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展宏见到杨一花的时候,一刹那,整个人突然一愣,那些久远的尘封往事,似乎一下子就闪现在了脑海里,眼前这个女人好面熟,他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一直都没改变过,如果她在,那他是不是也不会很远?
与此同时,躺在病!床!上的杨一花也为之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但这个表情转瞬即逝,立刻恢复了常态,问道:“代院长,这位是谁?”
代院长连忙介绍道:“这位是西京……”
陆展宏挥手制止代院长的介绍,上前道:“我叫陆展宏,你……或许认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有些忐忑,毕竟这么多年了,或许早已物是人非,眼前这个女人,未必就是那个人。或许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但带着侥幸心理,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二丰打量着陆展宏,叫道:“我认识你,我认识你,你经常在电视上晃来晃去,陆……西京市委书记陆展宏,陆嘉妍的老爸……”心里却说,呵!原来是舅的未来老丈人。
杨一花歉意的欠了欠身,笑道:“哦!原来是陆书记啊!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要来,有失远迎……”
陆展宏没在乎二丰大大咧咧的说词,看着杨一花,想再做最后一次试探:“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杨一花笑道:“认识啊!你是陆书记啊!我经常在新闻里看见你。”
“不!我不是说那个认识。”
杨一花摇了摇头,道:“那我就不认识你了。”
陆展宏控制不住侥幸心理的作祟,突然说道:“你是苏芳,苏大姐。”
“苏芳?陆书记,我想你弄错了,我叫杨一花。”杨一花脸上一副淡然的表情。
“哦!不好意思,那是我弄错了。”陆展宏歉意的笑道,这等人物,态度转变很快,这都是在各种场面上锻炼出来的。陆展宏随即恢复了平静,笑道:“我听代院长说文达的母亲在这里住院,就过来看望一下,杨……”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
“谢谢陆书记,你公务繁忙,还来看望我,费心了。陆书记,你就叫我杨一花吧!”
“呵呵!论年龄,咱们差不多同岁,这样叫也行!文达救了我两次命,是我的恩人,来看望他的母亲,也是应该的。”陆展宏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不好意思的说:“来的匆忙,也没买什么东西,这些钱你收下,算我给你买了点水果吧!”
还没等杨一花发话,二丰就接过钱:“谢谢陆爷爷。”只要别人给钱,他一般都是来者不拒,亏得他不是当官的,要不然,肯定和和珅有的一拼。
陆展宏一愣,一时没转过弯来,不过,随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就是杨二丰吧!”
“是的!”
“听代院长说,你们有个奇怪的治疗方法?用泔水洗澡就能消除眼前产生的幻影?”
“我姑奶奶说行,那就肯定能行。”二丰自豪的说道,转身问代院长:“那小子同意了吗?”
“他父亲同意了。”代院长说。
“那小子怕他爸,他爸同意了,那他就不敢反抗。”二丰说。
陆展宏问道:“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案例?”
“有啊!”二丰想了想,说:“我记得咱们村的罗杆子感冒……那天,我姑奶奶让我把厨房的泔水提到李二爷家里,为什么提到李二爷家呢?因为他家养了几头老母猪,我们家里没养猪,所以泔水都送给了李二爷,李二爷年龄大,每次都是我送的泔水,乡里乡亲的,互帮互助,团结友爱,才能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嘛!”二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废话。
“我提着泔水经过罗杆子家,罗杆子要死不活的坐在墙根,对我说,他感冒了,要我给他治一治,我是村医,给他们治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我立刻放下泔水,给罗杆子开了一副药,然后他的感冒就好了。”
陆展宏和代院长听的津津有味,当二丰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两人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这个傻小子,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废话。
杨一花喝道:“二丰,你都说些什么玩意儿?出去给病人找些泔水。”
二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以前倒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病例,毕竟,这个世界上,懂茅山法术的人少之又少,再说,我们住在偏僻的山村,就算有懂这些法术的人,谁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害人?”杨一花说道。
“哦!”陆展宏点头道:“既然是你开出的方子,那肯定就没错。对了!文达还没有回来?”他知道陈文达这次出了远门。
“还没!估计快了。”
“呃!好!那你好好在这里休息,我有时间了再来看你。”陆展宏客气的说。
“谢谢陆书记的关心。”杨一花目送着陆展宏走出病房,神情黯然了下来,陷入了沉思中。
“大妹子,你怎么啦?”代院长问道。
“哦!没什么,钟天轩的病就交给二丰去做,两个澡一洗,就会没事了。”杨一花心不在焉的说道。
二丰来到医院的食堂,找大师傅要了一桶泔水,朝回走的时候,在后院碰见一辆抽粪车,他放下泔水桶,冲正抽粪的工人喊道:“师傅,给我这桶里冲点大粪进去。”
工人不解:“你要这脏不拉叽的东西干什么?”
“玩呗!”
工人笑了起来,没听说玩大粪的,虽然不解,但还是朝泔水桶里灌了一些大粪进去。
二丰看着桶里的大粪翻滚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小钟同志,我让你拽,我让你拽到吃大粪。嗯!待会儿洗澡的时候,小爷我亲自去伺候你,拿瓢直接往他头上浇。同为脏水,大粪的治疗效果比泔水强多了,只是杨一花考虑到病人的接受能力,才退而求次之,选择了泔水。
安岭,安岭山,安宁寺。
失火的当天晚上,陈文达和乔西睡的比较晚,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陈文大……我们真的要下山吗?”乔西问道。
“不然那能怎样?”陈文达一边洗脸,一边说:“很显然,只要我们在山上,寺里就不会安宁,黑影人心狠手辣,又不按套路出牌,这几次是侥幸,要是寺里的人真出了什么事,那我们就是罪人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希望在我们下山的时候,黑影人能出现。”
“我想,他没有理由不出现,深山老林,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倘若失去这次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陈文达信心满满的说道。“乔西,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作为杀手,我时刻准备着。”
陈文达笑道:“你这话有点像少年先锋队的口号。”
“什么少年先锋队?”
“就是……一沙比组织,经常祸害青少年。”
“邪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