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在我背后轻轻的捅了一下,我也明白咋回事儿,赶紧伸出手喊了声钟校长好。
钟校长在那呵呵笑,告诉我俩不用客气,先坐下,完了咱们唠唠嗑。
我俩也没客气,坐下了,那个钟校长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他问张放,说我这边的情况,张主任跟没跟你说明白啊?要是有啥不理解的地方,你就问,我给你解答解答。
张放说没啥,你们这里的事儿,我舅舅跟我说的都挺明白,再说你俩也是老同学了,要是不靠谱,也不能给我朋友介绍这儿来。
他说那就行,既然都整明白了,那明天就直接过来上课吧。我给你找两个好老师,都是我手底下的学生,肯定保你考个好学校。
我在这边听的一头雾水,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儿呢,张放都已经跟这个钟校长定好了,直接拉着我走了出去。
等出门了之后张放才问我,说赵天宇,我给你安排到这个地方学美术行不行啊?这地方基本没人管,你能画进去就画,画不进去就拉倒,但有了艺术生这个身份,到时候办学校也好办。
我有点迷糊,问张放,学这玩意到底有啥用啊?我就知道学艺术高考能加分,二十分还是四十分的,但就算给我加四十分能咋地?我也照样考不上啥好学校。
“什么二十分四十分的,你懂不懂?不懂就别在这瞎胡说。就比如说一本学校,正常你得五百多才能进去,但是学了艺术,只要术科分高,二三百分就能上去,明白啥意思不?还加分呢,一瞅你就是臭文盲子,这形势都不知道。”
我确实是不懂这个,所以也没跟张放犟,其实我感觉学学美术也挺好的。反正也没啥事儿,呆着也是呆着,就当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了,这也算是正事儿。
所以张放问我咋想的时候,我直接就同意了,问张放,学费多少钱啊?我听说学艺术花钱挺多的,别给我整的十万二十万啥的,那我可真是学不起。
“学个破美术贵啥贵?正常一个月八百,学半年就是四千八。但这个钟校长跟我舅是朋友,你去的话,学费一分钱不带要你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跟张放说那不好吧,不给钱不还得搭着人情吗?张放说你就不用管了,我舅一年给这校长介绍好几十个学生,那是多少钱呢?还差你这一个了?光回扣,我舅一年就能拿十万八万的,还差这点了啊?
他都这么说了,我就没再坚持,可能对于人家来说,反正也是教,多我这么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根本就没啥成本的玩意儿。
张放告诉我,他们这个画室是每天早上八点上课,晚上六点放学,让我早上八点过来报道就行。我说知道了,他也没多说啥,告诉我有事儿给他打电话,然后直接就回家了。
我到家那会儿,张梓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呢,把今天跟张放出去的事儿跟张梓一说,没想到她还挺高兴的。
她说赵天宇,你就去吧,要是学好了美术,以后也能上好大学。别的不说,高考二三百分就能上一本,你随便蒙蒙不就行了啊?
而且张梓还说了,她同学也有不少是学艺术的,这东西就属于一个捷径。
一般都是家里有钱那群人吧,学习不太好的,就给孩子送去学艺术。这方面管的松,到时候就算没学明白,花点钱,也能给办个好学校。
“你都不知道,赵天宇,去年哈师大美术系明码标价六万块钱术科。要是术科文化课一起办,十四万,啥都不用你操心。”
张梓说的特像那么回事儿,我问她咋知道的?她说我同学告诉的,她哥就在哈师大,不过没找对人,花了二十万才进去。
给我说的挺激动,感觉张放真是挺靠谱,随便琢磨一下,就能琢磨出这么好的一个路子。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挺幸运,要是不认识吴昊这帮人,说不定我现在还在三中趴窝呢。
但是张梓这几天,一直没上课去,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不打算去上学了啊?这再不去能行吗,万一学校给你开除了咋整?
“我不去学校,万一过去了,我爸再去我学校找,跟我闹一通,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张梓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话的语气也挺坚定,一口咬定了就是不去学校。
我说那你咋整,这么长时间不去上课,也不请假啥的,学校就算不开除你,处分肯定是跑不了。
“再说吧,反正也要放假了,下学期再说吧。其实也没什么,我成绩还算不错,还挺听话的,老师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我也没法深说啊,万一说多了,张梓再以为我往外撵她可就坏了。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想缓和一下跟张梓的关系,毕竟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契机,我真想张梓在我这多留一段时间,她留的时间越长,我俩的关系也就越能缓和。
唯一担心的,就是徐雅灵了。因为我听张梓的意思,是想打算在我这住一个假期啊!我倒是没啥的,心里也没啥邪恶肮脏的想法,可万一有一天徐雅灵来了怎么办?
就像张梓说的,马上就放假了,徐雅灵这么长时间没跟我在一起,放假了不来找我那都出鬼了。
我也不知道应该咋说了,想了半天,觉得咋说都不妥。后来索性就回房间休息了,张梓要待,那就待着吧,反正徐雅灵也不好意思在宋静雯家住,实在不行等她来了,我俩出去住就完事儿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放就给我打电话,催我赶紧起来收拾,今天去画室报道。给我整的挺无奈,本来这是我的事儿,张放好像比我都上心似的呢?
我说行,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自己有分寸,要是没啥事儿,我就先挂了去洗脸。
“对了赵天宇,你知道今天啥日子不?”
这边刚要挂电话,张放突然给我喊着了。我楞了一下,然后还特意切到桌面,把手机的日历翻开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什么节日啊。
然后我问张放,啥意思啊?今天六月七号,是你生日还是咋地?
“你可真愁人,六月七八九是高考的日子啊,今天沈天泽和王永龙都考试,你不给打电话问候一下子?昨天晚上我们通过电话,沈天泽说等考完了,上省会找咱们玩来。”
我说那行啊,等下午他们考完的,我就给他打电话。现在就先不打了,眼看要考试,估计他们也有点手忙脚乱,就别打扰了。
张放说那也行,你下午打吧,现在赶紧起来收拾收拾上画室,别第一天就迟到,给人家留点好印象。
我感觉张放都有点像大妈了,不过他也是为了我好,我就没埋汰他,敷衍两句就给电话挂了。
那时候张梓还没醒,怕吵到她,我轻手轻脚的从家出去,打个车往画室那边走。其实这俩地方离的可近了,打车就是一个起步费,我都决定以后省点钱,每天溜达着来溜达着回去了。
那时候大概是差十分钟八点,钟校长来的挺早,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他都已经在那坐着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