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刚才睡醒的那个房间,然后拉下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身上确实是没有一点吻痕,**之后双腿之间的酸涩感也没有,也没有腰酸,也没有背痛。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黄粱一梦?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春梦,还真是……
可是,当我手指下滑,摸到文胸后的挂钩的时候,手指忽然顿了顿有一个小挂钩有一些变形,一摸就是被撕扯的。
关键是,文胸后面有三列挂钩,我扣的时候,从来都是扣在中间的一列。
但是现在……
扣的是最前面的一列。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好像是昨天夜晚,激情之余,窗台上雕琢着的那一株洁白的白百合一样。
…………
这次下了楼,已经不见了陆景重,我东张西望地想要找到陆景重的影子,徐嫂直接给我解惑:“陆先生早上有活动,先走了。”
“哦。”
其实心里是有一丝失落的。
送我去音乐大厅的是陆景重的生活助理,一个穿着西服衬衫西装裤一板一眼的男人,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你好。”
他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我叫高明。”
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用这种呆板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憨豆先生。
“高先生,”我忍着笑,系好安全带,问道,“薇薇呢?”
我记得陆景重的助理不应该是薇薇么?
高明说:“薇薇在国外,她有事情做。”
高明比周越更冷场,我问了关于陆景重的生活计划和档期,高明直接抛过来四个字:“无可奉告。”
这样四个字,我宁可是和周越一样的当我是空气不存在。
在音乐大厅外,很意外地我看见了温温和雪儿。
雪儿远远地就指着我:“温温,你看怎么着,我就说了佳茵肯定车接车送。”
温温直接走过来拉我往里面走:“快点啊祖宗,刚才就点名了,我让雪儿替了你一下。”
我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我就是来凑个人数,重在参与不是么……”
“别说什么重在参与,”温温转过身来,打断我的话,“既然你都来了,不拿一个名次都对不起自己。”
“如果我还没改曲子,那前三的奖金我都拿定了,到时候请咱们寝室吃大餐,但是……”我顿了顿,“算了,进去了。”
雪儿在一边咋咋呼呼:“别谦虚啦佳茵,你是我们堂堂b大音乐系的才女诶。”
我确实没有抱希望,因为最近练习时间很少,就算是抽出时间来练,心思总是很难集中,练习的时候又总是找不到感觉,屡屡弹着就自暴自弃了。
如果是自己都没有说服自己,打动自己,那有何谈去打动评委,给我高分呢?
这一次在音乐大厅里的钢琴比赛,一共有二十个人参赛,在比赛前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当我从负责任手里抽出一张卡片,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数字“1”的时候,我没憋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就算我没有参加过几场比赛,我也知道,一般情况下,第一个上场的都不会拿名次,因为评委没有一个可以比较的参照对象,第一个又不敢打分打的太高。
所以,我这次就算有心来拿名次,也拿不到了。
从休息室里出去,到后台去准备,温温和雪儿跟过来:“第几个?”
我拿着手里的卡片在她俩眼前晃了晃。
雪儿拉着我的手腕,好像我手里的卡片晃的她眼花,她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之后吃惊地问:“不是吧,第一个?”
我点了点头,无奈地一笑:“从来都没有这么幸运过。”
在比赛开始的时候,例行是介绍各位评审和嘉宾,一个国际上很有知名度的钢琴演奏家还演奏了一段高水准的钢琴曲。
我本来是准备了一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准备去更衣室换上的时候,温温拦住了我:“你现在短发的发型不适合穿这种裙子。”
我耸了耸肩:“我就拿了这一条裙子。”
温温看了一眼时间,打了一个电话,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有个朋友就在旁边的摄影楼里工作。”
我扬了扬眼角,雪儿表达了我的疑问:“温温,我觉得你就是机器猫啊。”
温温给我的感觉,宠辱不惊,总是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动的大将风范,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换句话就是时下流行的女王范儿。所以,不管是桑桑还是雪儿出状况的时候,总是喜欢打电话给温温去解决。
我就不行了,温温曾经一阵见血的评价过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温温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不过两分钟,温温的这个朋友就把衣服送了过来,在台前,某知名钢琴家一曲还没有弹完,报幕的主持人已经催促我准备进场了。
温温让准备的是一套衬衫和裙子套装,上身是白色的蕾丝衬衫,下面是一条束腰格子裙,倒是比我那一条单调的白裙子不知道高上了几个档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民国的女学生。
换衣服的时候,温温问我:“之前的曲子是有人换过了么?”
临时换曲子的这件事情,我谁都没有说过。到现在也只有我,导师和谢准佳三个人知道吧,不过我一点都不奇怪温温会知道这件事,温温有一双慧眼,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人。
我就三言两语把有人赞助十万的这件事儿说了,雪儿当时就瞪大了眼睛。温温倒是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临上场的时候,叫了我一声:“佳茵,如果我是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台前,听见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有请一号选手杜佳茵,弹奏曲目:拉赫玛尼诺夫第三协奏曲。”
即使是在后台,我也听见台下开始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贞住扑血。
我深呼了一口气,走到台上,礼堂里的灯光暗了下来,两道聚光灯,一道打在舞台偏右边的钢琴上。一道打在我身上。
我走到舞台正中间,然后弯腰鞠了一躬。
此时,礼堂里很安静,我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坐在钢琴前面的时候,盯着十指指尖下的黑白琴键,向第一排的评委席看了一眼,脑子里忽然就回想起,在很久以前,久的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
那个时候。他在端着红酒杯,眼光映着天光灿烂红酒潋滟,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你说活得辛苦不辛苦,既然辛苦,为什么不选择去死呢?”
那个时候,我跑了一路,哭了一路,蹲下来泣不成声的时候,一双皮鞋落在我的眼帘里,我仰起头,看着湛蓝天空下勾勒出的黑色身影。他说:“泼在你身上的水,要烧开了泼回去。而不是蹲在这里哭,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