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高屋建瓴的指点倒没有什么高论,不过倒是我的指点方式有点子陈炳才和萧致远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萧致远,总觉得我这小子,怎么能用这样似乎凌驾于众人之的语气来评点,莫非是他真有什么厚重十足的底蕴?
米娅心也是越发惊,如果说方才和我独处的时候,对方的表现还能用在自己的魅力刺激下得以发挥,而现在这种从容不迫、淡定自如的挥洒,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甚至没有一点阻滞,轻快洒脱得像在和一群洗耳恭听的下属说话。
寇苓则更是震撼,眼前这个我和昔日的我截然不同,和春节前那天邂逅的我同样是判若两人,此时的我意兴飞扬,侃侃而谈,周围原本应该是主角的同学、老师,反而有一种众星拱月的味道。
“叶庆泉,你现在究竟在干嘛?”寇苓忍不住问道,这也是其他几人都想要问的问题。
“我么?在遥远的乡下,真的,老师面前绝无虚言,只是那地方太穷苦潦倒,我都不好意思提,等我们那旮旯变得好一点,我再邀请同学们去那儿做客。”我半真半假的道。
“偏远山区?哈!叶庆泉,你不是去援藏去了吧?那条件可苦,一般人可没有那魄力去那些地方。”
萧致远若有所思的道:“现在举国皆学孔繁森,不是你也去向孔繁森学习,去了藏省支边吧?”
“差也不多,在省内,我也被抽了,于是去了。嗨!不提我了,我现在落难之际,还望老同学们别揭我伤疤了。”
我连连拱手抱拳告饶,道:“咱们多说说令人愉快的事情不行么?如寇苓怎么制定国家对外经济贸易的国策,米娅怎样和美国人斗智斗勇当硕鼠,赚他们的美元,又如咱们萧班长怎么鼓励莲湖青年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我一席话逗得在座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陈炳才有些感慨,昔日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成绩确实突出,但据说最拿手的还是能打架,其他的表现平平了。
而现在,我能在一干同学们面前表现得如此收放自如,那一看也是在社会历练不少,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究竟在干什么,只是对方也不愿意提及,所以也不好深问。
“叶庆泉,你是在故意挖苦我和米娅不是?我外经贸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办事员,能指定国家政策?米娅是硕鼠?”寇苓一叉小蛮腰,佯装愤怒的道。
“嘿嘿!位卑未敢忘忧国,寇苓,哪怕是一颗螺丝钉,也该发挥它巨大的作用吧?至于米娅,嘿嘿!美国人那样可恶,当个硕鼠那也是爱国硕鼠,民族英雄!”我大放厥词,信口胡诌道。
我油腔滑调的一番言词,又逗得两女笑得花枝乱颤,无论是寇苓还是米娅都没有想到,阔别八年不见的我,口才竟然变得如此丰富多彩,妙语如珠,幽默风趣,两人的目光都渐渐转移到了我的身,让萧致远心里很是不忿,这小子用这些庸俗的插科打诨来勾.引寇苓和米娅,也不知道寇苓和米娅究竟看了他什么。
这叶庆泉算个什么,听他口吻,估计也是被派到某个边远山区支边的小干部,这种一般来说,都是没什么关系才会被发配到那些地区去的。
寇苓有男朋友了,萧致远也知道,但是米娅那个追求者虽然条件好,但是米娅似乎却对那个人不太感冒,这让萧致远不由得生出一丝窥觑之心,若是能把米娅这朵娇艳多刺的玫瑰花摘下,也不枉这一次同学会自己花费这样大的心血,来替她们俩邀约组织。
但是这叶庆泉,似乎却有点喧宾夺主的架势,这同学会倒成了他的表演台了,萧致远内心的鄙屑更甚,莫非对方真还以为,这年头光凭口舌之利能抱得美人归?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年头,要想博得女人欢心,那也得讲实力。
实力是什么?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像米娅这种家庭条件优越,又在沪海这些大城市里待惯了的女孩子,岂是你叶庆泉这种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的角色,能够痴心妄想的?
我能够感觉到萧致远眼一闪而逝的嫉恨神色,男人对于男人的敌意是相当敏.感的,甚至连陈炳才也能感觉到了萧致远似乎被我抢去了风头,倒是两个女孩子丝毫没有觉察的样子,仍然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叶庆泉,你的口才怎么变这么好了?我觉得高三年加起来似乎也没有你今天一天讲的话多啊。”寇苓笑意盈面,婉然问道。
“寇苓,你可千万别说,如果我高时候这样表现,你能接受我,那我今晚真的要辗转反侧、独自流泪到天明了。”我眨巴眨巴眼睛,直视寇苓的绯红的面容。
“叶庆泉,你这么一点出息,为这个也要痛哭流涕?”寇苓又羞又怒,又有一丝得意。
“嗨!男儿两行泪,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天经地义啊。”说词儿我那是张嘴来,而且还是句句经典。
正说笑间,我电话响了起来,我瞅了一眼,然后道了个歉,走到一边,问道:“逸民哥,在哪儿呢?”
“在你左前方二十米处,看见没有,遮阳伞旁边,我和衡阳叔在一起说点事儿,没想到你也在这边,怎么,在约会啊?”吴逸民的声音低沉略带粗犷的磁性。
“什么约会,是同学会。”我看见了那边,点了点头道。
“同学会好啊,都说同学会,同学会,搞散一对算一对,拉着同学的手,只恨当年没下手啊!”
吴逸民的声音变得明快起来,笑着道:“你也过来坐坐吧,衡阳叔那朋友一家子,我让秦菲陪他们去购物去了,等一会儿才会回来。”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这过来坐坐。”
和一桌同学和老师告了个罪,我穿过几丛灌木堆,来到了周衡阳一桌,只有周衡阳和吴逸民两人,我一眼瞅见了很久不见的大丰。
“别理他,还不情不愿呢,我要让他给我坐在一边。”吴逸民连眼角都懒得瞥旁边如坐针毡的大丰,自顾自的道。
“呵呵!逸民哥,这大过年的,你把大丰管得这么紧干什么?”我笑着和大丰打了个招呼。我知道现在大丰现在替吴逸民管着好几家加油站,现在又在折腾两家液化气加气站,规模也是做得不小,这加油站和加气站,只要技术人员和每个站的管理人员负责,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是坐着数票子的事儿,对于大丰来说,也的确是一个最合适不过的活计。
“哼!我管得紧那是为他好,省得被他那帮子狐朋狗友给拖下水去了。”
吴逸民摇了摇头,道:“我得磨磨他性子,要不,他日后怎么干大事儿,整天心浮气躁,没一点干正事儿的样子。”
“算了,让大丰解放半天吧,这放个假,难道还能不让人松口气?”周衡阳也劝道。
丰子江大喜,一窜站了起来,
吴逸民见状,道:“给我把车撂这儿,打的去,别给我喝得烂醉如泥让人来抬你!”说着,吴逸民瞪了一眼丰子华,丰子华顿时又瘪了下去,等到吴逸民这一句话一出口,那才是动如脱兔,车钥匙刚放在咖啡几,人已经不见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