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没想到外面会有这么多的记者,这一切,当然是尚云鹏故意安排的。
“这件事很简单,我在桑拿洗澡好好的,后来忽然就来了一群人要砍我,他自己也交待了,是什么招商局的局长派他来的,我想问的是,招商局局长到底是谁啊?我他妈哪里就惹到他了,为什么要派人来砍我?”秦浩面对记者,大大咧咧地说。
秦浩当然是知道招商局长就是周宣,他这是故意说的,他装得很像。
“招商局长不就是周宣么,周局长怎么可能会卷入黑道争斗的事?”有记者质疑。
“我他妈也不相信啊,可是那人就是这样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可他就是这样说的,周宣给了他两万块,让他来砍我,那孙子真没出息,两万块就能把他给收买了,竟然敢跑来砍我,真是不知死活。”秦浩说。
“这么说真是周局长叫人来的了?”记者问。
“这个问题你们去问他吧,不用问我。”秦浩说。
“可是你和周局长到底有什么过节呢,他为什么要花钱让人砍你?”记者问。
“这你也要去问他,我不清楚,不过我听我女朋友说,她以前有个男友也姓周,不知道是不是那就是那个周局长?应该不可能吧?”秦浩说。
这样的话题无疑是记者最感兴趣的,一听到这样的话题,记者更来劲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周局长是情敌?所以他才花钱砍杀你?不可能吧,你们之间的身份悬殊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成为情敌。”记者说。
我示意秦浩差不多就行了,他心领神会。
“好了,我不说了,一会你们得说我胡说八道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去问周局长吧,我也不希望和他为敌,让他饶了我吧,他可是大局长,我哪斗得过他呀,让他放了我,我把那女人让给他就是了。”
这时车已经开了过来,秦浩上车,车很快开走。我当然不能和他一起走。
“骆小姐,那你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些细节?”记者围住我。
“我没有什么好透露的,我也不了解内情,我想周局长应该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就买凶杀人吧?这也太恐怖了,我倒是宁愿相信这是假的。”我说。
“这么说你也认为那是真的了?”记者问。
“这个我不好评说,不过我倒认为没有谁会想造一些谣言去和一个局长为敌吧?局长那可是官儿,惹谁也不能去惹官啊,如果你们认为这事有疑点,可以去问周局长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这些记者倒也很给我面子,并没有过份围堵,我顺利离开。
最近周宣负面新闻忽然增多,他和媒体的关系也彻底交恶。开始的时候这些记者还因为他是局长有些忌惮,但连续性的负面消息出现后,这些记者就认为报道周宣的负面新闻那是应该的,他一局之长不自重,还想要这些记者闭嘴,哪有这么容易。
这一次的事件出来之后,估计周宣的上级们恐怕也忍不住了得过问一下了。
一个局长参与到与黑道人物的火拼中,这无疑是很大的丑闻。
这一次的媒体表现确实不错,很多媒体都报道了那件事,尤其是网络媒体,直接点名抨击周宣身为公职人员参与黑道争斗,应该受到调查,不然天理不容。
周宣终于还是扛不住压力,从医院悄悄出院,然后消失。
但媒体并没有这样就放过这件事,很多人天天守在招商局门口等候,希望招商局能给个说法。
几天之后传出消息,周宣已经从招商局辞职,去向不明。
结果比我们想像的还要好,我们以为这样折腾几下,只要能把周宣从那个工作小组组长位置上拉下来就好了,但没想到却把他从局长位置给弄下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值得庆祝。
周宣下课之后,接替他位置的人并没有马上出现,收购企业的事也被继续搁置下来,很明显东力因为周宣的原因暂时不能完成收购,但也不会轻易就罢手。
那些企业我们也不是非要马上买进,既然搁置,就静观其变。
这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尚云鹏来了。
“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的一些原料供应商忽然集体提出要涨价,你知道这件事吗?”尚云鹏说。
“前两天有一两家提过,他们说他们现在生产成本涨得很厉害,希望我们适当加价,但不是摆平了吗?”我问。
“刚才有负责采购的经理告诉我,和振威合作的二十多家企业忽然都集团提出涨价,一个领域的成本提高要求涨价那也就罢了,这些全部都要求涨价,我觉得有问题。”尚云鹏说。
“我没有收到报告呢,他们有人直接报告给你,不告诉我?”我有些生气。
“不是,是我心疼你事情太多了,我让他们把一部份事务直接报告给我的。”尚云鹏说。
“我们和合作方都是签约了的,如果要涨价,需要大家坐下来核算成本后商议涨幅,哪能他们随便说涨就涨的?”我说。
“但是现在他说就是单方面提出要涨价,如果不涨价,那就不再给我们供货。”尚云鹏说。
“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人难道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么?那白纸黑字签的合同,他们想违反就违反?到时他们得赔偿违约金的。”我说。
“他们明显就是不怕违约,如果现在这些企业联合起来对我们停止供货,那我们将陷入困境,就算是日后我们官司打赢了,那我们的损失也远远大于他们赔偿的违约金。”尚云鹏说。
他说的这倒也是事实,打赢官司后还需要执行到位,如果这样拖下去,那最后振威很有可能会被拖垮。
“这些人和我们合作得好好的,为什么忽然间和我们作对?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支持他们,让他们有意违约?”我说。
“可我们和他们是合作方,他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他们的客户,他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只有卖给我们,他们才能赚到钱,难道他们自己留着用?他们应该是巴不得我们买得越多越好,现在他们却以涨价为名不给我们供货,这不仅伤害到的是我们,也是他们自己,哪有这样自残的?”尚云鹏说。
“是啊,这件事真奇怪极了,这些人疯了么,好好的生意不做,跑来和我们作对?和我们作对他们自己生产的原料卖出不出去,难道他们自己就能赚钱了?这说不过去啊。”我说。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后有人承诺,他们的损失由对方来买单,他们这才会同意。”尚云鹏说。
“我觉得不仅如此,他们应该还是受到某种压力,不然他们和振威合作这么多年,哪能轻易就翻脸?肯定是有人逼得他们和我们翻脸,这件事有玄机,我们得查清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