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晓墨下班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你今天加班呢!”我说道。
“她今下午没事,早回来了,本来约我逛街,我走不开嘛,留下她帮忙了,你别心疼啊,今晚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莎莎说道,
“晓军,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是我老同学,于果。这位是我最铁的哥们儿晓军,在财政局上班,这家咖啡馆是他老婆,也就是这位美女,莎莎的产业。”我对于果说,于果对她们笑笑。
晓军仔细的打量着传说中的于果,莎莎只是招呼了一声,然后跟晓墨继续说话,显然,莎莎是站在晓墨者这边的。
“喝点什么?”晓军很礼貌的问道,
“炭烧,谢谢。”于果说,而没有要我所说的龙井。
好几年前,于果听过我和晓军所做的一些彪悍事迹,放假回家的时候,我也给晓军说过我在青岛的女朋友如何美貌与智慧并重;现在他们终于见到了我一直讲述的人。
我和于果在吧台那坐着,晓军跟她寒暄着,彼此客套了几句后居然没话可说了!
或许是时过境迁的缘故吧,那时候我们之间还有风月,那时候,我们之间还热血沸腾;而今,风月已逝,只残留了风情;热血化作杯中酒,不再沸腾只余淡淡温香。
这是于果油城之行的最后一站,刚才在路上,于果答应我送她回家。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过去的几年里,我付出了热情,真爱,等待,思念甚至自责;因此我甚至不再会爱上别人,我始终以为于果会回来,爱情会回来;于果回来了,依然是她,而不是曾经的她,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她;甚至在她出站口的那一刻我没有当年的那种冲动。
爱情不是燕子,秋天飞向南方,春天的时候还会回到屋檐上筑巢;应该是开弓以后的箭,到不了靶心,也不会回来了,这一点丘比特知道,这个恶作剧的长翅膀小子只知道乱射,从不说这些。
这个晚上,在吧台上看着墙上那抽象难懂的油画,我想通了这些。
咖啡馆里客人逐渐多了,于果喝过炭烧,见过晓军,让我送她回宾馆,我问她去不去吃饭,她说她觉得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歇着。
宾馆门口,略显疲惫的于果下了车。
“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我说道。
“好吧,不上来坐坐吗?”于果问道,
“不了,晓墨晓军他们还等着我呢,你玩的开心吗?”我最后问道。
“很开心,谢谢你陪我一天!”晓墨说。
“应该的,明天见。”
“再见!”
我上车,掉头回去。开出五百米,突然停下。
心里很乱,想回去跟于果说点什么,至少要问问当年她母亲来油城跟我三番五次的谈判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她怎么想的;她嫁人前的那个晚上,有没有想过我,哪怕是一点点,转瞬而逝的一闪念呢?那是我最惨淡,最无助的日子,尽管她当时不闻不问,我依然无法放下她。
我一直以为她这次来有话要说的,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我是不是要去她房间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呢?有必要吗,没有,没有吗,有!这是一个至尊宝似的疑问。
晓军说我是一个很热血的人,脑子一热什么都能拿起来,但放不下。属于撞南墙把头撞个稀巴烂也不悔改的那种,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知道很贴切,因为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停下车,在路边马路牙子上看着来往的车辆抽烟。这是我一贯作为,没事的时候就这样发呆,心里想不开的时候也这样,看着马路和车辆,我能把它们想成河流和游鱼。
脚下的烟头落了好多了,肚子也有些饿了。
河里的鱼儿们向我喷洒出让我咳嗽的烟尘,然后呼啸而去,我站起来,思考着去于果那里,还是去咖啡馆。
同一时间,
咖啡厅里,莎莎和晓墨依然坐在那里,
“他会回来的!”莎莎说,
“不会的,老情人见面,好多话要说的,他们之间五年啊,五年什么概念,孩子都上中班了!按照常理的话。”晓墨说,
“他肯定会回来,一个小时之内!”晓军插话道,
“他要是一小时内回来,我就告诉他……”晓墨说,
“告诉他什么,告诉他你一直很爱他吗,他配吗?”莎莎反驳道。
“不是,告诉他一件事。”晓墨说。
“什么事?”晓军继续插话道。
“一边忙去,没你的事儿!”莎莎赶走了晓军。
……
莎莎和晓墨往下说了什么,我无从得知。因为晓军只告诉了我这些。
我去小区面馆吃了碗面,老板娘依然笑颜如花,依然在看着恶俗的韩剧。他老公依然带着围裙抽烟。
我嚼着大蒜,吃着面,给晓墨发了一条信息:“我回家了,你早点回来,让晓军送你吧,今天我很累了,早睡了。”
躺在床上,好久没有睡着,没过多久,晓墨回来了。
听到她洗刷的声音,然后她进了自己房间。
翌日早上七点五十,宾馆门口,我在等待。
十五分钟后,于果没有出来。
我进去问了一下,前台的姑娘很礼貌的告诉我那位女士已经离开半小时了,说着拿出一个信封。
我打开一看,一张字条。
“我走了,你回家的时候,有空多翻翻关于我们都那本相册,还是不用翻了,把我彻底忘了吧。”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有些失落,愣了良久。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那姑娘委婉而温和的问我,
“不用了,谢谢!”
我谢过前台小妹,拿着那信封上了车。
本来想去车站送行,看看表,开往Y市的大巴已经发出了。
向晓军单位开去,把车还给他。
收音机里说美国次贷危机进一步加剧,可能会引发全球性金融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