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之2
周馨的叫嚣彻底击碎了我对两峰妹子的好感,吃那个地方水和米长大的妹子,都是恶人恶眼恶胆恶胸膛,个个都是夜叉国投胎来的不成?
我将报纸卷起来,瞪着她,她瞪着我,米粉碗里的猪脚滴溜溜地转。
我收拾起万丈的怒火,声辩了一句:“老子凭自己本事考上去的,是别个做我的名堂,放我的暗箭,放我的冷枪,怪得我吗?”
“你读个自费,活该!”对方对我的大度半点也不买账。
我愕然,不是被她镇住了,而是被她懵住了。
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咯样子过分的。跟个赵四一样,把个翻脸当成喝碗茶那般容易。
我像眼镜蛇一般开始昂立脖子。
周馨没有注意这个危险的信号,只是用下一个过分连接上一个过分:“你这个人也不算蠢,可是半点情商都冇得,安排到乡里教书,被个赵四美一脚翘开,读研究生读个自费,都是活该,都是你自己赚的,你晓得不,你一天到晚两个眼珠子看天,两个鼻头眼对着天花板,哪个都看不起,哪个都是你脚底下的草,你以为哪个稀罕你吗,你是个冒人要的,自己硬着个颈壳去自我陶醉。”
“闭上你的臭嘴巴。”我一巴掌打下去,本来想打她的面,想着要在澳门人民面前做个好样子,于是只拍桌子。
餐厅里顿时安静,因为我分贝太大了。
我指着周馨的鼻子,开始自卫反击战:“姓周的,我晓得了,我晓得你做么子冇有人要了,做么子那伢子家的爷娘不喜欢你,赶你出门了。你看看嘛,你想想嘛,你要长相冇有长相,两个鼻头眼插得进十几根大蒜跟葱,你个脑壳都不要抬,鼻头眼就对着天花板了,你个身材跟个猪一样,从颈壳到腰到屁股到脚板心,是一根线下去的,连个起伏都冇得,那块脸涂得猴子屁眼一样,血红血红咯,你像个么子东西?人长得不好,也要谦虚谨慎些,偏生脾气不好,那气势大得衣角能扫死人,我做牛做马帮你找参考书,找师兄师姐找导师,你倒是爬到上头对着我叫,教熟徒弟打师傅,你算个么子女人,癫狗子一般,把你剥光了撂到大街上都冇人要的东西,还指望着做我堂客,你死了条心,我姓柳的再不济,也困过两个妹子了,你放心,不会困你这头猪婆子。娘的麻匹,一碗米粉现了你的原形,也好,也好,休得,休得,我行了,你一个人吃上路食。”
我咆哮着,餐厅里有老虎的叫声在震荡,然后走到收银台前,掏出钱,指着周馨坐的桌子说:“伙计,我付钱,那碗我吃的牛肉粉我付钱,那晚猪蹄粉那位女士自付。”
我气咻咻地出了餐厅,沿着小食街往回走,夜色中,无边的愤怒弥漫,连天上的月亮也绷着个脸,气得惨白惨白的。
天下的妹子,冇得比恩妹好的了,可惜,只是可惜。
回得宿舍,那周老倌子坐在那里看报纸。
见我一个人回来,诧然问:“我的女宝呢。”
我不好气地回答:“你那个女宝啊,我陪不起。”
“后生家,么子意思?”
“她年纪轻,喜欢耍,到处逛街,看了衣服店子看首饰店,看了首饰店看手机店,哎呀,我冇有咯么大的脚劲,行不动也,所以不陪她,她一个人耍着吧。”
老倌子不太信我的话,想讲么子,又低了头,只是看报纸,看又看不动,一条短新闻看了半天。
好半夜的时候,周馨才回来,红着脸,红着眼,不进来,只在走廊上,两个手绞着,问她干什么去了,只是不做声。
我帮她在师妹那里安排个住宿的去处,一屋子的师妹惊呼:“嫂子来啦,嫂子来啦。”
我立马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你们师兄配不上她。”
师妹们嘻嘻地笑,扯着周馨的手只是打量端详。
回得宿舍,和周老关并排困着,我在外头,他在里头。
月光照着床头,给我们两个的脸铺上一层严霜。
周老关不困,床窄,翻动不得,只是叹气。
我想着恩妹,恩妹,恩妹,我的恩妹,你放着我不要,做么子要拿着你的柳相公给这些个悍妇去摧残蹂躏?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