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站立在包间门口的时候,又给平姐打了个电话,这会儿倒是接通了,“依依,我就快要到了,你先帮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他们溜了!”
包间里面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虽说我跟那个小文没有见过面,但是,难保他没有见过我的照片,认出我是谁来。正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的时候,包间的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超短裙的身影迅速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大概是因为跑的太过匆忙了,连门都没有来得及关上。我稍稍移动了一下脚步,把头探了进去,就见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身影都歪倒在沙发上,有的抱在一起啃的,有的坐在身上吼着嗓子唱歌……
刚想要拿出手机对比一下到底哪个是小文和雷子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伸出来一双大手,捂着我的嘴把我拖到了一旁的角落里,整个身体又跟着覆盖过来。我抬头一看,就见到了苏墨那张冷峻的脸,他对着我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贴着我的耳垂说道,“林依依,别乱动!”
苏墨说着话,就对着我的嘴唇覆盖下来,一边用力地吮吸着,一边还开始动手动脚的。我用手抵制住他的胸膛,想要说他已经没有差价需要补了,不用这么卖力气!
可是,还没有等我开口,就看到对面的包间门口突然涌现出来好几个人。听那说话的语气,像是便衣警察,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冲进了包间。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包间里的人就一个个被架着出来了,包括小文和雷子在内。
苏墨趁着这个混乱的空隙,把我拉到了更远一点的角落里,混在观望的人群中。他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我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转过头去问苏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墨低着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话,而是示意我继续观察眼前的庆幸。我看到警察从包间里搜出来一袋袋白色的粉末,我和苏墨都心知肚明那是什么东西。苏墨握着我手的力道不由地大了些,我刚想要喊疼的时候,却低头看到了我大衣的口袋外面露出了一小截塑料袋子。
我便把手插了进去,一捏,心顿时就凉了半截。脑海中浮现出我一出电梯就被那个酒鬼撞到的画面,整个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苏墨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便转过头来看我,又把他的手硬塞到我的口袋里。阵夹岁圾。
之后,苏墨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实话,我那时候有些六神无主的,我就那么迷茫地回看着他。苏墨凑到我的耳旁说了句,“没事,林依依,跟我走!”
说着,他就把那袋子东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拉着我慢慢地退出了人群。苏墨警告我不要惊慌,也不要走的快,我一直秉着呼吸,按照他说的去做。等我们终于走出了那家ktv之后,苏墨才带着我快步地朝着他停车的方向跑去。
等我们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上了车之后,他才把口袋里的那袋子白色粉末拿了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沉着声音说道,“林依依,你知道就这点分量,够你蹲三年的吗?”
我那会儿还在喘着气,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像是要跳出来了一样。等我好不容易顺了顺气,瞟了一眼苏墨手中的白色粉末,我才反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墨看了我一眼,便点燃了一支烟,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要来东郊那块地皮考察,正好看到你的车子就在前方。刚要追上你的时候,却发现你身后一直跟着一辆车,便一路跟了过来了。”
苏墨的话让我的心又跟着一沉,我用一种试探性的口气问道,“那你看清楚了跟在我身后的那辆车的车牌了吗?”
苏墨沉吟了半响,才用一种笃定的口气说了句,“保时捷cayman!”
随着苏墨最后一个音的落下,我整个人也重重地朝着座椅后面靠了过去。
我靠在那里沉默了很久,苏墨也没有开口说话,等我回过神来以后,就觉得特别的冷,裹了裹大衣之后,我转过头去问苏墨,“能不能把车里的暖气开开,今天是不是降温了?”
苏墨依照我的话去做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冷,我让他再开大一点。苏墨的手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划过,用一种很柔和的声音说道,“依依,你在出汗!”
这是苏墨第一次省略了我的姓来叫我,其实生活中这样叫我的人很少,连带着我爸、我妈、我姐和凌炜浩都喜欢直呼我林依依。细数一下,仿佛也就平姐喜欢这样叫我。
那一刻,我突然就被苏墨叫的有些鼻子发酸,我转过头笑着问道,“能不能请你抱抱我?不要钱的那种!”
苏墨的眼睛一直紧紧地锁着我,半响揉了揉我的头发,把我轻轻地揽入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沉默地一下下地拍打着我的后背。靠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就觉得一种久违的液体慢慢地从眼睛里溢出来,无声的那种。
其实,我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罗女士说我一出生的时候,护士一个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我“哇”的一声差点没把护士的耳朵给震聋了。罗女士对我进行体罚的时候,我总是扯着嗓子哭的很大声,一边哭着还一边嚷着,“罗欣,你打好了,我非要哭到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后妈,天天对我家暴的后妈!”
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是在黑暗中默默地流着泪,仿佛把流泪当成了一种懦弱的象征,我怕自己被别人贴上这样的标签。我靠在苏墨的肩膀上,问道,“你平生中最害怕什么?”
苏墨拍着我后背的手顿了一下,回了句,“还没有想到!”
我笑了笑,果然是霸道又有些自负的人啊,我吸了吸鼻子,缓缓地说道,“人家都说,最怕深交后的陌生,认真后的痛苦,信任后的利用和温柔后的冷漠,我想大抵就是我现在这种感受。”
我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我从苏墨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道了声谢,就接起了电话,“喂,平姐,你现在到哪里了?”
“我到了,依依,你现在在哪里?”平姐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跟平常没有二样,我探出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人群外面。我拿下了电话,冲着平姐的方向喊了声,又挥了挥手。
平姐似乎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抬步向我走来,看了一眼苏墨,便转过头问道,“你一直都没有上去?”
我微笑着看着平姐,“不,我上去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提前跑下来了。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我估计得有两三年的时间不能跟你一起鬼混了!”阵状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