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共同碰了一杯,吃了几口菜后,钟业堂把酒再满,端着杯子站起来,笑着说道:“叶县长,感谢您能在百忙之抽出时间光临寒舍,更感谢您的培养与厚爱,我钟业堂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您的,没有您的提携与支持,没有我钟业堂的今天,俗话说,吃水不忘打井人,受人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我敬您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他此时真情流露,说话时声情并茂,感情真挚自然,这番话又讲得入情入理,极为动情,白燕妮在旁边听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想起自家男人这些年的坎坷经历,也觉得心酸楚,但总算是熬出头了,她笑了笑,伸手在钟业堂的背后轻轻拍了拍,拉了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在掌心,轻轻摩挲,眼波里一片温柔。
众人受钟业堂的情绪感染,都不由自主地放下手的筷子,笑着鼓起掌来。
我端着杯子站起来,咳嗽两声,笑呵呵地道:“业堂,客气话不要多讲,你能有今天,是因为你的能力得到了认可,所以不需要感谢任何人,人生总是会有波折的,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但面临挫折时,要有一颗坚强的心,男人嘛,要有勇气有担当,能够迎难而进,咬碎钢牙不折腰,那才是真汉子。
你是我的秘书,大家又都是年轻人,我对你还是有很高期望的,希望你到了北辰乡以后,能够努力工作,造福乡里,扎扎实实地干出一番成绩来,那样我的脸也有光彩。”
说完之后,我转过头来,对着庞钧道:“老庞,庞伯乐同志,你也过来赞助一杯,感谢你给我推荐了一位好秘书,业堂很不错,我很看好他。”
庞钧听后哈哈一笑,也举着杯子站起来,三人碰了杯,在清脆的撞击声,均是一饮而尽,其他几人又笑着鼓了掌,钟业堂的酒量极少,坐下后,打了两个酒嗝,酒气涌,脸渐渐红了起来,白燕妮见了后,赶忙为他夹了菜,悄声地道:“多吃点菜,压压酒气,别喝得那么急。”
钟业堂点了点头,刚吃了两口野猪肉,觉得脚面一紧,已被人轻轻踩住,他忙转头望去,却见冯晓珊的眼波飘来,目光满是伤感之意,钟业堂心一虚,不敢与她的目光相接,缓缓将左脚抽回,放在椅子下面,闷头吃菜。
冯晓珊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伸手摸起酒瓶斟白酒,从椅子站起,端着杯子,笑吟吟地道:“叶县长,庞书记,能够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是我冯晓珊的荣幸,我敬二位领导一杯。”
我刚刚端起杯子,庞钧便笑着拿手拦住,似笑非笑地道:“晓珊啊,敬酒要有诚意才成啊,你看人家业堂刚才的敬酒词,多感人啊,你得想好敬酒词,不然我们两个可不喝。”
冯晓珊微微一笑,略一思量,点了点头道:“好,依庞书记的意思。”
接着,她轻轻咳嗽两声,笑着说道:“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满怀深情来敬酒,领导在我在下,要干几下几下。”
她话音刚落,白燕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待众人转头望她时,她忙抬手掩了薄唇,扭头望向别处,眸光飘忽不定,脸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那模样娇艳欲滴,众人望之无不怦然心动。
庞钧收回目光,笑着说道:“说的好啊,‘领导在我在下,要干几下几下’,晓珊不愧是委办的女豪杰,讲话有水平,叶县长,既然她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两个双管齐下,干了它!”
我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却见冯晓珊一脸平静,似乎并不以为意,刘华轩与钟业堂却均是表情尴尬,都低下头去,一声不吭地埋头吃菜,我赶忙起身圆场道:“晓珊啊,早听说县委办有个小姑娘不错,做事认真,一丝不苟,稿子写得也带劲,采飞扬啊,大家都很看好你,好好干,争取以后出个女乡长,来,我们干杯。”
冯晓珊感激地瞥了他一眼,低声地道:“谢谢叶县长。”
仰脖喝了一杯酒后,她却没有坐下,再次摸过酒瓶,倒酒后,举着杯子转过身来,轻声地道:“业堂哥,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悉心指导,当我在工作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一直都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明天你要离开了,我心里很不好受,在这里小妹敬你一杯酒,祝你官运亨通,前程似锦。”
钟业堂端着杯子站起来,瞥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刘华轩,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笑着说道:“晓珊,华轩,我们三个喝一杯吧,感谢你们两人对我的帮助,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刘华轩叹了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火气,也端着杯子站起来道:“钟哥,我和晓珊祝你一路顺风顺水,早日高升。”
他们三人喝了酒,庞钧也与我碰了一杯,大家安静地吃了几口菜,轻声交谈起来。
过了一会儿,见场面有些冷清,为了活跃气氛,庞钧拿筷子敲了桌子,待众人安静下来,他讲了个荤段子,说是陵台县真实发生的事情,一个已婚男人得了不举之症,夫妻间的房.事极为苦恼,两人四处寻医求药,效果都不理想,老公有次去省城公干,偶然遇到了古华寺的一位得道高僧,那位僧人教了他一套咒语,结果效果极好,每次行.房前,只要去洗手间念几遍咒语,能一路凯歌,高飞猛进。
他老婆在欣喜之余,有些好,有次悄悄跟在他后面,却看到老公赤身裸.体地站在镜子前,不住地自言自语道:“她不是我的老婆,她不是我的老婆……”
众人听了开怀大笑,趁其他人不注意,白燕妮悄悄拉了拉钟业堂的衣袖,把嘴巴凑到他耳边,悄声地道:“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晚你也去试试这咒语吧,我保证不偷看。”
钟业堂脸一红,刚想说话,胸一股酒浪翻滚,险些从喉咙里喷出来,他赶忙抬手捂住嘴巴,转身离开座位,摇摇晃晃地奔到洗手间里,把着马桶吐了半晌。
这时白燕妮开门走进来,拿湿毛巾给他擦了背,低声抱怨道:“业堂,没事吧?不能喝别逞能,干嘛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这呆子也太实在了,除了领导敬的酒外,其他人何必理会,他们终归是小角色,根本帮不你什么,在酒桌,只需哄得叶县长开心即可,其他人简单应付一下成了。”
钟业堂笑了笑,拿手指抠着喉咙,含混不清地道:“燕妮,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会儿好。”
白燕妮帮他敲了背,又递过水杯,让他漱了口,见钟业堂的脸色依然不好,便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你还是先在这歇一会吧,我回去作陪。”
钟业堂点了点头,低声地道:“千万要陪好客人,我稍后回去。”
白燕妮照了照镜子,信手理了理胸前的秀发,笑着应了一声,便转身推开房门,悄悄回到客厅,落座后,却见刘华轩放下手的杯子,笑着说道:“叶县长,我们先慢点喝,等等钟哥,庞书记刚才的段子讲的好,我前些日子听了个段子,也非常好笑,这讲给大家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