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江,让你见笑了。我和盈盈认识是偶然的,只是有一次在商场里看见了她。可没想到,就再也没能忘记。不知道这个丫头跟我上辈子有多么深的缘分,自从遇见她,我就告诉我自己,她就是我一辈子要找的人。在我向她表白之前,她突然消失了很长时间,我找啊找啊,几乎失去了信心。可没想到,上天眷顾我,让我又遇见了她。也许这就是命,这就是缘分,我再也没有让她离开我。这一切,也许前世注定吧。你不知道,刚才她在电话里的一声喊,我感觉心里在流血。”武斌擦了一把眼泪,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朱曼丽和胡翠萍也开始啜泣起来。
一朵云遮住初升的太阳,世界有些黯淡下来,也许它也不忍看人们的悲戚。
武斌半天没言语,似乎陷入了回忆,而现在的情势让思维更清晰而急促。赵仕魁和祁老三终于又来了电话,语气阴阳怪气、得意而嚣张,说让武斌别着急,他们还没想好要干什么,到时候会通知他的。武斌说这两个家伙就是想让他着急,好跟他谈条件,逼他就范。
整整一天,武斌水米未沾牙。大伙预备好了饭菜,武斌都端到嘴边了,可一点吃不下去,心里仿佛着火一般,把胸膛堵得满满的。有时候坐在一边,半天不吱声想事情,有时候来回着急地踱步,拿着电话时不时看一眼。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那边才又打来电话,让武斌马上过去,恶狠狠地说不许带武器,只准一个人来,否则后果自负,最后说了一个地址。武斌撂下电话就往外走,被白弘江拦住了。武斌一脸茫然地看着白弘江,不明白为什么拦他。白弘江说你不能就这么去,这么去救不了盈盈。武斌就有些恼怒地说那怎么办?对盈盈的牵挂让他有些失去了镇定,思维也有些进入死胡同,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盈盈受苦的样子,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赶到盈盈身边,去保护她、安慰她。白弘江说我们要救盈盈,得想个万全之策,越是紧要关头,一定要冷静。我们的目的是把盈盈救出来,而不是无谓的牺牲。看武斌不再冲动地要出去,白弘江说要不这样,马上联系各自手下的兄弟,看有谁了解关押盈盈的地方,让他们快点赶过来,我们先熟悉一下地形。
很快,有几个人赶过来,给他们画了张草图,讲解了周围的情况,大家各自心中都有点数。
武斌对着图研究了一阵子,然后开始布置方案,“我单独开一辆车,这是他们提出的条件,而且不能带武器,我不能给盈盈带来任何危险。”
“这样,”武斌指着图上的位置,“每辆车上安排一个熟悉地形的兄弟,你们走这里,我和弘江走这里,大家保持距离,不能让他们和村民们发觉。兄弟们在这里迂回。弘江在这里停车等着。我先进去,时限二十分钟。我不主动打电话,打电话你们就往里冲。时间到了,如果我没动静,你们就冲吧。”随后,又商定了一些细节就出发了。
赵仕魁所说的地方在郊区一个偏远的村庄,虽道路狭窄,但绿树掩映,可惜了这里淳朴的民风,流水绕村的景致里,竟隐藏着罪恶。
武斌一行小心翼翼,路上又互相打电话完善了方案。等到了计划地点,白弘江停下了。看武斌一个人拐进村里,白弘江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凶吉如何。
盈盈焦急地等了一天,她没吃没喝,心里想得全是武斌。她渴望见到他,等着他来救她,可她又担心,他们会把武斌怎么样。尽管屋里闷热,但盈盈丝毫未觉。窗缝间的天色暗了下来,盈盈的心跟着冰到谷底。
她被带到了赵仕魁所在的房间。
“高盈盈,你的心上人要来了。”赵仕魁满脸小人得志的猥琐。
盈盈心里紧张起来,武斌,是武斌要来了?会发生什么事呢?她忐忑不安。
“你恐怕得委屈一下。”赵仕魁说完冲一个男人努了一下嘴,那个人过来又把盈盈捆绑起来,封上嘴。盈盈没有反抗,她现在满脑子都被武斌的到来占据着。
屋里的几个人开始安静下来,偶尔会趴着耳朵说几句,不知咕哝的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他们的脸色有焦躁,还有凝重,烟也抽的多起来,屋里有些呛人。看来,武斌的到来给了这些人心理压力,毕竟武斌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即使到了目前的状况,他们也不是完全有把握。
盈盈被焦急、担心缠绕,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等待的时光,此时,她脑海里浮现出菩萨微笑的面孔,盈盈默默祈祷: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盈盈仿佛听得见心跳,听得见时间经过的“咔咔”声。
院子里出现声音,应该是武斌到了。
屋门打开来,武斌赫然出现。他一进屋便开始搜寻,马上看到了被捆绑的盈盈,他紧走几步,就要冲过去把盈盈抱在怀里,赵仕魁晃着脑袋挺着胸脯挡在前面,在盈盈身边的男人也戒备起来,武斌只好停住了脚步,用眼睛安慰着盈盈。盈盈也瞪大了眼睛,她多想扑到他怀里,诉说委屈,见武斌只一天一夜,胡茬子长出来都没刮,脸上更添了一层沧桑,眼里瞬间涌满泪水。武斌眼里充满疼惜,也有些湿润。两人对望着,一时间,百感交集。
“武斌,你还真一个人来了,是条汉子。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唠唠吧!”赵仕魁阴阳怪气。
“把她放开!”武斌语气很强硬。
“武斌,识相点,这儿可不是你的地盘,放不放人得看咱们谈得啥样。我们又没把你女朋友怎么样,你急什么。”赵仕魁挡在武斌和盈盈之间,气焰嚣张。
盈盈见状,冲武斌摇了摇头,武斌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先作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谈吧,你们想要什么?”武斌心疼盈盈,没工夫和他们打哈哈。
“爽快,哈哈。”祁老三仰天笑了一声,“武斌,你终于能问我要什么了,以前甭管我要什么,你可都没问过我,是吧!”他说完,眼睛看着另外两人,随即三人一起干笑了几声。
“说吧,不用绕弯子,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只要别为难我女朋友就行。”此时在武斌眼里,什么都没有盈盈重要,为了这个目标,武斌只能向这些他瞧不起的人低头。
盈盈眼睛一直没离开武斌,自从被绑,尽管只有一天一夜,可是她却感觉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她的思念,加上心里的痛,让她不停流泪。
“武斌,今天也有你低头的时候。多少年我夹着尾巴抬不起头来,都是拜你所赐。我要什么?我什么都想要!你的一切!但我最想要的,是你的命!”祁老三最后的话,让盈盈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几乎承受不住。她想喊,却只是“呜呜”地挣扎了几下。
武斌看盈盈是真的着急了,赶紧向她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盈盈一时停止了挣扎。
“要我的命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钱花。”武斌冷笑一声。
“只有要了你的命,才能出了我这么多年的恶气!才能免除后患,你的一切我享用着才踏实。”祁老三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看来,摄于武斌的势力,他怀恨多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行!”武斌态度的坚决让他们都有些意外,“钱、银行卡、歌厅、生意都给你们,我的命也给你们,兄弟们只要愿意跟着你们,我也不拦着。只要你们放了我女朋友,我都答应你们,这回行了吧!”武斌说话掷地有声,命都可以不要,让这些家伙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