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在乡下种地的老娘说过,日子多过树叶,一天又一天,要省着过。哪天都是那么个样,一直到你见阎王。上大学的时候,我非常尊敬的一位仙风道骨的哲学老师讲课时候也说过,多数人,过的是相当普通,甚至平庸乏味的生活,简单的重复,偶尔的一点波澜就是他们生命中闪亮的瞬间,而这些瞬间就是他生命中的闪光点如同历史上一些名将的经典战役那样,是他一生中回味的重点内容。
我想我也是在重复着树叶子般平庸的生活,今天晚上听听野蛮者小昭给我说的地暖活儿多大,一不留神,一个省里名牌大学毕业生,先是拉黑活儿,后是包小工程,居然转化成一彻头彻尾的小个体了。要是我他娘的不上学,高中毕业干个体,那时候形势也好,现在估计最起码开A6了,还是那种四轮驱动的。当然另一种可能也许是我现在还狗屁不是,和野狗似的在某个城市中流浪者找活儿干,具体形象可以参见《少林足球》一开头的周星星。很多路,你选择了,没有回头路。别的路,无论坎坷还是平淡,都是与你平行的。
看着玻璃窗外停放在我捷达边上的四圈加长版轿车,我做了以上感慨。
刚才小昭去洗手间了,十分钟了还没有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消化系统有点问题,二是她在化妆。但她这么野蛮的一姑娘,消化系统没问题,神经系统可能有所编译吧,要不怎如此泼妇风范呢?所以说她还在里面化妆。
晓墨发来信息,跟北京一合作伙伴共同跟美国南部某石油公司谈判,她跟着做记录。让我给她加油。
我回复了两行字:
加把劲!干死美国佬!
早点睡觉。
我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眼前一亮,小昭回来了,果不其然,刚才的面部装修工程活儿做的相当漂亮!
把服务员叫过来,我们开始点菜。在油城吃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点菜,这里没啥娱乐旅游项目,除了吃饭和娱乐,一如美国赌城。我让小昭点菜,一方面推脱了责任,免得人家说我点菜不好吃,另一方面显得我这人特有风度。墨索里尼的外号不是白来的!
吃饭的时候,小昭仿佛从一青春期冲动少女成了大家闺秀,吃相优雅不说,还不出声。弄得我也挺郁闷,她要是延续野蛮粗俗风格,我可以抽烟,剔牙,甚至逼她喝酒,趁机吃她豆腐。但她整这么一出,我挺不适应。
你想一吃惯了大葱蘸酱卷烙饼的山东大汉,穿千层底布鞋踏入优雅的西餐厅,能不拘谨吗?我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
火锅开了,先把一些耐煮的土豆粉条之类的放进去。我的啤酒拿来了,给小昭倒了一杯,然后自己满上。我耐心的看着小昭,看看你扮淑女能撑多久?
“喝酒喝酒,我们油城没啥好玩的地方,只能带你来吃饭了。记得去年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喝完酒后,没事可干,硬是开车去青岛,还到了我们学校,在海边洗了个澡,又跑了回来。哎呦,你这会儿化的这么漂亮啊!”我开始信口开河,不过,小昭仔细打扮一下,回头率应该高于百分之九十五。
“你不是觉得我很野蛮,跟一孩子似的?”小昭喝下一杯啤酒问我。
“不,你挺可爱的,这样挺好,最起码你不装。你不知道,我特烦那种装的女人。”其实我内心认为这孩子太不懂事,不过不能当面揭短,从小,我爹这样教我做人的。
“好了,说点正事儿吧。明天你收拾的齐整点,我领你去见一个做工程的大款,他亲戚弄了一个精装修别墅区的楼盘,看看能不能帮你做下那里地暖活儿,他包下了全部的装修的工程。到时候你少说话,我跟他谈。谈下来以后,你赚多少我不管。给我抽百分之五就行了。肯定亏不了你!”
小昭说的很认真,我有点惊讶。然后我以一个小包工头的狡黠,问了很多细节问题。
她一概不说,只是问了我的成本价,估算了她自己能收益多少。然后开始恢复了以往的没心没肺。
“听说你有个外号叫柳下惠,跟林晓墨同丨居丨了都快半年了,还没有动过她一手指头?”她坏笑着问。
“首先,我跟晓墨是合租,不是同丨居丨;其次,我是一个很正常,很强的男人;最后,我虽然好色,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我正色的说,不认真不行,这关乎我的清白。说完很郑重的把酒喝了。
“哈哈,。真逗,居然有人自己承认自己好色!”小昭大笑着给我倒满酒。
“说说你为什么没有跟林晓墨那个,你有多好色啊?”小昭的兴致上来了,往嘴里放进一口羊肉,等着我的回答。
我很讨厌一个女孩子这样说话,跟一八婆似的,但估计她会给我带来不小收益,所以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吧。
“男人只有好色和非常好色之分,我属于那种一般好色的。我再给你成亲一个事实:我跟林晓墨只是合租关系,再说深点,也就是普通朋友。我这人尊重朋友,讲道义。所以不会做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要是你跟我合住的话,说不定我会做出点什么。”最后一句话,成了明显的轻薄挑逗了。
“哈哈,谢了,没想到我还有那么大魅力呢,比林晓墨强。对了,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个女朋友吗?”她继续八卦。
“有过,早分了,现在光棍,不过这样挺好的。”我说道。
“那怎么不再找啊,我看林晓墨不错,估计你对她有意思吧。我要是一男的,肯定要把那样的美女泡到手。你看你,守着美女还打光棍,看你那点出息吧!”小昭有些发红的脸上写满鄙夷。
我又放进一盘羊肉,刚才的都让这孩子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