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支持?”我若有所悟。
“人大花主任和政协龙主席对您的印象很好,你可以多去人大和政协那边走一走嘛,有些情况可以讲一讲、谈一谈,这北线和线的优劣都摆在那儿,当时确定方案的背景人大政协那帮人也一样清楚,现在时移势易,一切需要服从于实际情况嘛。”董胜利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董胜利脑瓜子果然好用,自己还只想到利用县里边这些干部舆论呼声来造势,这家伙却想到了人大政协。
“唔!好主意!”
于是我点了点头,道:“县城里沿河地区的老旧街巷情况很糟糕,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老建筑物,公共设施缺乏,卫生环境和建筑状况都很差,人大代表们和政协委员是不是应该关注一下这些弱势群体呢?”
董胜利也微笑点头,这位叶县长举一反三的能力也不错,能一下子想到动员人大政协的代表、委员们去视察老城区贫民窟的情形,若是再把宣传力度跟,嘿嘿!无论是谁,还要再顶着、抬着,往北线方案拉,那得掂量掂量民众的目光和质疑了。
“叶县长,咱们陵台底子薄,干部队伍也参差不齐,思想观念也赶不沿海和省城那边,很多事情得琢磨着如何策略的推进,想要一下子一蹴而,那反为不美。”
董胜利想了想,道:“算是这样,我也觉得这事儿不是很完美,叶县长您想想,您还得继续在咱们陵台工作,这样激起太多的矛盾,对您以后开展工作肯定会带来不少阻力。”
“嗯!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太好弄,但是如果按照他们的意见,这陵台县城危旧城区改造又得无限期往后拖,日后会多花费多少精力资金不说,这其间若是出个什么安全事故,那我可真的成了罪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拖拖拉拉,还不如来个痛快,得罪了人也好,惹恼了领导亦罢,那至少也算是把这件事情办了,心里也图个安稳痛快!
当然,你说的也是,我也在琢磨怎样最大限度的化解这些太过突出的矛盾,老人家不也说过,要善于分化瓦解敌人,最大限度的孤立敌人么?”
“叶县长,这事儿急不得,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做工作。”
董胜利眼睛微微眯缝起,这是代表他正在思考出主意,半晌,道:“总会有办法。”
县人大和县政协的代表委员们,在人大主任花德才和政协主席龙耀光的率领下,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考察陵台县城旧城危房问题,沿河老旧街道危房处处,下水道破损阻塞现象皆是,污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排入桂溪河,在出口处形成一团团大小不一的污渍区域,缓缓向周围扩散。
副县长韦飚全程陪同了人大代表们和政协委员们对陵台县城的视察,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们在城关镇的干部们和当地居民的簇拥下一个个意兴飞扬,畅所欲言。
对于日后陵台县城的新规划也是充满展望,在提及桂溪大桥的位置时,人大代表们政协委员们也是纷纷表示,应该考虑将桂溪大桥的建设项目,和旧城改造工程有机的结合起来,力求做到陵台县城的统一协调规划发展,促进陵台县城建设向最合理的布局发展。
李永仓郁闷的将电视遥控器狠狠按下,然后无力的仰靠在沙发,手烟蒂发白的烟灰已经快一寸长,他却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是我隐诲的反击,也是对他态度暧昧的示警。
虽然这一段时间,我似乎都表现得十分低调,甚至连桂溪大桥建设项目一事也不怎么提及,而另外一方也是不动声色,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但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双方都在积蓄力量。
花德才和龙耀光两个老家伙,无疑被我拉拢过去了。
我手掌握的行政资源对于一帮已经退居二线,没有什么想头的老家伙,无疑有很大的吸引力,无论是在经费的考虑,还是车辆更换,亦或是旅游、疗养的安排,我稍加运作,这帮家伙会像嗅到鱼腥气的猫一样,围着我打旋。
县电视台也来凑热闹,居然还这样大张旗鼓的替这帮家伙摇旗呐喊,李永仓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和电视台无关,无论是县政府还是县人大,一样都可以安排县电视台,何况像这样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视察老旧危房区,也本该是县电视台新闻关注的焦点。
下一步大概是要请一些专家学者来评点桂溪大桥两个方案的利弊了吧?李永仓又点燃一支烟,轻哼了一声,怎么自己想安安静静的退居二线不能呢?
叶庆泉这个小伙子是不错,但是这样咄咄逼人,是会出事的,这也不利于他日后的成长发展,难道他会不知道这一点?
李永仓不相信,以我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和手腕,他不会猜不到北线方案涉及多少人的利益,固执己见对他有啥好处?难道真是为了所谓老旧城区的那些个居民们的福祉?
李永仓有些捉摸不透,这年头真要一心为公、不计个人得失的干部不是没有,但是却太罕见了,至少他李永仓还暂时没遇过。
细细琢磨着这一来二去的事情,李永仓也觉得头疼。
曹渊毫无疑问是领受了边的意思,究竟是谁得意思,李永仓也不想去多想。这北线方案当年确定的时候,他知道这里边猫腻不少,一下子北边几百亩土地出去,县里财政一下子也宽松不少,当时他这个当县长的也乐得糊涂,反正这桂溪大桥修建也得有些时候,也轮不到他来作主。
没想到这事儿最终还是转到他头来了,而且这两边现在是摩拳擦掌、励兵秣马,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头烤吗?
苗月华和曹渊结了盟,加庞钧和郑良才这两个原来邹厚山的铁杆,本来和我不大对路,十个常委已经有四个站在了对立面,还有态度暧昧的万朝阳,骑墙观风的简虹,闷头葫芦翟化勇,以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装部政委边锋,
算是自己不计一切保持立,他也是一个孤家寡人,这还不算市里边多少人瞪着眼睛盯着,或许得有条粗腿伸进来搅和一下,弄得这陵台县一片狼籍。
思衬良久,李永仓也是踌躇不决,我固然有些来头背景,但是曹渊敢于这样公开在政府办公会跳出来反对,如果说没有有力人士的强力支持,以曹渊的智商和先前的低调,他不会不清楚这个时候站出来和我打对台意味着什么?
而叶庆泉难道不明白这个现象传递过来的意义?难道说蒋书记也这么放任叶庆泉这样毫无章法的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