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老总虽然个个都是亿万富豪,可全都露出惊讶之色,一家成立两个月的水厂销售额过亿,这就有点恐怖了,谁都懂从0到1亿,可比1亿到2亿难无数倍。他们不是惊讶于一亿元,而是惊讶于我积累财富的速度。
我说:“稍微多一点。”
任耀宗问:“两个亿?”
“再多一点。”我想含糊过去。
众位老总更加惊讶,尤其潘总,竟然愣住了,没想到竟然超出两亿,这就有点难以置信。
横山钢铁是过千亿的大企业,潘总身为副总裁,总裁柳烟云之下就是他,可以说是负责公司经营的第二人,但年薪加分红,也绝对超不过两千万。
任耀宗无奈地笑道:“杨大师,我知道您不是炫富的人,在座的也都不会那么觉得,您就说一下这两个月的销售额,我真的很好奇。”
我只好实话实说:“刚过七个亿,跟几位比起来差得远。”
六位老总面面相觑,他们不是没见过钱,但建厂两个月营收超过七亿,无论是饮料之王宗家还是创造了农家山泉销售奇迹的钟先生,都不可能做到,甚至连吹一下都不敢吹。
潘总哀叹道:“没想到杨大师您还是一位经营天才,跟您生在同一个时代,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您的经营成本大概是多少?”
我最怕别人问我跟利润成本有关的东西,因为一年花几万承包宝瓶湖,两个月销售额是七个亿,这水实在太暴利了,暴利到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个,不是很高。”杨大师又开始含糊。
众人都是精明人,要不是成本低的可怕,我绝对不会这么说。
孙总笑道:“看来用不了几年,咱们江南又会出现一位闻名全国的百亿富翁,而且年轻的可怕。”
任耀宗却说:“几年?有点多。我听说杨大师从零到现在,仅仅只用了半年多,哪怕是互联网的高科技新贵,从公司建立到赚七个亿,也不可能只用半年。当年创造神话的《传奇》,半年内的营收也没有这么高。”休司医巴。
众人又询问了一些细节,我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就不说。
但是,这些人都是商界大鳄。哪怕我不说,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也能估算出水厂的利润。
当我说完水厂的概况后,这些无比风光的大佬个个感慨万干,对待我的态度再提高一个层次。
现在,他们已经不再把我当成一个奇人异士,而是当成一个现在就跟他们平起平坐、将来必然会超越他们的商界大亨。
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我的潜力,但这些人如果也看不出来。也不会走到今天。
唐甜甜一直观察众人,明显感觉出有所变化,刚才那些人虽然热情。但更像是对待客人的热情,而现在,他们把我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唐甜甜看出来,杨伟正式融入这个圈子。
潘总问:“杨大师,这个水厂还有很深的潜力可挖。您可千万不要止步于此,我很希望能看到咱们江南人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前三的位置,不仅仅是内陆,是全华人,是全世界!”
其他老总点点头,如果杨大师能走出江南,在华夏商界占据重要地位,那江南商人的话语权会更大。
我微笑说:“我和潘总想的一样。我也不瞒各位,我下一步准备进入黄酒市场,我们已经和江南酒厂合作,我的灵泉跟酿造酒搭配极好。接下来可能会去欧洲收购高级葡萄酒酒庄。至于以后么,似乎化妆品方面可以涉足一下。我太年轻,经验不够,还请各位老总多指点。”
我终于暴露自己的意图,有这么多厉害的老总却不知利用,那我真是白活了。
不过,任耀宗却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恢复正常。
任耀宗的变化非常细微,没人注意。他们更关心我的话题。
有人了解酒业,有人了解奢侈品,有人了解化妆品,而任耀宗本身就投资过朋友的一家家化公司,虽然后来撤资,但对化妆品的了解远超其他人。
几位老总不愧是江南排名靠前的大商人,都站在极高的层次看待问题,他们用心说,我用心记,学到了很多东西,原本被迷雾包围的未来逐渐清晰。
这个话题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众人陆续去洗手间,任耀宗却一直坐着没动。
不多时我也出去,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任耀宗在后面喊:“杨大师,一起去。”
“好。”我笑着放慢脚步,心知要是朋友同学在这种时候一起去洗手间,可能没什么事,但任耀宗故意在这个时候一起出去,必然有事。
两个人一起去洗手间,然后一起回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任耀宗叫住我:“杨大师,我听你说,你跟江南酒厂合作?”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的合作顺利吗?”
我说:“老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跟江南酒厂的确有点不愉快,他们扣了我们的回款。”
任耀宗松了口气,说:“您还年轻,有些旧事可能不清楚。江南酒厂当年是国企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说是经营不善,亏损严重,然后遇到国企改革,现在的老板就是当年的厂长,通过管理层收购的政策买下酒厂,然后酒厂就开始赚钱了。”
任耀宗说:“当年江南酒厂被收购的时候,吴元图是江州市的副知府,江南酒厂被收购,就是经他之手。我知道你跟项家不合,而吴元图正是项家的核心人物,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冬圣农巴。
“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是十多年前的旧事,我的属下不知道也很正常。”我问:“这起收购里面有猫腻吧?”
任耀宗轻哼一声,借着酒劲说:“所谓国企改制,有几个没猫腻的?江南酒厂那么一个好好的国企,新厂长一到马上亏损,钱都到谁手里了?当年谁都知道江南酒厂有很多良性资产,但最后评估的时候,资产是负几千万,然后开始改革,说什么鼓励管理层收购,然后原本把厂子搞得一塌糊涂的厂长,只用极少的钱买下酒厂,第二年马上扭亏为盈!厂长不变,只裁了一些员工,厂子就能起死回生了?天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老任,你好像对当年的事很不满啊?”
“我也是国企出身,后来离开国企创业,被国企压得那么惨,当然不满!你还小,没有经历当年的事,那几年,天都是黑的。当年我觉得某些人有魄力,是牺牲少数人保住大多数人,但后来随着事态发展,我才看明白,是牺牲几千万人,保住少数人,大多数人还是和我一样,是靠自己努力才过的更好。改革是好的,这点必须要承认,但改革过程中的问题太严重,偏偏至今没人追究。”
听任耀宗的话,当年他曾经受下岗大潮波及,所以才心中不满,平时或许很少说,但跟救命恩人却不用藏着掖着,更何况任耀宗今天喝了不少。
我随口说:“看最近的新闻,一切都在重复。”
任耀宗愣了一下,说:“嗯,的确。只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刚才我失言了。”任总的醉意淡了许多。
我不由想起任耀宗刚才在酒桌上谈土地流转的时候说的眉飞色舞,还说等将来退休就买一大块地当农场主,却不考虑失地农民的生活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