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几句之后,宗建才是恋恋不色的把目光从罗冰身上拔出来,告辞离去。
趁着陈雷也离开上卫生间,脸色煞白的罗冰胸脯急剧起伏,问道:“叶书记,这个什么宗秘书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罗冰,你也要学会适应,对于这种人,你不需要太过于给他脸色,但也没有必要过份得罪他,只要他不过份,你就当一个苍蝇一般熟视无睹,如果他有过份言语,那你对他就没有必要客气,可以断然制止。”
我也只有耸了耸肩,哪个地方都有这种人,就算是你喜欢美女,那你也用不着露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吧?有本事你施展男性魅力能把人勾上,也算你有能力,就这样恶形恶相的,也不怕自坠身份。
“我看见这种人就恶心!”
罗冰好容易控制住自己情绪,没有当场爆发,这会儿只有我一个人在,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愤愤地道:“活像一头狼似的,市委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干部?”
“行了,行了,你又不需要天天面对他,如果像你这样说,市委办里那些个女人还不得每天都恶心死?”
我登时笑了起来,一摆手,道“罗冰,你这种性格可要改一改,你都是当一把手的人了,下边还有那么多干部,当局长可要学会协调处理好里外各种关系。”
面对我的温言关心,罗冰心里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不过想到曾经在这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面前赤身露体过,再联想到程若琳那雨露滋润后的娇媚容颜,罗冰就总是难以将眼前这个男子和程若琳背后那个男人联系起来。
她原本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甚至还有些看不惯,这样年轻的县委书记,无疑是背后有着雄厚的背景,这种借助背后势力上位的角色,无疑是令人鄙屑的。
但是我在陵台县的几年,官声相当好,尤其是在经济方面,更是说得上清白无暇,所有工程发包都要求对外公示,欢迎向上级纪检部门举报,这一举措也很是受人侧目,自己的口碑和那些个历任县长、县委书记们相比,实在要好得多。
而陵台县城里市民们也对自己大刀阔斧发展经济、改善县城形象的动作赞不绝口,而干部职工的福利也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对我更是心服口服,至于说自己是用什么方式上位,对于小老百姓们来说,那根本不是问题,只要能带来真正的实惠,那便足够了。
如果这些只是让罗冰对我产生一些好奇心的话,那么程若琳和我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剂酵母丢进她心里,让她的好奇心不断的发酵。
罗冰在当宣传部副部长时,就和是播音员的罗冰关系不错,后来调任广电局当局长,而程若琳也提拔为副局长,两人关系就密切了,而以前程若琳和现在程若琳的精神状态完全就是两个人。
以前的程若琳全身上下总是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郁,虽然很好相处,但是总能感受到她心间的斑斑愁思,但是现在的程若琳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不但精神状态乐观,而且经常是笑口常开,眉目间更是风情无限。
当传言说程若琳可能和县委书记叶庆泉相好上了之后,罗冰还不相信,但是,很快她就从种种迹象中判断出传言只怕属实,她采取排除法一点一点的将环绕在程若琳身畔的男性排除,而我虽然出现的频率最低,但是恰恰却是最有可能的一个。
虽然程若琳断然否认,但是罗冰还是能觉察到对方的一丝紧张。罗冰无意要去探根究底,但是一直以要独身到永远为信念的程若琳,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显然不太可能和她度过一生的男子走在一起,这让罗冰无法想象、
程若琳不是那种可以用金钱或者权位收买的女人,这一点罗冰确信无疑,那么这个叶庆泉究竟是怎么破开程若琳冰封已久的心,走入对方生活中去的呢?这让罗冰不由得对这个县委书记产生无限好奇心,只不过世事总是那样弄人,当罗冰好奇心与日俱增时,我却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调走了。
黑色的大奔缓缓驶进棠湖山庄,奔驰车速度很慢,显然是司机不太熟悉这个地方。
停车场的保安们也很诧异的看着这辆风尘仆仆的奔驰600,这种品相的奔驰600即便是在棠湖山庄这种场合也是罕有一见,毕竟在淮鞍地盘上,能花上一百多万去买这样一辆代步工具的主儿不是没有,但的确罕见。
汪昌全从车里钻了出来,铁灰色的薄呢西装外罩一件同色的风衣,修剪得十分整齐精细的发梢,随手提着的一个皮包显得那样随意。
“兄弟,你在哪儿啊?”
电话里听到声音,我就知道汪昌全到了,走到回廊上,我径直道:“你直接往里走,过了园门,进水廊,然后给服务员说一声,是找我的就行了。”
汪昌全走进包间时,一眼就瞅见了我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位少丨妇丨聊天聊得正欢呢,陈雷已经到另一桌去观战了,只剩下我和罗冰在那儿有一句无一句的聊天。
“庆泉!”走到近前,汪昌全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老同学,觉得自己兄弟似乎气色不是很好,一副有些疲倦的模样,而且还有些酒气,估计是中午又被人灌了。
“坐吧,昌全,这是陵台县广电局罗局长,罗冰,这是我老同学,汪昌全。”
罗冰礼貌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本来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和我独处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局促,陈雷半天不过来,她又不好离开,只能硬着头皮陪着我聊,现在终于得到解脱了。
来人是个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看一身打扮也是有些气度,也不知道我这个老同学是干什么的,倒不像一般的生意人似的。
“兄弟,你好像气色不太好,怎么了?”汪昌全问道,他对自己老同学的身体倒是十分关心。
“这段时间事情多,累了点,有些疲倦,今天中午又多喝了两杯,唉!还是你好,没有人能强迫你喝酒。”
我有些感慨的道,“你一个人过来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建伟去西北去了,我们准备在甘肃或者疆省选址建设西北基地,最近才基本确定下来定在甘肃,准备明年初就要动工,他这是第二次去看点了。”
汪昌全瞅了瞅过去的那个少丨妇丨身影,意味深长的道:“兄弟,你还是得注意自己身体啊!可别旦旦而伐,来日方长呢。”
我立时就听出了自己兄弟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笑了起来,道:“你个兔崽子,居然敢调侃起我来了,活腻味了?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少在哪里毁人清誉。”
“行了,兄弟,我可不是未成年人,我今年都要二十九了,我这眼睛里可不揉沙子,什么人什么样子,我可是看得清楚。”
汪昌全一阵大笑,半晌,道:“兄弟,也该找个人成家了,你当领导干部,也没有说不准结婚不是?”
“得了,我的事情还用你来管?”我摆了摆手,乐呵呵的道,“今天怎么舍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