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咖啡馆门可罗雀，莎莎刚开门不久，在吧台那里坐着。进去跟她打了个招呼：“老板娘，早上好啊，这位是晓墨的弟弟，林晓华。晓华，叫莎莎阿姨！”我拉过身后的晓华介绍给莎莎认识。

“你跟晓军一个德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哎呀，晓华真帅啊！以后叫我莎莎姐就行了，我跟你姐晓墨铁磁！弟弟以后就在这里给我当服务生吧。一个月一千块，有小费你自己收着。一会把这里的规矩给你讲一下，站着干嘛，先坐下吧，明天去给你做工作服。明天上班的时候穿白衬衣黑裤子黑皮鞋，要是可能的话弄个领结扎上；张玉堂这身行头你去给他置办啊！”莎莎开馆子没多久，嘴皮子溜了不少。

“还不谢谢你莎莎阿姨？”我对晓华说。

晓华有些不着头脑，只好说了声谢谢莎莎姐。

这算是收下了晓华，“改天让晓墨请你吃饭的时候别忘了带我作陪啊！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啊。晓华，你在这里看看，下午我来接你。什么不懂的问莎莎，一会会来好几个美女服务员，也很多美女客人，不要紧盯着人家看。别给你姐姐丢人啊，要听话，明白吗？”我叮嘱他道，他一直在点头。

开车去地暖工地那里看了看，姐夫和几个安装工人已经开始干了。我给他们带了一桶纯净水，还给那个技术比较出色老师发了根一支笔，让他帮衬姐夫把好质量关。布线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先前开始做的那一部分覆盖好的混凝土已经固结了。我问姐夫是不是有人来找茬闹事过，姐夫拍着胸脯得意的说，“你们村中华的工程，谁敢闹事，这小子路子很野，黑白道都吃得开。兄弟你赚大了。”我点点头，叫他低调一点。不过我内心还是一阵狂喜，这样算来，不出意外的话，等完工后，我能还清债务外还能盈余几万的。

清晨的阳光下，我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握着方向盘徜徉在大路上，回小区去跑出租。突然想到，不做白领，不上班，照样也能来钱的。看看人家周中华，高中毕业后，凭着胆识和吃苦耐劳以及自己的精明，现在都千万身家了，我现在还没有脱贫，看来，读书改变命运根本就是他娘的扯淡。想到这里，我把烟头弹出窗外。收音机里放着恶俗的流行歌曲，“小薇啊，你可知道我多爱，我要陪你飞到天上去……”突然想起了咖啡馆的小薇，要是她上班的话，会不会跟帅哥晓华发生点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坏坏的笑了一下。鸳鸯谱不能乱点的，老辈人说过了，不担保，别做媒。

在小区门口停好车，看到几个以前的哥们还是在那里下象棋，看姑娘，他们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如同书上说过的《等待戈多》，跟他们瞎贫着，突然接到了原先同事徐东的电话。

这厮尽管还叫我大哥，但语气里没了往日的尊重，想要请我吃饭。我知道他的意图，离职的时候，我曾经经手的客户所有信息我都留了 一个副本，更重要的是很多客户修车或者通过我们代购一些零件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还有客户的一些交际圈子里有同等购买力的人们的资料我也有些，估计他的销量上不去，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我思量着是不是要允诺他的饭局。

徐东早到了，我进去后，他起身跟我握手还把我放在上席上，很谄媚的给我点着一支软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大哥，最近忙啥呢？”他给我倒满啤酒后问我。

“我能干什么，跟人讨饭嘛，一哥们给我了点小工程做做。”我说道。

“哎呀，大哥可真做大事了，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就看出你气度不凡，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成大事，我没有看错吧。”还在恬不知耻的拍马屁，尽管以前我跟他共事时，我对他评价不错，但此人太没有骨气，过于功利，绝非我辈中人。看看他今天能搞出什么吧。

“不至于你说的那样，我就是一傻B，不识时务。”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当时的确这样，我没有跟陈以外的公司领导献过殷勤，更没有给自己找过任何阶梯或者后路，当时有人这样劝过我，我笑笑说，不过一份工作而已，至于嘛？那人说我是陶渊明，但当代陶渊明为了五斗米都把腰杆子练成弹簧了。

“你不想自己做个车行，或者找人投资做一个？”他的大胆怂恿把我从记忆中拉出来。

“做不来的，没有货源，没有资金和场地。万一陷进去，我一辈子翻不了身，你也可以试试啊。”他继续游说我。那样子仿佛他是苏秦，我是某诸侯王。

但他忘记我姓张，我先祖是张仪，苏秦纵佩六国相印又如何，六国联盟照样为我张氏所破！

想到这里，我开始问他了。

“兄弟，你怎么不做啊，能跟我说这些，说明你心里多少有谱了吧，找到投资人了吗，不过潜在客户呢，你能跟正荣集团抗衡吗，能通过合格证抵押从银行那里拿到贷款吗，能跟上线的关系好到可以在你这里寄放样车吗，你能让一些特殊渠道的车上牌吗，能拿到海关的走私罚没证明吗？”我一口气提问了这些问题。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后干掉。

“呵呵，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找到投资人了，他有闲钱不知道做什么，本来想做凌志的4S，我劝他运作进口车，就在保税区。他说需要找一个能力过硬，人品过硬的人，我想到了大哥你。有意向吗？不是我拍你马屁，在整个正荣展厅，能有独自运作这些的非你不做第二人想！”明显的阿谀之词，这人太没有骨气了！对于一个看不起你的人，至于这样嘛。我始终认为骨气和灵魂是一个人让别人尊重他的前提，他骨头太软；而且灵魂也不咋地。所以他不值得我尊重，并且今天这事是拉我上贼船。既然我没有此意，下面的话，我也没有必要听下去了。

“喝酒喝酒，弟兄们好久不见了都，多喝点啊。”说着我给他倒满，然后一起干掉。

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我点着一支自带的白将军。

吐了一个烟圈，我开始跟他扯淡，顾左右而言他，看他着急的差不多了。我开始给他说了我的意思。

“我离开这个圈子呢，以后就不做这一行了，说白了，这是个吃青春饭的行当。我现在人老珠黄了，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你还年轻，尽量的施展身手吧，老陈去B市做代理了，据说现在不错，他也找过我多次，我也这样给他说的。我想趁着还没有完全老去，做点别的，我离职的时候，所有一切都跟你交接清楚了，今天要是你找我来叙叙旧呢，老哥我非常高兴，谢谢你的美酒佳肴；要是跟我谈以前的那些事情或者车行内的事情，对不起，我对别人的公司内情不感兴趣。我也没本事跟那些牛人们做项目，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工头，一个跑黑出租的。”

说完，我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难道你不再考虑一下，长远看来，高档车的需求量是越来越大啊，多好的机会，多好的项目啊，那个投资人也是一特能礼贤下士的人。我们一起做，肯定能比现在的正荣强很多。”他继续说道，我想他不知道做车行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也不懂得这些人的背景什么的。跟这号傻逼，我实在无话可说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跟你去做的，也不会跟你扯以前的那些破事了。酒喝得差不多了。一起去玩玩吧，到帝豪，那里我有熟人，给你找个姑娘，实在不行让你当回皇上，怎样？”我说道。

“怎能让大哥破费呢，我请，我请。”他还在装。

“行了，我们先喝着，别跟我争，我这里有卡嘛。”说着我拿出凤姐给我的那张白金卡。

徐东啧啧赞叹，说我路子广，真是他大哥，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