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烈不答反问:“大叔,你今天真是让我涨见识了,真看不出来你是个能跟乔家叫板的牛人,这算不算是真人不露相?”
打着转向灯,慕青烈道:“难怪你能那么胸有成竹,原来是真有底气,害得我还好一阵为你担心。”
陈六合耸耸肩,懒得搭茬,慕青烈却有些喋喋不休,她从头到脚打量着陈六合:“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杭城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个狠人啊,你这扮猪吃老虎的调调也玩得太凶了一点,谁能想得到一个骑着破三轮、不修边幅的家伙,会是个不把乔家放在眼里的人?”
“所以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只会狗眼看人低。”陈六合放下车窗,让夜风吹打在脸庞之上,很是舒爽。
不一会儿,到了他们相遇的十字路口,陈六合开门下车,扶着他那辆拉风的破三轮,来了个标准的一步上位。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慕青烈把脑袋伸出车窗,对陈六合喊道。
“自己查!”陈六合头也没回,蹬着三轮缓缓前行,而慕青烈显然难以抑制对陈六合的好奇心,不想让这场邂逅这么快就结束,她开车在后面跟着陈六合。
“大叔,你真的能对付乔家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撑腰啊?”慕青烈喊道。
“废话那么多,赶紧去坐台吧你。”陈六合仍没回头。
“我今晚坐你的台吧?你要钱。”慕青烈吊在三轮车后头,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陈六合停车回头:“去开房?”
“除了开房。”慕青烈道。
陈六合没好气的撇撇嘴:“除了开房你对我来说还有屁的用处?对于那些不给我日的女人,在我眼中就跟衣橱柜里的橡胶模型没啥区别,还不如充气娃娃来得有诱惑力,赶紧滚犊子。”
慕青烈没有生气,反倒“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湾:“大叔,你说话可真粗鲁,也真有意思,以前可没几个人敢这样跟我说话。”
陈六合继续蹬着三轮车,颇有股归心似箭的感觉:“这就算粗鲁了?我动起手来更粗鲁,不让你欲-仙-欲-死都不收钱,要不要试试?”
“戚,男人都喜欢吹嘘自己,到了正场长,没几个是中用的。”慕青烈有些不屑的说道。
“呵,好像你试过很多一样。”陈六合蹬着三轮车奋力前行,一时的心血来潮,一不小心就整到了一点出头,估摸着小妹都该担心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慕青烈理所当然的说道。
陈六合没再回答她,慕青烈死缠烂打:“大叔,商量个事呗?”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今天晚上已经让你白玩了一次,你还想干嘛?”陈六合骂骂咧咧。
“谁白玩你了?”慕青烈喊道。
陈六合有点气恼的停下了车,回头道:“这还不算白玩?给你当了一回苦力,还帮你踩了一个傻逼,说好的睡一炮呢?说好的过夜费呢?”
“呃......”慕青烈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哑口无言,她撇撇嘴,说道:“大叔你要真憋的难受,大不了我请你去嫖啊,地儿随你挑,就算要杭城四大红倌人,我也有办法帮你预约。”
闻言,陈六合来劲了,双眼贼亮:“四大红牌?杭城还有这种振奋人心的调调?”
慕青烈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夷:“你们男人怎么都是这幅德行?”顿了顿,她接着道:“杭城四大红牌可一个美过一个,个个都是大美人,很有搞头,要不要去试试?”慕青烈双眼狡黠的诱惑道。
“这个可以有。”陈六合色眯眯的笑道。
“你教我飙车,我带你去啊。”慕青烈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陈六合白眼直翻,重新蹬着三轮车,摆摆手道:“就你这样的马路杀手还跟我学玩车?你不是这块料,我也丢不起那人。”
“大叔,你别这么小气嘛,看在我这么有诚心的份上,给次虚心求教的机会?”慕青烈不依不饶。
“我玩车的方式你学不来,除非你想英年早逝,墓志铭我都给你想好了,不作死就不会死。”陈六合撇撇嘴说道。
“大叔,你瞧不起谁呢?别人都说我天赋异禀。”慕青烈不服气了。
陈六合丢了个满是鄙夷的眼神给她,道:“你要是陪我睡一觉,我还会说你天纵奇才呢。”
旋即,他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想跟我学飙车就甭想,该干嘛干嘛去,我到家了,好走不送。”说罢,陈六合拐进了漆黑的胡同口。
慕青烈皱着鼻子咬着牙,满脸不爽的看着陈六合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迟疑了一下,竟然开门下车,偷偷的跟了进去......
今晚夜很深,胡同里唯一的几盏路灯早在12点就已经熄灭,此刻显得无比幽暗,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
八九月的天气很燥热,但今晚也不知道刮的哪门子阴风,一阵吹来,都让人觉得有些微凉。
在进入胡同的那一刻,陈六合忽然顿了顿,他眯了眯眼睛,随意扫了下漆黑的四周,嘴角莫名其妙的挑起了一个弧度。
旋即,他蹬着三轮继续前行。
一切都很安静,静的连虫鸣的叫声都没有,只有陈六合蹬着三轮的“咔咔”声,他摸出了一根烟,用火机点燃。
火苗窜动照亮了一丝半点的空间,陈六合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端倪的他,嘴角笑意却是更加浓郁了一些。
就在火机的火光刚刚暗下去的瞬间,陈六合的眼睛有略微的不适应,在进行强光和黑暗之间的适应转换。
就在这个时候,徒然,一道寒芒从他的左侧凭空划出,那是一把锋利到了极点的长刀,仿佛能把黑夜斩断,直奔他的脖颈而来。
这一惊变突起,来得太快,也太过突然,让人无暇反应与顾及,眼看那长刀就要斩断陈六合的脖子。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六合的腰身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倾倒,暗夜下,那把锋利刀口几乎是贴着他的下巴与鼻尖划过。
“我就说,难怪杀机四伏。”陈六合还有闲心说话,他的手掌撑在车斗边缘,轻轻一用力,整个人就腾空跃起,脚尖犹如闪电掠过,都不用眼睛去看,仅凭着经验与感觉,准确无误的点在了刀手的手腕上。
一声沉闷的痛叫传出,那柄锋利的长刀“叮当”一声掉落在地。
黑夜中的刀手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蛰伏了这么久的暗杀,选了个这么绝佳的机会出手,本该是一击必杀,却不曾想,不但被对方轻易躲过,而且还一脚踢裂了他的手腕骨。
这一切仿佛未卜先知,这一切发生的又是如此不可思议,他无法想像,在这种情况下的伏杀,怎么还会出现这种的结局。
唯一的解释,对手太强,强到了匪夷所思。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你很懂得把握机会,知道在光线转换的时候下手,但很可惜,我比你更懂得这些,所以一个漏洞,你必按耐不住!”
陈六合声音平淡如水,一击得手的他,四平八稳的站在了刀手面前。
“怎么可能?你如何知道有人在此伏击?”刀手骇然。
“呵呵,你们这种程度的伏杀如果都能对我凑效,那估计我早就在跟阎罗王那个老头聊天打屁了。”
陈六合不屑的说道,一股强大的自信散发而出,很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