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问他:“灵识受损,可有法子治愈?如何恢复?”
马脸老头的眼睛瞪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道教炼丹之术向来传承,娘娘是李家人,怎会不知?若是炼成九转阴阳还魂丹,王爷不但旧伤痊愈,返还阳世也是指日可待啊!”
他的话虽然咬文嚼字,可是其中的意思我却是非常明白,听到最后一句我心里不禁生出了希望,睁大了眼睛连忙追问一句:“你的话可是当真?如果真的有那种九转阴阳还魂丹,一恒不但可以恢复天眼所伤,还可以返还阳世?”
马脸老头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老奴岂敢欺瞒娘娘?老奴一片忠心只为王爷和娘娘,娘娘若是记起前事,当可知承恩从不言虚。”
他说完之后,就与我告辞,眼前的一切在我眼前全部变成虚影!
“等等,还有三世镜?三世镜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要找到三世镜?如今一恒已经和赵亨没有关系了。我还需要继续去找三世镜吗?”
可是,已经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醒来,自己依然在五亩地的荒坟上,太阳已经高照,虽然明亮却没有一丝暖意。
哀草白杨,转眼一梦!
一阵寒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接下来,我机械般地走回了外婆家,门上一把大锁把门。外婆此刻还住在赵先生家里。
我打开门,直接进了我的房,勉强自己上床睡觉。
这一觉醒来,外面隐隐有沙沙的扫地声,还有一个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我睁着眼,听着这人和外婆说话。
“红豆还在睡吧?”
“嗯,让她多睡一会儿。”
“这么长时间您一直照顾红豆,我心里真是感激您,让您辛苦了!”
“看你说的什么话?红豆是我外孙女,又是从小没有娘,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啊?”外婆的语气似乎听来非常不悦。好像很反感讨厌这个人。
说话的人声音停搁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我的错,这次我来就是想接红豆回去,以后我要好好弥补从前欠她的。”
外婆也顿了一下说道:“这可说不好,红豆的性子倔,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同你回去的。”
“唉,我知道。她怪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呢?还要麻烦您老人家帮我说点好话。”
外婆久久没有出声。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立即高声叫了一声外派,然后坐了起来。
刚坐起来,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一摸额头,居然发烧得厉害!
外婆这时也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身材瘦削,五官和我很像。
我曾经无数次见过这个男人的相片,却从没有好好地见过他本人。
这个男人,在我还是襁褓的时候就将我扔在了外婆家,过了三年又接我回去,只是因为他成亲。可惜的是,为了讨好他的新人,他又把我送了回来。
如今他居然还有脸说要接我回去弥补?
我不需要他的弥补!也不稀罕他的弥补!
我厌恶地看着他,却对外婆说道:“外婆,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也跟进来了?”
外婆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
他却马上开口了:“红豆,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不禁冷笑:“我为什么要记得你?我从小死了妈,就由外婆带大,至于什么爸爸,更是没有见过,我长到这么大,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我爸爸,真是好笑!从前20年都跑哪去呢?”
其实,我曾经无数次渴盼自己的爸爸有一天能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对我说要接我回家。
妈妈已经没有了,爸爸是我最亲的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实在是让我失望之极!
小时候还会为他找借口,认为爸爸太忙,忙着赚钱,所以还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期盼他的到来。可是带头来终究是一次次的落空。
长大了之后,渐渐懂得了人事,就明白自己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内疚和愧恨,可惜这些我统统不需要。
也许,一恒的离去让我的心情也恶劣极了,以至于我将心里的怒气都对着他统统发泄了出来。
“你给我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的,以后你也不要来了!”
他站在原地良久,一直默默听着我的训斥,最后才低下头,一句也没有分辨地走了出去。
他一走,外婆就对我叹气说道:“你呀!虽然我心里对他是有怨气,可是他到底是你爸爸,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他啊!”
我嘟着嘴对外婆说:“那您刚才怎么不拦住我?其实您也恨他吧。”
我又好气地攀住外婆的手臂说道:“外婆,到底我爸和我妈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那么多人生孩子都没事,怎么我妈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呢?”
外婆垂下了眼睛,很不情愿地说:“算了,都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我的话一定让外婆又想起了当初的伤心事,于是也连忙住嘴不说。
舅舅从外面买回了排骨,外婆给我炖了排骨莲藕汤。
他们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赵家人也只字不提,可是我心里明白,他们一定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我反复回想着马脸老鬼和我说的话,九转阴阳还魂丹,那是个什么东西呢?就字面上所能理解的意思,应该就是可以帮到一恒的吧!
我是李家人,就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吗?
其实说起来真是惭愧,我连我爸爸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没有打听过。似乎我真的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下午的时候,舅舅骑着自行车出去了,说是到集贸市场上看看,有没有好的鱼肉,马上就要过年了,也要开始准备年货了。
舅舅出去没一会儿,那个人——我爸爸他又来了!
他开着一辆马自达的越野车停在外婆家门前。看着我坐在门口,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也不理他,就那样看着他。
他从车上拎下来几个大塑料袋,外婆这时也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他说:“在田啊!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啊!”
在田?我的耳朵顿时竖起来了,听这名字,应该是和村里舅舅们都是一个辈分的啊!这是巧合还是?
他笑眯眯地对外婆说:“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给您带来一些年货,这里是鱼,这是肉,这里还有一点干货和其他,您看着行不行,要是还缺了什么您和我说,我给您买回来。”
外婆看着地上一大堆的东西,估计心也软了,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唉,你自己也忙,何必老往外面这里跑。”
“妈,我好不容易混出点人样来,您总得让我尽点孝心吧。从前是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现在您就不要拒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