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是婉韵寒提醒了自己,必要的形式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良好手段,并不太过于拘泥于别人对这些方面的看法,如果真的觉得需要适当避一避嫌,第一个可以把规模限制小一些,第二可以不要在淮鞍那边搞,放在玉州,在选择一个相对僻静的环境,即可减少不少的麻烦。
在斟酌人选时,我也是慎之又慎,除了董胜利和霍云达之外,我就只通知了简虹、骆育成、彭元厚,王丽梅在最后一刻被我排除在外,我觉得就目前的情形,王丽梅还不太适合出现在这个圈子中,陵台方面,我只把游明富和陈雷叫上了。
只是在简虹若有深意的询问是不是把罗冰和程若琳叫上时,我犹豫了一下才算是首肯了对方的建议。
我感觉得到简虹似乎觉察到自己和程若琳之间的一些微妙关系,不过自己倒不是很在意,简虹这样聪慧的女子脑瓜子很灵,很多事情也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并没有选择在春节期间、而是选择了春节过后上班的第一个星期六、星期天,这样也就很好的避开了敏感时段,而且选择在云螺湖度假山庄,也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碰熟,在云螺湖这种地方,至少不需要担心一些、会遇上一些不想见到的人。
吃春酒的习俗,一般说来都是在正月初三到正月十五期间,频繁的请吃,对于有些人来说是累赘,而对于很多人来说,则是一个联络交流的机会。
一年未见的老朋友老同事,久未走动的亲戚,见面不多平时只能用电话联系的外地挚友,这一切都可以通过这样一个平台聚在一起,而且朋友与朋友之间,一样也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拓展自己的社交关系,这也算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社交方式。
而在小范围的聚会中,这也往往代表着许多相对复杂深奥的含义。
经过一个春节迎来送往的洗礼,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会感到疲倦和烦躁,所以我选择云螺湖这种地处郊外的野地别墅区作为宴请的所在,清新优雅的自然风光,宽松随意的环境,在一起的客人相互之间都比较熟悉,大家拖儿带女走一遭,也算是一个短期度假一般。
网球场、温水游泳池、正规的泰式按摩、木屋芬兰浴、野外攀岩、小型咖啡座、茶坊,都是VIP会员专属所有,提前预定可以很好的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对于VIP会员资格要求比较高,至少是白金会员以上才能有此殊荣,好在无论对于吴逸民还是周衡阳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老游,感觉怎么样?”
游明富和陈雷来得最早,两台普桑早早就停在了白桦林外的停车场上,管理人员按照我的吩咐,早早就替车上罩上替代车牌,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只是两辆普桑而有所懈怠,能动用白金会员卡定位的,非富即贵,这里的工作人员对于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早就深有体会了。
“叶书记,你是说对这里感觉还是在县里的感觉?”
游明富和我站在阳台上,有些感触的眺望远处云雾迷茫的山景,道:“我早就听说省城城郊的云螺湖是有名的销金窟,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坐在这儿。”
“老游,哪来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感慨?”
我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里再好,也不过就是一个利用自然景观加工起来的休闲山庄,利用城市人现在厌倦都市钢筋水泥丛林的心态,弄出来这样一个可供人们躲避都市喧嚣的所在而已,销金窟,这里消费的确不低,如果不是考虑到这里幽静、没什么闲杂人来,我也懒得弄在这儿。”
游明富现在仍然担任陵台县政府办主任,原本指望着能依靠我在陵台主政两年再上一个台阶,没有想到我走得这样突然,虽说摇身一变也算是变成了市领导,但是自己这个市委常委权限很小,而且不再和陵台县有什么瓜葛,而新来的黄昆也好,唐耀文也好,都和游明富说不上有多好的关系。
尤其是黄昆来后,很快就拉起了自己一帮人马,像何良才、陈大力以及王二凯这几个人,迅速团结在了黄昆周围,何况游明富也觉得我待他不薄,有些拿不下面子来去效仿那王二凯,他这个原本相当红火的政府办主任,现在也就在县委、县政府这些嗅觉视觉比什么都厉害的人们的眼中,渐渐暗淡了下来。
“县里情况还行,唐县长萧规曹随,基本上延续了您原来的规划,只是在制革工业园区规模上,又扩大了不少,好在有先见之明,污水处理厂规模设计得够大,还能承受得起,不过照这样发展速度,只怕要不了几年,第二家污水处理厂也得列入计划了,尤其是河东新区发展速度也很快,生活污水问题也需要纳入考虑,否则,桂溪河迟早变成一条臭水沟。”
游明富在政府办当副主任多年,对于政府办这一套工作也是轻车熟路,什么事儿落在他手中,也是滴水不漏的替你安排布置得妥妥帖贴,唐耀文虽然说不上对游明富多有好感,但是对游明富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
只不过唐耀文现在对政府方面工作相当重视,但是在人事上的任用问题上,却尽量避免与黄昆产生对抗,在干部使用上,只要不涉及关键干部,唐耀文都甚少发表意见。在游明富看来,唐耀文其实就是拱手让出了在人事上的话语权,与我担任县长时的表现迥然各异。
“嗯!陵台看样子今年发展速度只怕还要更快吧?不过环保问题也需要引起丨党丨委政府的重视才是,皮革工业园在上马时,就有不同意见,说实话,我不是很赞同皮革工业园规模过份扩大,这必然会加大陵台环境承载压力,稍稍有些疏忽,也许就会是生态灾难,尤其现在我们不少领导干部的眼睛,只看着GDP和工业增加值数据,对于可能产生的环保问题不够重视甚至视而不见,这相当危险。”
我沉吟了一下,面带忧色,自己也隐约知道,唐耀文为了发展陵台经济,在皮革产业上大做文章,虽然自己当初顶着巨大压力上马了污水处理厂,但是由于唐耀文当时以财政压力反对,规模上也有所缩小,现在又这样盲目的扩大皮革产业规模,不少中小型制革企业也都纷纷涌入了陵台。
仅仅是这两三个月间,尤其是受到开发区和西江区在沪海招商引资会成功的刺激,陵台方面更是大开口子,一下子有七八家中小型制革企业进入工业园区,使得皮革工业园规模迅速膨胀,带来的风险也是猛增。
“桂溪河是乌江重要支流,而乌江又是长江水系的重要支流,对于我们整个淮鞍市来说,更是性命攸关的母亲河,一旦受到污染,只怕这份责任,谁都承担不起。”陈雷素来少言寡语,但是话说出来,份量却不轻。
我瞥了一眼陈雷,这两三个月来陈雷过得也很不顺心,巡警支队政委这一职位位高权虚,并没有多大实际意义,而且组建过程本来就是一大堆烦琐事务,你没有一个能够搭得起来的架子支撑着,更是受苦受累的活儿,尤其是政委这个活计,那更是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