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晓军在他单位把我车开上。
夕阳余辉撒在我们的肩头,晓墨因为还没有倒过时差来,有些困倦。
晓华在上面等着我们,开门看到他姐姐,高兴的来了一个拥抱。这是晓华出来以后,他们第一次长时间分开,其实这也是晓墨搬进这里的第一次离别。好在已归来。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晓墨在给晓华看她带来的礼物。我进了厨房,晓华在蒸米饭,还做好了凉拌黄瓜,我又炒了几个西红柿,顺便还做了一份蒜薹腊肉;给他们姐弟俩留点空说说话,无聊之余,又做了一份蛋炒饭。要是有土豆的话,我还会做一份酸辣土豆丝。
其实,每天,我们做饭的时候,就跟晓华做这几样,我们别的不会。也不想学,毕竟晓墨很快就会回来的。于是这几样菜,我们几乎天天吃!
把饭菜端过去,晓墨去洗手,我叫晓军去楼下买两份面。
晓墨拿起筷子开始吃,看得出,美国西餐还是不如中国家常菜的,以前晓墨吃饭哪有这个架势。
“你怎么不吃啊?”晓墨咽下一口米饭说道。
“专门给你做的,看着你吃就行了,我还不饿!”我笑着说。
“这菜里不会放什么东西了吧?”晓墨挺警觉。
“没啥,除了油盐酱醋味精什么的。”说着,晓华回来了,提着两大份面。
我赶紧接过来,放进准备好的碗里。
晓华去厨房里把醋和辣椒面拿来,我们调治到最合适的口味后开始吃面。
“你们怎不吃菜啊,这么多我也吃不了啊。那面条很好吃吗?”她从没有吃过那老板娘的面条的,她固执的认为小店的饭不卫生。
“那专门为你做的,姐,你尽管吃就行,那菜我们做了这么多天,都能到饭店掂勺了!”晓华说道。
“就是,自从你走了,我很少外边吃饭的。我们俩就是天天做这几样菜,还有土豆丝,今天没土豆了,我们买的土豆吃了十天。手艺大长啊!”我哧溜了一口面条说道。
“也是啊,我说这菜还挺对口呢。还以为吃那些洋垃圾吃的味蕾退化了,你做的饭都能吃出香味来了。”晓墨吃完后哈哈一笑。
“那以后你们做饭吧,我吃你们做的饭,再做饭,我就成黄脸婆了。我这么一水灵的姑娘,我还没有嫁人呢,就被你么折磨成这样,我容易吗我!”说着伸伸懒腰。
我和晓华相视一笑,继续哧溜面条。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晓华在上网,晓墨还在睡觉,我在自己房间里核算着各种支出和收入,床头放着那在电影《断背山》中看过的牛仔帽。
门被推开,晓墨进来了,她揉着有些惺忪的眼睛。
“你怎么不睡了?”我问道。
“睡不着了,这会儿开始来精神了!来找你聊聊。”晓墨说道。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稍微等一会儿啊,对了,你弟弟的驾照快考出来了。还有,你那钱,我明天取给你啊!”
我头都没抬,依然在算。
晓墨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还把门摔得那么重。
晓墨一会又进来了,拿着一包东西。
我已经算完了,躺在床上,幻想着工程完后数钱时高兴的样子。
看到晓墨,我赶紧坐起。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这是带给你的礼物,忘了给你拿了。看看吧!”说着她往外掏。
两包万宝路,两包骆驼;一个ZIPPO火机,还是那种沙漠风格的,刻着粗旷的线条。一个美国大兵用的那种酒壶,还有几瓶小二(二两半的二锅头),压轴的是我在网上多次看过的哈雷机车,是一手工模型。据说这是一哈雷迷的客户送她到礼物。
我真想蹦起来亲她一口,毕竟我老乡孔某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嘛。于是只抚摸了一下晓墨的头发。
“你辛苦了!我很喜欢你带给我的东西。太好了!谢谢了啊!”我夸张的模仿了范厨师说道。
晓墨把那布包放在一侧,坐在床沿上。
“还行吧,我够意思吧!”晓墨拂了拂垂下的头发说道。
“太够意思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说着我拆开了一包万宝路,深深的嗅了一下那来自大洋彼岸的烟草。
“我弟弟还听话吧,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晓墨继续问。
“太听话了,比我亲弟弟都听话。除了上下班就是去驾校学车,不过也经常去石油大学玩,他挺向往校园生活的。可能的话,找个地方让他读书去吧,再说在咖啡厅做服务员也不是长久之计。”我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唉!我也想过了,去北京的时候我还想过呢。但现在没有那条件啊,再说他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年龄了,不能让他再上四年学了。”晓墨说道。
“也是,现在大学教育就是扯淡,看我这不是一活生生的例子吗,现在都成小包工头了!”我应和道。其实大学教育也出了晓墨这样的人才,但我没有说。
“那怎么办呢?”晓墨秀眉紧锁,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天我看到晓华看大学里那些孩子的目光的时候我也想过,但不是自己亲人,没有深思。
“这个好办,所谓教育嘛,不要让他在走上邪路,然后有个手艺。不就行了嘛,上不上大学意义不大。至于怎么做人,怎么学好,这我可以教他。他对我还是比较信赖的,我还可以教他怎么识破世态炎凉,人心险恶什么的,但我不懂得手艺的。这方面我就无能为力了!”
看着那精致的哈雷模型,我脑子一热,就主动许下了海口。
晓墨愁眉顿舒,眼睛放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太谢谢你了,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她说道。
“那你不怕我教他学坏吗?比如我领他去玩玩冰毒,嫖个小姐啥的。”我坏笑道。
“你正经点!不过我还是相信你的,你是好人嘛!”晓墨说道,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好在哪里。
“对了,听莎莎说,你跟那个小昭走的很近?”晓墨忽然问道。
我相当诧异,我始终认为,晓墨跟莎莎不过是同事关系,除此之外就是师姐;因为我和晓军的铁杆儿,她才跟莎莎这么熟悉,同时我笃信女人之间没有友谊的。但没想到莎莎告诉了她更多。
“她只是介绍了一个活儿给我而已,没有你想到那么复杂。我跟她不是一个层面的,不可能有什么的。利益关系最牢固。我做完工程要分一笔给她的,互不相欠!”我耐心的解释。
“她要是投怀送抱的时候,你能坐怀不乱?”晓墨问我。
“第一,没有那可能;第二,即使有,也不会是对我,有钱有权有貌的男人她见多了;第三,就是坐怀,我也不会乱;跟你刚认识的时候,我乱过吗?”我最后一个反问,让晓墨有些脸红。不过我也想起了暮春时候的那暧昧的相逢和出游。
我也有些脸红,不过因为这几天的曝晒,看不出来了。赶紧换个话题吧,要是说下去可能会乱,一乱就一发不可收拾,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这样。
不过要是从她们两个之间选一个要我乱的,我还真难以取舍,到时候只能扔硬币了……
脑子又乱了!这种好事难道还真会发生吗。
晓墨看我目光有些发直,伸出嫩葱一般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终于回过神来了。
“你该找个女人了!”晓墨说完后起身而去。
“你看我像缺女人的样吗?跟我后面的女人能组成一个加强排了!”我对着晓墨的背影喊道,但我不知道怎么去组织这个排了。
“早点睡吧,明天你还干活儿呢!”晓墨说着把门掩上。
前些天,我幻想,晓墨一回来,会扑到我怀里,然后……
孩子们的幻想可能会梦想成真,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