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两天陪陪我好不好，别去上班了。”于果拉着我的胳膊说道，

“没问题，反正我没事儿，工作早辞掉了，现在做点小工程什么的，工地都快停了，明年才有活儿。”我说这把她的手拉开，点着一支烟，坐在床上。

抽了几口，于果轻轻咳嗽了两声，我赶紧掐掉。

“对不起，我忘了你有孕在身，抽烟对胎儿不好的。”说着我开了门。

“没事儿，你抽就行，我就嗓子不大舒服。”于果说着把门关上。

“那孩子呢？”我问道。

“你真傻了啊，我要是有孕在身,他们能让我出来吗？”于果说到。

“前些日子你不是说有了吗？”我有些纳闷儿。

“是啊，有了，但又掉了！做完手术三个星期了。”于果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为什么啊？”我问道，

“不知道，医生说是没有怀住，具体原因给我说了一大堆，我什么都没有听懂，反正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于果有些烦躁。

我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在操场转圈背英语六级单词的于果突然腹痛难忍，接着就蹲下，脸色煞白。我背上她去了五百米外的妇幼保健院，路上还踹烂了操场后门。

两个小时后，医生把我训了一顿，怒斥我行为的不检点，让一个女孩承担这么大的痛苦。接着让我输了600cc血液，我看着躺在那里，面色苍白的于果挂着吊瓶一直到晚上八点半，我一直攥着于果的手，感觉她的手从冰冷到温暖。

以后的日子里，于果打了一个星期的吊瓶，那一星期也没有去上课，我也是。

再后来，我们俩恶补了妇幼保健以及避孕的知识，保证了一直到到我们分手前的欢爱都和谐美满安全无忧。但当时那个中年女大夫面如寒霜的对我声色俱厉的训斥让我想来还是不寒而栗。

我不知道现在她的这个胎儿的丢掉是不是与那次有关，这次于果来，是不是找我算旧账的，电视里演的不少：老情人来算旧账，鸡飞狗跳猫上墙的闹剧比比皆是。

不过看她表情不像。

“以后多注意点，都还年轻嘛，多努力一下，多注意点，还会有的。等你出国后，计划生育管不着你了，爱生多少生多少。”我鼓励道。

“你羡慕了吧！你在家只能生一个的。”于果得意的说。

“没事儿，等结婚后把我们都弄回去，成了农村户口，还可以生俩的。”我解释道。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聊了一下午，说了很多分开后的事情。

于果说到了她老公的精明干练以及对她的体贴，说到了她婆婆的保守和勤劳，她公公是一特严肃的企业家，都快六十岁了，还天天上班，坐着大奔严肃的巡视各地的工厂。那些对我来说太遥远，这是资本家的生活跟小手工业者或者无产阶级的差距。我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了怎样认识一干姐姐，怎样辞职后跑黑出租给人做地暖接送晓墨上下班在咖啡馆当服务员的经历。于果听的很仔细，还不断的向我打听细节。、

我耐着性子给她说了帮晓军追莎莎陪晓华练车还有拿着向日葵太阳花去机场接晓墨的事情。

于果听的哈哈大笑。

“你还是那么多鬼点子，还那么浪漫，难怪那么个美女还跟着你！”于果说，她不知道我为了面子，昨天怎么求的晓墨。

我看看表，晓墨快下班了。

“你早点回家，我一会儿去买菜，家里来客人了，你好好表现一下啊。”我给晓墨打了个电话。

晓墨说她一会儿就走。

我带上于果下去，开车去了菜市场。

于果一直抱怨我没有给她足够的打扮修整时间。

打扮给谁看啊，给我这个老情人，你从里到外，从外到里，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什么样，打扮个啥嘛。当然这反驳只能在心里打转儿。

我提了好多菜，于果拿着一块肉和一只烤鸡，一前一后上了楼。

晓墨还没有回来，我自己开了门，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于果先进去。

把菜拿到了厨房，让于果随意参观我们的蜗居。我洗干净手，和一跟班儿的似的跟在后面给她解说着。

还偷空儿给晓墨发了一信息说我们已经到了。

于果在我房间里扫了一下书架，拿起挂在墙上的那把吉他。顺手拨弄了记下。用手抚摸了音箱里面她用针刺上的果果两个字，那两个字她刺了好久，如同两朵绽放的鲜花。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特迷音乐，她给我带来了这把吉他。我说过要还她的，但一直到今天，还躺在我的墙上。偶尔，晓墨做完家务，谈几首曲子。不过最近她也顾不得了。

“我早不会玩这个了，偶尔晓墨弹弹，对了，你还玩音乐吧，要不带回去？”我没话找话。

“你看我像是回来讨债的吗？”雨果白了我一眼，放下吉他，看到了阳台上挂着的风铃，过去用手拨弄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有些尴尬，晾衣架上黑色的胸罩丨内丨裤和我那黑色平角丨内丨裤放在一起蔚为壮观，如同黑旗军的旗帜那样。

也不知道晓墨什么时候洗的，还没有收起来。这个晓墨，关键时候掉链子！

“你女朋友身材真的不错，还这么勤劳，衣服都洗的这么勤不说，连风铃上都没点灰尘。你运气太好了，我不得不这么说。”于果感慨道。

我刚要谦虚两句，门铃响了。

我赶忙出去开门，晓墨冻得有些脸红。我用手捧着给她暖了一下，晓墨一把把我推开后把门关上。

我把她的手提袋接过来挂好，然后又帮她脱下大衣挂好。

背后的于果默默地看着我们。

“回来了？今天挺冷吧！”于果问道。

“于姐早到了，听玉堂说你来油城找他。有什么事儿吗？”晓墨话里带刺，她挺在状态的，现在已经表现出鹊巢鸠占的愤慨，虽然心平气和，但客气冷的可以凝结这屋子里的空气。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油城看看，看看他长大的地方，看看他现在好不好。我们一切都过去了，唯一还有的就是那段回忆了，妹妹别介意啊！”雨果解释道。

“没什么，那于姐你慢慢看啊，玉堂，到厨房里跟我做饭去！”她话锋一转，给我下了命令。

她换了双鞋，让于果坐着，她拉着我进了厨房。

“怎样，演技还行吧，虽不说奥斯卡，金马影后也就这水品吧！”晓墨洗着芹菜，小声地洋洋自得。

“精神可嘉，继续发扬！”我赞扬道。

看来唯一的法子就这样了，但还有两天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