,那么她是不是要被恼羞成怒的章鑫强行拖走,然后发生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而陈六合是不是应该被他踩在脚下打个半死不活,无处鸣冤?
“好,好一个秦墨浓,太欺负人了,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章永贵面红刺耳的说道:“我章永贵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
陈六合开口了:“公道?就你们这样的人也配说出公道两个字?你真要公道的话,那你就应该找根绳子勒死你儿子,这才叫有公道!”
“混账!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杭城不是你们能够胡作非为的地方!”章永贵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