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到工程以后

把无所事事的姐夫叫来，跟他去了中华哥的工地。跟他的助手小王沟通了一下，姐夫跟小王去看了一下楼层，以及他们所要求标准，然后看了一下他的合同样本。一边看着，姐夫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他的眼里对我闪着得意的光芒。我问他怎样，他说 ：“都是朋友的活儿，只要不赔钱就做吧。谁让我是你姐夫来呢？”

于是我跟小王签定了合同。在去建材市场的路上，姐夫兴高采烈的说这笔生意很有赚头，是个好活儿。这几个月他不干别的了，就盯住这里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自己人手里要的活，咱们只要亏不着，就给人家往好里干，确保工程质量；做好了，我们才有机会再给人做别的活计。我多跟中华哥沟通一下，让他帮咱介绍点活儿做，你负责找人，买材料；控制好工程质量和进度，确保按时完成，争取做到提前验收。我手头钱不多，明天我给你送过两万去，你自己再准备点，剩下的我们共同想办法吧。你记好帐，到时候对半分利润。具体怎么干活，我就不掺和了。”我对他说。

他点点头，然后带我在建材市场上寻找各种适合做地暖的管材。跟那些精明的南方生意人询价砍价，敛了一大把名片，什么都没有买就让我送他回家，非要跟我喝点。

好久没有见姐姐和外甥了，于是我让他开车带我回家。在家门口看到了顽皮的外甥被姐姐大声训斥，小家伙灰头土脸，还在那里疯狂的追逐着姐夫养的那条半大黑背狼狗。

“这个小坏蛋太淘气了，不过也没啥，让他自己玩吧。”我劝姐姐。

“不过比你小时候稍微好点吧。”姐姐说着领着我们回家。外甥也撵着狗跑进了院子里。

过了没多久姐姐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姐夫提出一包崂山，外甥偎依在我怀里让我帮他买商店里新到的玩具枪。姐姐扬起的巴掌差点落到他屁股上。

看到他们幸福的一家，我感觉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我跟姐夫整整干出了那一包啤酒，姐夫给我说着他近几年来的坎坷遭遇，做买卖被人坑，包活钱难要，种地直接是亏本。现在都不知道做什么好，本来打算去买挖掘机去出租的，没等跑贷款，我跑上门找他来了。姐夫酒量很一般，喝的脸跟猪肝似的，一包啤酒喝完的时候，他快趴下了。我跟姐姐扶他躺下，和他们娘俩吃了点饭。

姐姐问我们在干啥，我说在城里包了点活儿，是原先我们村中华的工程，听说他追过你。要是你跟他的话，现在吃香的喝辣的出门开马六上街穿名牌。姐姐拍了我一巴掌，“我就是回到那个岁数也不会跟他的，不是钱多少的问题。也不是他人好人坏的问题，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姐姐说道。

“你也该找个媳妇成家了，听咱娘说，你学校那个散了没有再找一个吗？”姐姐又开始关心我的婚姻大事。

“找了，人家把我给踹了。嫌咱家没钱啊。”我叹了口气告诉她，其实不尽然。

姐姐说那是我还没有遇见合适，我说就是，哪天遇见合适的，我直接给你带过来，让你先过过眼。

在姐姐家躺了一会，我开车回去。

卖了几根黄瓜，在家里凉拌。没等完事，晓墨回家了。

“今天这么勤快啊，还做菜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说来听听。”晓墨知道我高兴之余才动手做菜的。

“跟我姐夫分包了晓军哥哥的一个地暖工程，算一下，能赚点钱。所以乐一下，”我说。

“挺好啊，不上班也能赚大钱啊，你真能，人才干什么都是人才。”晓墨赞许道。

我这人不禁夸的，于是我得意的笑着说要做成了能够买房子首付的了，到时候你跟我搬进去。

“那不成，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去？再说我也有男朋友了。”晓墨说道。

“也是啊，这样也不是个事儿，那我买了房子先不去住，成了吧。”我说，因为我看她刚才说话的时候有些伤感，我感觉我应该保护这个女孩，尽管我跟她没有任何的情愫纠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怜吧。

记得小时候跟几个小伙伴去玩的时候，有时候跟着个小妹妹什么的，他们总是把小妹妹吓唬哭了，让她跑回家，而我总是把小姑娘哄的不哭了。或许是跟自己是老小，一直做小弟，渴望自己能保护弱小有关吧。一直到今天，我还是见不得女孩子流泪，只要眼泪下来，我就无法抵挡，现在一个哀伤的眼神我都难以抗拒了。

晓墨打开冰箱，还有不少的菜，于是她叫我洗一点，她换件衣服就下厨。一曲《加州旅馆》没有唱完，她喊我进去端出一碟海米油菜。没等我出来，她又在清炒着苦瓜。

吃过饭，我问她吉他功夫是什么时候学的。她说是小姜教的，当时小姜迷恋吉他，俩人一起报名学了好久，后来小姜不弹了，但她一直坚持了下来，这一坚持就是三年，那个教吉他的帅哥老师说她资质不错。我估计是那哥们看到美女不愿意放走了吧。

据她自己说几乎能弹奏许巍所有知名歌曲，刚才的加州旅馆也差不多，不过曲子有些忘掉了。我真惊讶她居然能坚持学了那么久，如同她现在所学到法语那样。那天听莎莎说她过些日子去北京考试，看来已经学到一定阶段了。

“那吉他你先玩着吧，我那哥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弹着，我听。多浪漫啊。”我说道。

“你想得美，看本姑娘哪天高兴再给你弹吧，现在没心情。”晓墨说。

“怎么了，男朋友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们经理批评你了，我找人办他去。”我那神态俨然是一大哥。

“不是了，没你的事情。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她神色有些 憔悴，没收拾饭桌就到了自己房间里。

快到十点的时候，晓墨敲开我的房间，进门后一屁股坐在我床上，“白玉堂，我求你个事儿吧。”她面色凝重的问我。

“什么事情？”我说着套上了大裤衩。

“你先答应我。”

“你先说什么事情，要是你阉了我做人妖，我也答应你啊。”我又开始贫了。

“不是这个事情，总之不会让你违背原则，也不会强尼所难，更不是借你钱，就是帮个忙。”她解释道。

“那好说啊，只要不是找我借钱啥都好说。”我放心了。

“我弟弟，晓华，下周出来，提前出狱。你跟我去接他吧！我想让他跟我来油城生活。我想让你帮忙给他找个工作做，在这里你比我熟悉。”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些难为情。

我有些犹豫，一个监狱里出来的人，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为害社会，做不见光的事情，要么在世人唾弃中，低着头过日子。我想帮她这个忙，但是没有人会收留一个坐过牢的人，不论你曾经为什么而入狱。人只看结果，很少有人去问原因的。

看着她那哀怜忧郁的大眼睛。我点点头。

“没问题，这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你弟弟出来后，让他听我的，跟听你一样，你能做到吗？”我问道。

“没问题，你要是能管住他，别让他走上邪路，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晓墨高兴的泪水都留下来了，我拿起我的短袖给她拭去腮边泪水。

“我帮你是自愿的，发自肺腑的，不是为了你的回报。这点你要记住！从跟你第一天认识开始。”我很严肃的告诉她。的确如此，我真的没有想过她会回报我什么，尽管我有时候想她会以身相许，或者嫁个打款后给我十万块，但我的确没有为她做过什么，反而是她，天天帮我做饭，偶尔还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