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雪呆呆地看了我好久，突然傻笑起来，“洛言，你很好、很聪明！既然你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了，也觉得我就是个不要脸的女生。那我就让你死心吧：我就是在那里跳舞，干着见不得人的事，你满意了吧！”说完手往门外一指，“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当亲手毁掉自己女神的形象，我一点也没有真相大白的快感，反而是深深地失落。走到门边回头看见苏照雪跪在床上，万分怨恨地看着我，泪如雨下。我很想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只是一句，“你以后好自为之。”

苏照雪伸手抹掉自己的眼泪，无比坚定道，“洛言，我们俩到此为止了！”

我和苏照雪忽然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曾经幻想过的鸳鸯相对浴红衣也没有期待过的一夜巫山云雨仙，只剩下一屋子的黑暗和断断续续的抽噎。我发了一夜的呆，却什么也没想。

第二天满眼血丝来到学校，倒把沈依依吓了一跳，“你别告诉我打了一夜游戏、看了一夜毛片！”

“我有点累，不想说话。”趴在桌上并不困，想看看苏照雪，却终究没望过去。

沈依依不用猜也知道肯定跟苏照雪有关，毕竟之前冷战就让我整天魂不守舍的，“不就是个小娘皮吗，动嘴不行，你就不会动手动枪呀！”

一想起昨晚的事，我就头疼欲裂，“不要说了，以后我跟她就只是同学，再没有其他关系。”

这话让沈依依有点始料未及，“虽然我每天都盼着你对她腻味，可这也太突然了吧。我想要跟她公平竞争的热情刚起来，就……”说着见我脸色发白，连忙住口摸了摸我的头，“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以后可以让我好好陪着你了吧？”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心情想别的事。这一天除了老班和章梦婷的课，其他时候我基本都在睡觉。我不去吃饭，沈依依就买完带到教室来喂我，晕晕乎乎白天就过去了。

下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脖子有点酸，到走廊里吹风，意外发现王胜脸上又添了几道新伤，“怎么又跟人打架了，我不是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吗！”这小子用手挡着脸就是不说话，我抬脚就踹了一下他屁股，“说话呀，昨天唱歌把脑子唱坏了。”我平时没这么暴躁，主要是担心他们兄弟多起来之后仗势欺人。一剑堂怎么说也算我提出来的，如果到最后变成收保护欺负白面书生的混子组织，那我跟邹凯峰又有什么不同。说到底我的性格不适合混，拳头只愿意为了保护人而硬。

王胜见我下一脚又要踹出去，赶紧往后一躲，“沈依依不让我说。”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王胜犹豫道，“那平时是她听你的，还是你听她的？”

我一把跳过去揪住他耳朵，“三句话之内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就滚去当她的兄弟！”

王胜掰开我的手，“吃晚饭的时候邹凯峰又来找沈依依的晦气，不过幸好我们班的兄弟都在附近，有惊无险。不过邹凯峰放出话说下了晚自习要到寝室楼下面去堵我们。”

我使劲敲了下他脑袋，“你他妈这么大事都不告诉我，是想造反呀！”

王胜无辜道，“沈依依说你心情不好，最近不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烦你。”

“你脑子进水啦，我心情不好难道就看着你们被别人欺负么！”说完我直接转身下楼去找杨康，刚到他们教室后门口就看到杨康抱着个长腿女生在那卿卿我我，“先把妞放开，我有话跟你说。”

杨康又哄了那个女生几句才出来，“不用说了，张兆龙已经来过。而且这件事看来不简单，我的女人也被人盯上。”原来刚才那个长腿妹就是最早让杨康和沈斌跟邹凯峰翻脸的源头。

“邹凯峰这么嚣张，是不是邹强也准备翻脸。”

杨康摇了摇头，“我派人去查过，邹强现在一直在拉拢高一新生，这件事他未必知情。听我妹子说，给她脸色的混子好像是肥涂的人，邹凯峰这是要把植物园的仇一起报了。”

“恐怕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战五渣再多也是一个技能全倒。”现在遇到的混子除了邹强单挑实力超群，其他人大多是外强中干、不足为惧。

“这话我爱听。刚才张兆龙来让我今晚行动别叫你，我还以为你睡女人睡到腿软了。”

“一条腿软不妨碍打架。晚上记得谨慎点，别阴沟里翻船了。”以我现在的脑子实在不适合跟他讨论战术，到时候我来给他们冲锋陷阵就好。

回到教室就听到沈依依在教训王胜多嘴，我劝道，“别怪他，是我逼他说的。”让王胜回座位之后，我继续跟沈依依交代，“以后再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这帮兄弟叫我一声哥，我不能当缩头乌龟。”

沈依依不会在这种时候跟我辩驳，乖乖点了点头，“知道啦，在你心里兄弟的安危比自己重要。”

“除了兄弟，也包括你。你离开邹凯峰多少都是因为我，我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哟哟哟，什么时候这么会安慰人了。放心吧，你就是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像别人一样离开你的。有情绪尽管在我身上发泄……”沈依依难得听我说对她有责任，悄悄靠了过来笑道，“当然，除了情绪也可以发泄别的。”

“晚上，你就别去了，乖乖绕远路回宿舍。打架跟你们女生没关系。”

沈依依又笑了笑，“你放心，我又不会打架，去了只会给你添负担。我远远躲着，看你们怎么教训那群狗崽子。”

沈依依不需要让我担心看到别人打架流血吓到她，所以没再多说。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张兆龙和王胜早早将班上的兄弟叫到我面前，我直接招呼他们下楼跟杨康会合。没想到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杨康拉拢的弟兄已经有十来个。

“是不是觉得我更适合做老大？不过你先别惊讶，好戏还在后头，有你心服口服的时候。”杨康似乎比我更有自信。

人群中没有看到沈斌，我基本也猜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宿舍区走去，还没到大门口，已经看到肥涂领着七八个人在等我们，“这里地方小，有种来体育场。”

“也好，免得让你们躺在宿舍楼旁边给全校的同学看热闹。”我不等杨康说话，已经抢先往前走了两步。

“现在随便你嚣张，反正等会就没机会开口了。”肥涂说完直接带着手下穿过回廊往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我心里有数，第一个迈步追上去。等我们这帮人全部走进回廊，附近草丛中突然人影涌动，冲出三四十号人将我们围在当中，“龟儿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你爷爷我不是你惹得起的！”这人数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小峰，就这点杂毛，你也要叫我来收拾。是不是你哥不在，你罩不住呀？”难怪邹凯峰今天这么有底气，原来是有帮手。我凝神看向邹凯峰身边那人，神色更冷，冤家路窄呀。

“统哥，瞧你这话说的。我哥那不是替你和震哥去招小弟了吗，我身边人手不够当然只能请你来主持公道了。”

“马屁就别拍了，赶紧收拾完，我还要回去打炮呢。”

统哥话音刚落，邹凯峰立刻挥了挥手，四面八方的混子瞬间扑了上来。不等我说话，双方已经处处交手打成一团。我给杨康使了个眼色，立刻丢开肥涂、邹凯峰直接冲向统哥。对方人多，直接把老大干趴下绝对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