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事想问一下叶主任,是次你答应我的那件事,好像现在有点不对劲啊,和我们预期的结果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今天我们家老爷子一接到市里的件通知,他非常恼火,这是怎么回事啊叶主任?你不是答应帮我们吴家的吗?”张慧终于说出了今天来找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早知道她会问这事,我故意挠了挠头,很为难地道:“吴太太,你一说这件事,我觉得当初不应该答应你,答应了你,又没能帮你办成事情,我这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今天,我已经知道了青阳资源局里的通知,也刚接到青阳市委关于这件事决策结果的件,包括资源局的张一把,对这件事情都感觉非常惊讶。
前面,我和张局可是为了你们吴家做了不少努力的,谁知道到头来白费精力,你一说到这件事,我感觉非常惭愧,要不这样,吴太太,既然事情没帮你们吴家办成,你给我的卡,我这还给你。”说着,他佯装去掏钱包。
送出去的礼,泼出去的水,哪有办不成事往回拿的规矩,张慧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娇嗔的道:“叶主任,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来问你要那张卡的,我是想问一下,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了?”
我佯装若有所思地微蹙着眉头,犹豫的道:“我觉得问题肯定不在青阳资源局里,张局那边和你们家老爷子交情不必说了,我也都答应了你们家,而且我知道的是,张局亲自在市委会议提交了当初的提案,只不过这件事嘛……
嗯!事关重大,青阳市委没办法做主,报给省政府做批示了,谁知道等了一个多月,批复下来的结果,和提案截然相反,我琢磨着问题肯定出现在省里了。”
“这么说,那个穆婉兰在省里有很厉害的后台?”张慧微微蹙起娥眉问道。
我歪着脑袋佯装思考着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吴太太你想一想,省里即便不做批复也算了,为什么批复下来时却和提案的内容截然相反呢?你不觉得这个很怪吗?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左右提案内容的人,我想肯定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在省里肯定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被我这么灌了一脑子迷魂汤,张慧一时半会儿也有点跟着我的思路转了起来,道:“那像你这么说,我们吴家的煤矿必须要关闭了?”
“吴太太,市委的件都下来了,难道你还想让市委将件收回去?即便你们家老爷子能搬动市政府里的人,可那件的内容,也不是轻而易举能改变了的,这可是省里的意思,除非你们家老爷子在省有人,而且至少也得是个副省长级别的。”
“叶主任,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我们家老爷子有个副省长级别的后台,还用得着找资源局的张海东帮忙吗?真是……”
张慧只是吴家一个儿媳妇,她都急躁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吴应宏和吴佳祥的心情如何了,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们父子两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认输。
于是我准备打探一下吴家下一步的想法,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点一支烟,吸了一口,问道:“吴太太,结果都这样子了,我暂时也确实帮不什么忙,不过我知道,你们家老爷子可不是那么会轻易低头的人,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开采了不到两年的煤矿,这样被关闭了吧?”
“我们家老爷子倒是已经自认倒霉了,只是我老公……他有点不甘心。其实,叶主任你不知道,在你帮我们吴家做这件事的时候,我老公暗也做了不少事。
前段时间,在市政府门口聚集的村民都是我老公一手安排的,只是没想到,忙来忙去了几个月,竟然搞出这么一个让人大失所望的结果来。”张慧对我毫无防备,一五一十的说了吴佳祥的事迹。
原来这吴佳祥暗还来了这么一招,现在这些刁民怎么一下子觉悟变得那么高,在市政府打起了保护环境造福子孙后代的口号来,原来是有人暗指使的。
我听了后,摇了摇头,笑着道:“真是虎父犬子啊!吴主任确实是有一套。”
张慧觉得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努着嘴,娇嗔的问道:“叶主任,你这话是损我老公呢,还是表扬他呢?”
“表扬!当然是表扬了,在官场混,没点手段怎么行呢,我有机会得向吴主任多请教请教,我还想往爬呢!”
我笑着道:“吴主任的手段倒是挺不错,不过是帮了倒忙,你想想啊,如果没有那些农民在市政府楼前聚集给政府施压,青阳市政府也不会那么快把提案报给省里,估计现在市里不会急着下那份件了。”
“也是,唉!吴佳祥那个蠢货,是有点自以为是,非要背后搞那套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慧脱口抱怨起吴佳祥来了,接着,又懊悔的道:“不过,那个穆婉兰虽然得逞了,但也不会那么好过,我老公还留了一手,既然在市政府门口施压是帮倒忙,那么村民给煤矿施压呢?我想市里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
在我的试探下,吴太太这个美艳风.骚的小少丨妇丨,将吴家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让我了解的知根知底,仅仅凭借煽动群众去市政府门口闹事这一条,可以将吴佳祥抓去坐大牢了。
为了不让穆婉兰的煤矿面对群众来闹事的场面,我还是善意的忠告了一下张慧,皱着眉头,一摆手,道:“这倒也是,不过呢,我想吴主任还是不要搞这一套了。
万一被市里的领导知道,群众去.访是他暗煽动的话,恐怕吴主任不会有什么果子吃的,随便定一个煽动群众闹事的罪名,可以把他抓起来了,咱们国家的制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我这么一说,张慧便有点提心吊胆起来,她毕竟年轻,见识也不多,与我分开后,回到家里给在黑水镇政府正计划这件事的吴佳祥打了电话,给他提了一个醒。
接到老婆这个电话,吴主任才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虽然依靠自家老爷子的金钱开道,他一路平步青云,坐到了华阳县委办副主任这个位子,但想再朝爬,也是很难了,他可不想因为一时之气,丢掉了这个官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吴佳祥决定放弃自己泄私愤的冲动想法,计划一时间被迫流产。
这样一来,黑水煤矿只能按照市里的件如期停产关闭,从此在青阳只有穆婉兰一家独大了,而穆婉兰也借着这个机会,与吴家在青阳市煤炭行业平起平坐了。
虽然张海东和高启荣没有因为这件事的成功,而主动去找她的麻烦,但按照当时我牵线时的承诺,她还是起草了两份秘密合约,暗与张海东和高启荣两人达成了协议。
“衡阳叔,今年怎么样?”
在我的牵线搭桥之下,穆婉兰拿出资金,与行业经营愈发不景气的青阳农机厂成立了一个天孚公司。我虽然时不时的也会和周衡阳打电话聊聊,但是却没有过多的去过问天孚公司的经营状况,但是看周衡阳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模样,也知道进阶段天孚公司的业绩肯定不会太差。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