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严寻相比,我……真的太过怯弱,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寻找真相。不对,现在真相不是已经浮出水面了么?这种时候我不该崛起报仇,揭穿校长的真面目么?
然而,事实上,我却选择了远离严寻,那天的事情更是不敢多说半句。
呵,向晚,你这个麻木的中国人!
也许是怕影响了我,接下来的日子里,严寻也很刻意的避开我。
即便是刻意的保持距离,暴风雨依旧没有停下来。十月末,严寻照常开会,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站在讲台上交代了一些事情,若无其事的走出教室。
“诶!你们知道么?听说前不久,严变态和一个好像是女学生在老校区的破旧教学楼里待了一夜,真没想到,严变态还有这种兴趣恩!”严寻刚刚走出教室,张飞扬便跳起来眉飞色舞的说道。
他的朋友李靖也相当配合,眸光猥琐的看着教室门口,嘿嘿笑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啊,严变态以前还和他的老师搞师生恋,被那女老师的丈夫给逮个正着,两个人赤身**,那白花花的肉啊……”
“我说李靖!没证据的事别胡说八道!你才进永安大学多久?你亲眼看见了么?你知道个屁啊!”我想置之度外,听到李靖这么一番不堪入耳的话,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如果不是碍于有人在,我一定是暴跳如雷,此时我强压着火儿,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别整天拿着你那张破嘴到处瞎说,人云亦云,谣言害死人!你丫别整天把你自己意淫的事儿当新闻,严重点儿你丫就是犯罪,小心人家送你去吃牢饭!”
我这一番冗长的批评,顿时就引起了全班的注意,尤其是张飞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惊了半天说:“向晚骂人了!向晚居然为了严变态骂人了!”
“我说向晚!你不会是暗恋严变态吧!”每个班里总有那么几根搅屎棍,李靖和张飞扬绝对是搅屎棍中的战斗棍。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脸上的神色十分精彩:“诶诶诶诶!不对啊!我记得以前你和严变态传过绯闻的!难不成,那个女学生是你!”
他们是搅屎棍,我可能就是**中的战斗婊,我愤怒不已,气急败坏:“你神经病啊!我没事跟严变态跑去老校区做什么?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暗恋他!我只是看不惯你而已!”
我和张飞扬争吵的声音大得整个教室都能听见,我想,站在门口的严寻也听到了,他不光听到了我的话,他还听到了李靖那一番污言秽语。
他站在门口,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杜霖,来办公室一趟。”
杜霖是我们班的班长,但事实上,他也是其中的一根搅屎棍,自然免不了和张飞扬还有了李靖他们搅和在一块儿。
严寻喊他的时候,他正和张飞扬他们搅得起劲儿,当他听到严寻的声音时,吓得脸都白了。
张飞扬和李靖更是惊恐万分,教室里的嘈杂声随着严寻的出现嘎然而止。
我偷觑了觑严寻,低眸若无其事的玩儿手机。事实上,我的破手机压根儿没有什么好玩儿的,我那手机已经低能到连玩儿连连看的功能也没有。
我十分心虚的埋头对着手机煞有介事的按着,林小夕平时挺聪明,单是当初算计我和秦露时,就可以看得出,这人是有大智慧的。
可关键时刻,她偏偏掉了链子,她见我埋在桌子下面玩儿手机,惊讶道:“诶,向晚,你的手机还能玩儿游戏呢?”
话落,接着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鼻涕顺着流了出来,秦露十分嫌弃的递给林鼻涕一张卫生纸。
林鼻涕向来是个大喇叭,她一出口,整个教室都回荡着她的狮子吼。林鼻涕唱歌走音,但她的嗓子丝毫没有问题,吼起来犹如周星驰那《功夫》里的包租婆的狮吼功。
尽管,她不久才堕胎,身体还虚的很,可完全不影响她发挥神功。
我记得曾离以前夸赞林鼻涕说:“姑娘一吼震天地,若潜心修炼,必当大有成就,将来定能以狮吼神功威震武林,一统江湖。”
我想严寻可能是被林鼻涕的狮吼功给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看得我心慌意乱,忐忑不安。
终究是在学校里,他不会说什么,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着杜霖屁颠屁颠的跑到教室门口,严寻也走了。
张飞扬他们让严寻给吓了一跳,现在也没有兴致再说了,估计是生怕说着说着,严寻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教室门口,默默的注视着他们。
走在人身后,听人讲他坏话,默不出声,第二天狠狠的把人收拾一顿,那是严寻的一贯的风格,也怪不得张飞扬胆儿小。
张飞扬胆儿小,我也胆儿小。我怕校长,我现在也怕见严寻,毕竟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么一番让他伤心的话,就是想要撇清关系,我好像也不该那么说吧。
而且,我还刻意的和他保持距离,连话也不和他多说一句,私底下无人时,我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他……会不会认为我像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
不,不是像,估计就是了。狼心狗肺的我虽说是狼心狗肺,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有一颗狼心。
但凡是有心,就知道痛,也知道愧疚。听到校园里对严寻的各种不良传闻,我更是愧疚。如果,他不多管闲事,不去跟我解释什么,或许,人们便不会想起十一年前的事。
周四的中午,阳光灿烂,十月末的太阳不似六七月那样灼热,反倒是温暖,下午若是没有课,我和秦露,林小夕她们都爱到操场上晒太阳。
奈何今天下午有课,我也就放弃了去操场晒太阳,心不在焉的上英语课。
今天的田昊雨穿得格外亮丽,与她平时的着装大相径庭,她今天走的是成熟性感路线么?连丝袜都穿上了,不过,这身装扮和她的气质当真是格格不入。
不是我对她有意见,她还是适合穿得淑女一点儿,就如沈清漪那样的温婉乖顺。
“向晚……”我正在开小差研究田昊雨的衣服,她忽然喊了我一声,我并不畏惧她,但我尊师重道,于是我很规矩的站了起来。
田昊雨今天看上去似乎不大和善,她的眼睛里像是要飞出刀子来一样,纵然她在极力的掩饰,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youahisquestion。”
平时田昊雨是很少抽我起来答题的,她也知道,我的英语虽然算不上顶尖儿的,但还不至于连几道英语题都做不出来。
她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有一种她在故意为难我的错觉?我低眸看了一下题,是一道选择题,简直简单得让我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