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主任打了声招呼,说是出去一下。正好今天没有什么活,他也就放我自由了。
开着那辆破捷达来到了上次会面的地方,没有像上次那样紧张,很大方的走了进去。因为我觉得冥炎有句话说的很对,装束不再精心,体面。只要精神面貌好,不管你穿什么都不会有人小看你。
服务员带着我直接上楼,但这次只有袁磊一人,我并没有见到那个袁家的少爷。
冷饮已经备好了,服务员在把我送进来之后就退了出去。
我站在袁磊的对面,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去,“您这回叫我来,是决定告诉我了吗?”
袁磊的脸上闪过少许的惊讶,虽然那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随即他长叹了一声,哪怕是商业界的风云人物,这会他也放下了他高傲的架子,摘下身份的伪装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他很自责的告诉了我,关于袁雪和他家人的一切,还有那天发生车祸的经过。那天出事之后就数袁太太伤的最重,而袁瑞因为坐在副驾驶上也瘦了些皮外伤。反倒是开车的袁磊只是轻伤,当他联系120和110后,去检查家人的伤势,才发现袁雪也不省人事了。
在医生全力抢救也无力回天,虽然袁雪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但是造成了颅内出血死亡。
得知真相的袁太太到现在还都无法接受现实,整日呆在女儿的房间里郁郁寡欢,时而落泪难过。
因为肇事司机当场死亡,又赶上下大雾,所以警方在这件事情上的不论是初步还是最后的断定都是意外车祸。
意外的车祸,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抿了口冷饮,笑的有些冷然。如果真的是意外车祸,袁雪干嘛还要回来,他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重点。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他浪费时间的,也不是听他讲关于车祸现场那些应付警察的谎话,而是要听真话。
斜了眼坐在我侧面椅子上的冥炎,他对我努了努嘴,有些失望的看着袁磊对我说:“他还是不愿说实话,对于女儿的亏欠我看也不是表面的那么伤心,看来只能我们自己调查了。”
放下果汁在桌面上,自然懂他的意思。
毫不畏惧的对着袁磊那双精明黑眸,开口说道:“袁先生,我不是警察,我不是来听这些现场笔录的场面话的。如果袁雪是意外车祸死亡,那么地府也不会遣送她回来,还缠着我帮她伸冤。你是她此生的父亲,若想女儿没有遗憾的安心投胎,再世为人,你就应该直言不讳的告诉我真相。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毕竟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我也不想搅进无意义的是非中,这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
对于他的那些机密我没有兴趣,就算知道了对我也没有用,更不会大嘴巴不怕死的说出去。因为我清楚,在这个社会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就和蝼蚁一样没有区别。
“如果你真的对袁雪还有愧疚,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不必和我说别的什么,只要告诉我你的怀疑对象是谁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办法去查,也不会把相关的秘密透露出去,自己找死。”把话说白了,我会安全些。历史的教训最明显不过,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我才没那么蠢,自找麻烦呢!
他有些挣扎的紧了紧拳头,“这件事除了我,我的家人都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雪儿的死是被我牵连的,而那个肇事的伺机,有可能是为了杀我们而来,他叫老七,大名刘胜,是黑道的跑腿。”
我和冥炎互看了彼此一眼,他倒是没什么反应。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好像被卷进了不得了的事情里面了。搞不好会成为下一个袁雪也未知。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档案递给我,说这里面是那个刘胜的全部资料,希望对我们有所帮助。
我低着头假意的拿出纵卷瞄了眼,实则斜视冥炎。
冥炎对我点头说道:“他没有说谎,心脏的跳动没有异样,这个档案是真的,收下吧!既然他不愿说,我们就从这个人下手调查也一样,也省的去警方那里再调资料出来了。”
我把纵卷收回档案袋里,放进背包里站起身礼貌的道别,有些郁闷的是最终我要说的事情还没有没有厚着脸皮说出来。
袁磊却拦住了我的去路,让我等一下。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歪这头和冥炎对视了一眼,不解的站在原地。
同时袁磊也从自己的文件夹里又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我,笑容很是和善的对我说:“雪儿已经和我说了你委托她的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算是我为小雪行善积阴德吧!”
我心里心花怒放,把袁家的祖宗八代都感谢了一遍,没想到这个袁先生竟然这么深明大义,慷慨赞助,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兴奋的接过去,从里面抽出了两张支票,怎么是两张?我没要那么多啊?
我不懂的望着他问:“您这是?”
“是谢意,我把我的女儿委托给你了,我也知道我不够坦诚给你带来了麻烦,这个算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吧!她生前我没有能做一个好父亲,死后也希望还她个公道。”
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支票,感谢的对他深深一礼。与此同时好看到了冥炎那眼中不经意泛出的忧虑和厌恶之色。
回去的时候我和店里的服务员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大楼和我停车的那个地下室是相通的。为了进出麻烦,我还是选择了从地下走,同时有些话我也要问冥炎,在地下这样无人的地方也最是是合适不过了。
从出来我在和他讨论关于肇事司机的问题,但是这家伙很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恩啊的应付着我的问题。
本来我是想息事宁人的,可这家伙爱答不理的态度,让我的心里压抑的怒火再度燃起了。
终于远离了人多的地方,在停车场找到了我的车子,我却没有上车的意思,而是背对着他手扶着车门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放把话说出来,我不喜欢没事猜哑谜玩。”
“我,没有。”
“你看到了对吧!所以你很嫌弃我的见钱眼开?”
“……”
他没有回复我,只是安静的站在我身后。我也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看着玻璃镜中自己苦笑不已。又说:“你觉得我不应该收取袁家的报酬?”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毕竟这是你身为渡灵人的职责,帮助冤魂脱离困境也是我们该做的。”他的声音很小,说到最后已经让我有些听不到了,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手死死地攥着车门的把手,气的直哆嗦。
他虽然没有直接语言羞辱我的庸俗和势利,但这样也足够说明他把我已经看轻了,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了。
我有我的苦衷,但是这会我却不屑与他解释什么,而是转过身去冷眼的盯着他,嘴角上扬冷若冰霜的怒视着他,说:“应该的?那是你应该不是我,你是鬼可以不是人间烟火的生存在这世上,我和你不同,我有家有亲人,我要吃喝养活家人,作为人我活着的目的就是努力生存,而生存的根本就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