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好啊，我不喜欢圣诞节。”
安顿好王语欣后，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夏微微在客厅玩手机，“要去陪林茜啊？”
她看见我出门，白了我一眼，不冷不热地问。
“当然要陪她。”
“如果我说不许你去陪她，留在家里陪我呢？”
“我说妹妹啊，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去死吧，追本姑娘的人排队能绕地球两圈。用得着找。”
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那就让那两个圈圈，在圣诞节排队到我们家伺候你。”
夏微微不说话了，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开玩笑，我赶紧放开她。
“喂。”她又叫住我。
“怎么了？”
“你和以前也完全是两个样子了，我一点都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虽然肯定是个屌丝，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想了会儿，然后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零花钱有那么多吗？我最近都没给你零花钱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又花了多少钱？”
我心想，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看来隐藏的大boss身份要暴露了。
我和林茜恋爱关系公开以后，在夏微微面前继续屌丝就吃力多了，毕竟这家伙天天住在家里。
既然如此，我只有屌丝逆袭，华丽转变了，我将身上的名牌衣服拉了拉，阴骘地看着夏微微。“其实……”
“其实……你真的是鸭子？”夏微微错愕地看着我，表情像是吓傻了。
我愣了两秒，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妖怪。
夏微微然后很同情地看着我：“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怀疑你很久了，那天那个找你去车震的女的，就是包养你的富婆吧？你没钱可以找我要啊，我知道老爸不爱给钱给你，但你也用不着干这种事情吧……”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夏微微这家伙脑洞大开了。
我摸着她狗头说：“你够了。脑袋里成天都想的什么东西？你哥哥我是高级程序猿，比尔盖茨看见我都得给我跪舔，知道不？你看见的这些名牌，还有你身边那个包包，对我来说都只是冰山一角，懂不懂？那天你看见的女生，也只是管理我的人而已。真是受够你了。”
夏微微将信将疑，“你还想骗我？”
我无语，“我骗你做什么？骗你的财还是骗你的色啊？抱歉，两样东西在我眼里都不具备吸引力。”
“你说什么？”夏微微抓狂。
我赶紧闭嘴了，免得和她吵起来，吵起来我准输。
“额，没什么？我妹妹是天下最漂亮的妹妹，好好呆在家看电视吧。”
我继续摸了摸她狗头，笑嘻嘻离开房间。
关上房门后，屋子里冷冷清清。
夏微微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电视里很吵，她将电视关掉了，然后走到窗口，静静地盯着楼道，等着我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
房间里没有开灯，渐渐黑了，圣诞节，处处都洋溢着不知名的欢快，她轻轻地抱着自己，终于她又看见我了，嘴角微微笑起来。“哥哥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恨你，恨死你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我此刻的滋味。”
……
我轻车路熟，来到她们学校女生宿舍楼下，天气越来越冷，林茜很快跑出来。
我说：“送给你，圣诞节礼物。”
林茜当面拆开了盒子，她看见里面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品、香水。
宫琪和唐月如跟在她身后，宫琪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衣服，对唐月如挑剔地说衣服的颜色难看，明显白色更加适合林茜的气质。
而唐月如抱着宫琪说她觉得盒子里的红色大衣更适合她的气质。
我对林茜说：“你穿上试试。”
林茜就听话地回去换衣服。
宫琪和唐月如跟我打了声招呼以后要去东江湾路逛街，说不打扰我和林茜了。
我突然想起妹妹应该和她们在一起，我说：“你们没叫微微吗？”
“她说她陪男朋友啊？”宫琪说。
寒风像是子『弹』一样忽然间在大地上穿梭而过，我拉紧衣服感觉到来自冬天深深的恶意，我哈了一口热气在冰凉的手掌间。
“她…她男朋友是谁？”
“她没告诉你吗？”唐月如错愕地大叫，显然这对她而言是一件难以承受的事情。
我搓了搓手说：“最近和她交流很少。”
“我们也不知道额。她谁也不肯告诉。”
我皱着眉头，心想，不会又是王彪吧。
唐月如和宫琪很快离开，黑夜瞬间抓走了她们，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约约似乎看见了路灯照亮的雪花。
等了好久，林茜才换好衣服从宿舍出来。
精致得像是公主。
“真好看。”她挽着我的手，她和宫琪眼光不一样。
我也搂着她的腰，说：“圣诞节了哦。”
然后，我想起她说的，圣诞节去汉庭酒店的事情，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我却在发抖。
那是我印象中的第一个圣诞节，在那之前，我对于节日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概念，我的生活里，只有黑色的屏幕，复杂的代码。
可是那一年因为林茜出现，我记住了所有的节日。
她穿上了名牌的衣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她手上的蓝色手链，我觉得和她的穿着打扮很不搭配，也许是因为那条手链很便宜，也许只是因为颜色不对。
总之，我口无遮拦地说我觉得她应该把那条手链去掉。
“为什么啊？我觉得很好看。”林茜错愕地看着我说。
“很不搭。”我说。
她瞳孔紧缩，嘴角抽了抽，然后问：“是因为这东西便宜吗？”
不等我回答，她将手链解开了，收起来放进手提包里。
然后，我并没有察觉到气氛有所变化。
五个小时前，月在教室里把一个礼物盒送给林茜，盒子里面是一条蓝色手链。
月说那是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林茜于是把手链戴在了身上，然后对月说：“谢谢。”
和林茜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去大街上，这个城市的人快乐得不像话，我和林茜也陪伴着她们欢声笑语，玩到晚上十一点，林茜说她要回宿舍，我牵着她，不想放她走。
她说明天要上课，今晚不想玩太晚。
上海并没有下雪，可是厚厚云层里的冰渣，却像是挤进了人心里。
我说：“好啊。我送你回去。”
在学校门口，我们碰到了月，月和他几个朋友在一起，他回头看见林茜和我在一起，隔得很远，我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不过林茜和他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