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霜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想让人家一直送下去，那你也得给人家一个暗示呀。不然傻小子以为你不喜欢他送的情书怎么办？”

“不送才好，大家都清静。”

“是吗，我怎么看到雪儿读完他的情书脸红了呢，是不是心跳也加速了。来，让姐姐给你摸摸看……”然后床上传来两个人翻来覆去的声音，我很为苏照雪担心。

“姐，你放手啦，我衣服都快被你扒下来了。”苏照雪毕竟害羞，这种姐妹（或闺蜜）之间常见的胡闹也受不住。

“扒下来就扒下来呗，反正以雪儿的性格估计三年五载都不会有其他人能扒你衣服，姐姐就让你先体验一下。”（东京HOT什么的，我根本就不喜欢嘛。）本以为一场不影响社会安定的床战马上就要上演，苏闻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三两句之后听她抱怨道，“我还准备好好教雪儿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会所那帮人也真是不让人消停。那只能下次再传授你玉女心经了。”

苏照雪知道她工作身不由己，也没有多说，整理完仪态就结伴走了出来。我假装一直擦着餐桌，怕她们发现我有走近偷听。苏闻霜临出门又朝我勾了勾手，“混小子，你们学校乱七八糟的，我怕迷路，你送我出去。”

苏照雪知道她姐姐的脾气，这次没有打岔。

她今天有意无意都是在帮我，我当然义不容辞，放下手里的抹布立刻跟上去。两人一路走到回廊附近，苏闻霜才突然停下脚步，“小子，姐姐我今天还算对得起你吗？”

我连连点头，“谢谢闻霜姐替我在小雪面前说好话。”

“既然知道，那你说该怎么感谢我呀？”

“这……闻霜姐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苏闻霜听到我的话，一贯散漫的表情忽然异常认真起来，“以后照顾好我妹妹，再让她受一点委屈，我阉了你！”

其实我心里挺感激苏闻霜对我的认可，不然她也不会撮合我跟苏照雪了，“我当然想照顾小雪，可她现在特别讨厌我，我怕没有机会--”

“笨蛋，什么叫没有机会！你不知道今天是雪儿让我来的吗，她这样做不就是想跟你澄清自己的清白吗！一对傻瓜！”

苏闻霜的话让我心中一喜，苏照雪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用揭露我错误来讽刺我的，唯一解释就是她还在意我误会她，“闻霜姐，你放心，我一定珍惜每一点机会补偿她。只是怕上次的事……”苏闻霜马上意识到我跟苏照雪都隐瞒了一些事，狠狠揪起我耳朵，我只能将那晚差点欺负苏照雪的事说了出来。

苏闻霜手上更加用力，“好你个混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在我面前还假模假样的，欺负起人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你要是敢再--”

“我不敢了，也不会了。相比起一时的开心，我更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

苏闻霜见我眼神真诚，也没有再惩罚我，“不过你们这个年纪，要是一点歪心思也没有那就该去看病了。这样吧……”苏闻霜突然趴到我耳边，“以后只要雪儿不愿意，你就算憋死也给我忍着。如果实在难受就来找我，姐姐我有办法让你舒服！”我擦泪，这个姐姐是会玩的呀！

“这……”太作死了吧。万一让苏照雪发现我跟苏闻霜之间不清不楚，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万一你小子食髓知味，被其他舍得脱衣服的女生给勾走了怎么办。我这也算是保护雪儿，你觉得呢？”你疼爱妹妹的心意，我体谅，但咱不能这么丧失呀。

“闻霜姐说笑了，我虽然不算什么君子，但喜欢小雪就会尊重她的决定。如果随随便便就见异思迁，也太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了。”

苏闻霜往后退开两步，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哟，看不出混小子还有点良心。很好，以后就专心对我妹妹吧。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与雪儿无关，她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苏闻霜说着深吸了口气，竟让我觉得有些感伤起来，“混小子，你听好：如果我以后遇到什么意外，你必须陪着雪儿。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知道期待不能太高，但哪怕最后没在一起，请帮我像亲人一样保护她。”

“闻霜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是她刹那间的反常给我的第一感觉。

“狗屁，我能遇到什么麻烦。我的意思是你小子要么现在就从雪儿身边滚蛋，要么就好好照顾她，不许在她需要你的时候当缩头乌龟。”苏闻霜立马又变回了平时的麻辣味。

“那当然，我现在虽然无权无势，但作为男人从来不会退缩。”说完我忽然回忆起之前左岩跟我说的话，想劝劝苏闻霜，“闻霜姐，我听左岩说你跟他爸妈关系都不错，你--”

苏闻霜马上就猜到我要说什么，轻敲我脑袋，“以后少听左岩那个小淫虫胡说八道，我留在《夜夜笙歌》自然有自己的理由，他老爸那个肥猪流我可消受不起。”

“那闻霜姐也要多多保重，小雪看上去独立，其实对亲人是十分依赖的。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不方便让小雪知道，可以告诉我，我即便势单力孤也会竭尽全力。”

“这话我爱听，不过这份心意用在雪儿身上就可以了。姐姐我绝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负。”苏闻霜将想说的话都交代完，着急回会所，走到校门口立刻打车离开了。

等我返回住处，苏照雪出奇地在客厅等我，“我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就是让我跟你认错，以后不许再误会你了。”我肯定不敢把苏闻霜想代替苏照雪让我舒服的话说出来。

苏照雪自顾点了点头，“还有，你不许瞧不起我姐，她去会所工作也是想让我过的好些。”

“我绝对没往那方面想。闻霜姐自己也说了，她是想存一笔钱，说不定为了以后做生意或者置办嫁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无可厚非，况且我相信她有分寸、有自己的原则。”虽然她在会所难免要跟男客有肢体接触，但从上次她调戏火鸡的举动来看，她游刃有余、进退自若。用她的语气说：没有男人能玩她，只有她玩男人的份。

苏照雪没料到我这么开明，准备好的说辞全然用不上，缓缓走进卧室。临关门才回头，“今天的信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呀，不信我给你看我那里还要十几张草稿。”

苏照雪摇了摇头，“以后别这样了，有心多用在学习上。”见我神色掩不住失落，她又补充道，“之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想再理会，你也不用再道歉。”

“那我们--”

“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在我姐姐眼里起码我们还是朋友。”看得出她不再像之前一样记恨我，但这样不冷不热也让我心里没底。

情书还是要写，但必须更用心更真诚，我继续看着《诗经》想着如果词句贫乏还要去向章梦婷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