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主祭简直疯了!他先是想推苏玉洁结果被电了一下,后来莫名其妙就被雷电劈晕,等一醒来,苏玉洁竟然变成天使,等待自己的先是《天帝经》里的赎罪之树,接着是地狱之火。刺入血肉里的疼痛和灼伤的疼痛都那么真实,但偏偏同时有一股力量维持不死,还不让他昏迷。
在这一刻,孟主祭彻底相信了天帝的存在,而在他之前。哪怕他身为主祭,心中对天帝的存在仍然怀疑,而现在,他不仅不再怀疑,还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任谁被刺穿身体挂在五米高的树上,同时被火焰灼烧,也不可能不感到恐惧。
孟主祭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大声喊:“你的母亲是被那个男信徒害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孟主祭的话并没有引发太多的搔动,因为当苏玉洁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苏玉洁说的是对的,孟主祭是在欺骗人。
不过,听到孟主祭亲口承认,众人更加安心,更确信苏玉洁就是天使下凡,更确信有天帝的存在。
孟主祭的叫声变小,因为他发觉自己的疼痛的确少了一些,而且周身的火焰也明显变淡。
“那个男信徒是谁杀的?”苏玉洁的声音清脆有力。
孟主祭扫了一眼广场密密麻麻的人,明白大势已去,老老实实说:“是我逼他自杀的。我跟他说,如果他死了可以上天堂,我特意制作了一张赎罪书和天堂书,告诉他为了天帝宗自杀,可以上天堂。”
广场里立刻有人骂孟主祭。
苏玉洁再度质问:“你为什么要污蔑杨伟是魔鬼?”
孟主祭因为发觉疼痛减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是实话:“我怀疑他杀了我儿子,所以污蔑他。”
“你儿子和女信徒在祭坛做渎神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我知道。”孟主祭垂头丧气低下头。
广场炸了锅,哪怕苏玉洁没有细说,但人人都明白什么是渎神的事,竟然有人在祭坛做那种事,没有人可以原谅:“异端!”“怪不得是遭到神罚的罪人!”“那种儿子死了才好,天帝有眼!”
苏玉洁继续问:“你故意发起这次信徒聚会,让上万信徒来这里,真正目的是什么?”
孟主祭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是,他身上的火焰突然像浇入汽油一样,更猛烈地燃烧。
孟主祭传出杀猪般的惨叫,随后大喊:“我说!我说!我是想欺骗信徒,然后让他们冲击官府,然后跟官府谈判,让官府抓起杨伟。神啊,我承认错了,我承认我质疑过您,但现在不敢了,请求您放过我!”
所有的信徒都愤怒了,他们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利用了!
孟主祭刚说完,我的嘴唇突然动起来,但周围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因为我的声音通过元气和气兵,传入孟主祭的耳朵里,随后又传入苏玉洁的耳朵里。
不一会儿,苏玉洁突然提高声音说:“你说谎!你不过是区区主祭,根本没有能力召集这么多信徒,你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地位更高的黑手!”
苏玉洁说完,好似不经意地扫视全广场,只不过,目光在身穿紫袍的兰大主祭身上停留了片刻。
兰大主祭如坠冰窟,孟主祭要是这个时候供出他,根本不需要敌对的那位紫袍大祭司出手,教内的几十位大主祭绝对会齐心协力扳倒他,然后再抢紫袍大主祭的位子。
兰大主祭的心提到嗓子眼,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设的这个局,不仅没有困住杨伟,反而被杨伟利用。
哪怕是眼前出现了这么多《天帝经》里描述的场面,兰大主祭仍然不相信这是天帝的杰作。
天帝不会做这种事。
任何一个了解天帝宗或天帝总坛历史的人,都不可能相信有天帝。
但讽刺的是,兰大主祭不能说,在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神迹,就算他是紫袍大主祭,一旦质疑,也会被众人的怒火淹没。
但是,兰大主祭却突然叹了口气:“为什么我没有提前发现他?他不是天帝,但天帝可以是他!”
哪怕出于生死关头,兰大主祭也没有失去理智,他敏锐地发现了整件事情的关键。
这时候,苏玉洁再度宛如天使一样审判:“说!谁是你幕后的黑手!”
兰大主祭慢慢闭上眼睛,等待结果,同时心中充满了失望:“真没想到,我终于等到了‘天帝’,却又被‘天帝’抛弃。可惜啊,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知道利用,或许是我高看了他,或许,他根本不是‘天帝’。罢了。”
但就在这时,孟主祭突然大声喊叫:“万能的天帝,我坦诚我的罪行!我虽然想报仇,但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是吴远图找上我,就是江南省第五号人物!他说杨伟要揭露他们项家的贪官,但又杀不了杨伟,就想利用我们天帝宗的力量污蔑栽赃杨伟,还说要欺骗兰大主祭!万能的天帝,请您饶恕我,我是被吴远图逼的啊!是吴远图说天帝宗的信徒都是蠢货,说兰大主祭也是蠢货,可以被他利用!天帝,我知道您的愤怒,我虽然有罪,但我是相信您的,吴远图才是污蔑您的罪魁祸首!”
孟主祭的话犹如核弹爆炸,整个广场的信徒都疯狂了:“怪不得天帝显灵!怪不得天帝愤怒!原来是有人要利用我们!”
“天帝是宽容的,连天帝都愤怒了,这是多么大的罪孽啊!”
“吴远图不得好死!”夹来扑亡。
“不能让利用天帝宗的罪人活下去!”
兰大主祭看着听着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但随后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口中喃喃自语:“不愧是天帝啊。”
偏偏在这个时候,孟主祭看着兰大主祭所在的地方大声喊叫:“兰大主祭,我向您道歉,我是被吴远图利用的啊!我已经被天帝定为罪人,只有你才能洗刷吴远图加在我们天帝宗上的耻辱!”
数千人齐齐转头,看向兰大主祭所在的方向。
很多人都认识兰大主祭,就算不认识他,也认出他身上的紫袍。
兰大主祭的声誉在江南极高,所以他前面的人竟然主动分开,让出一条路,直通前方的讲台。
兰大主祭神色平静,缓缓地向讲台走去。
全场鸦雀无声,都想知道这位紫袍大主祭说什么。
如果紫袍大主祭跟天使圣女做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兰大主祭离讲台越来越近,苏玉洁突然伸手一指兰大主祭:“神说,当你用心去说而非口舌,每个人都能听到你的心声。”
兰大主祭只觉喉咙处有细微的变化,面色微变。
走到讲台下面,兰大主祭并没有登上高台,而是仰头看了看孟主祭,又看了看苏玉洁,面朝苏玉洁缓缓跪下祷告:“愿天帝怜悯我们的苦,愿天帝庇佑我们的心,愿天帝宽恕我们的罪。”
兰大主祭的声音传遍全场。
高台上的所有主祭和一位大主祭立刻跟着跪下,低着头,一起高声说:“愿天帝怜悯我们的苦……”
随后,在场的所有祭司和教士也跪下来,低着头,一起高颂:“愿天帝怜悯我们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