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夕阳,通红的夕阳晒得我脸都热了,我从心底里希望着它呢能沉得慢一点,我真的不想回那个家。可是我又无路可去。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身后的喇叭声。
我抹了把眼睛,匆忙把泪水擦干,转头看到了开着车跟在我身后的杜译承。
他跟了我一路,我竟然都没有发觉。
杜译承降下车窗,满脸笑容地看着我:“小姐,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杜译承这回没有叫我老师,我却不知道为何听着特别亲切,我像是在旅途中行走了很久的旅人,又饥又渴又累的时候,有人给我提供了可以休息的地方,我几乎是没有一点犹豫,说:“好。”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耳边的风是催眠的曲,我靠在椅背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艳丽的红,我被日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我闻到一阵烟草的味道,辛辣而呛人,我吸了几口,被呛到了咳了几声,靠在车子上吸烟的杜译承注意到我醒了,手里夹着香烟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醒了。”
“嗯……”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没睡多久,看时间不过睡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这样的睡眠远远不够,这段时间我一直很难睡好,短暂而浅的睡眠的结果就是我没有得到休息,反而更累了。
头又重又晕,我手撑着头,这才发现身上还盖着杜译承的外套,杜译承就这么穿了一件毛衣站在车子外,不冷吗?
果然下一秒杜译承就躲回车子里了。
他带着一身寒气躲进车子里,嘴里还说:“哎呀冻死我了。”
我笑他:“谁叫你出去的。”车子里很暖和,小小的空间,却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
“实在想抽了嘛~”杜译承朝我笑笑,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香烟,香烟的味道在车子里弥漫开,意外地我竟没有觉得厌恶,杜译承把香烟递到我面前,说:“要试试吗?”
我从没碰过香烟,之前也没有过兴趣,但这一次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凑上去,就着杜译承两根指头捏着香烟的动作吸了一口。
一股强烈的味道直冲喉头,我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忙偏过头去,视线被泪水模糊,我看不清杜译承的表情,我只听到他浅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魅惑:“啧,连抽烟都不会。”
说着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转过来,接着唇上便是一片温暖柔软的触感,因为咳嗽着,我刚好张着嘴,杜译承很容易地把舌头钻了进来,同时带进来的,还有烟草的辛辣和独特的香味。
这不是我和他的第一个吻,上次是酒,这回是烟,还真是一下子把我没碰过的东西直接递了进来,在被他吻着的时候我竟然还有余裕去思考这些,我笑了一下,杜译承没有管,继续加深这个吻。
时间越来越长,我知道这个吻没办法再像上次那样单纯了,杜译承原本掐着我下巴的手移到了我的脑勺后,被他困在身体和座椅之间,我无处可逃,杜译承吻得很用力,吻技高深,连我都要被他带着走了,我原本接吻的次数就不多,但是就这么被一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男生吻到呼吸困难,还真是够丢人的。
杜译承放开我的时候没有立刻离开,舌头从我的口里退了出来,两片唇在我的唇上厮磨着,炽热的气息近在跟前,夜色中,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他的手在我的脸上暗示性地摩挲着,我没有拒绝,反而顺着他抚摸的方向,把脸紧紧贴在他的手掌里。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令我不禁生出依赖感,杜译承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抬眼看进他的眼睛里,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四起,气温骤降,无人的山区景点,到了冬季终于有了点萧瑟的味道。
车厢内温度持续升高,不用照镜子我都能猜到现在的我脸有多热,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害怕,直直地看着杜译承那双蓝色的眼睛,尽管那双眼睛,我从来都没有看懂过。
只是在这一刻,我已经无所畏惧。
丢弃了所有顾虑的我,终于在这个小我八岁的男生身上找到当年属于我的青春躁动,那些我曾经只在深夜里幻想过的事情,也许在今夜,可以疯狂一把。
果不其然,杜译承在我热切的目光中俯下身来,双唇重新覆盖上我的。
他口里的烟草味淡了一点,唇舌交缠中,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沉迷于烟瘾无法自拔,因为这东西太容易上瘾了。
杜译承这回吻得温柔缠绵得多了,双手撑在我的头两侧,给了我自由活动的空间,而我也能在他给的自由里,任性地玩弄他的舌尖。
以前的我都不知道,原来接吻是这么值得享受的事情,杜译承的双手都没有碰到我,我竟然有种已经高c过了的错觉。
要是换做平时的我,我估计早就吓得逃跑了,但是这次我没有,黑夜给了我足够的掩饰,也剥去了我的虚伪做作,我清楚地知道,我想要什么。
黑暗中,我能发觉杜译承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两具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杜译承两只手臂撑在我头两侧,漂亮的蓝色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一片寂静中,只听到俩个人急促的喘息,杜译承伸手抚摸我的脸,从脸颊一直到下巴,温热的指尖一直触碰到锁骨,我咽了一口口水,难以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我估计我现在说出的话都会是颤抖的。
但是就在下一刻一束强光照了过来,我被刺得别过了头,只听到有人在喊:“什么人!怎么还在景区里!赶紧走!要关门了!”
我没敢再回头,杜译承站起身,笑着跟管理员打招呼,说:“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管理员手里的强光手电筒一直晃啊晃的,我生怕被人看到脸,一直往里面躲。等杜译承把车开远了我才敢坐直身体。
刚刚的热意还在身体里四窜,我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不敢看杜译承,却在这时听到他笑了一声,我脸更热,急道:“你笑什么!”
杜译承嘴角带着笑,说:“老师你还真是不诚实了。”
我更急了,说:“关你什么事!”
“好好好,”杜译承笑得一脸宠溺,眼角带着浅浅的笑纹,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看窗外,橘黄色的路灯照得冰冷的马路面一片温暖。
第二天我接到一封请帖,是魏源纬送过来的,其实说是他送的,其实他只是坐在车子里指挥人把那个红色的请帖递到我手里而已。
魏源纬最近感冒了,不能吹风,偏偏这俩天风还大,魏源纬被关在家里不能出来,难得一次出来还要全副武装,坐在车子里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