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晓军谈话后,去找凤姐玩。
我没有听从晓墨报警的建议,还是先找个人商量一下吧,这个人就是晓军。
晚上我们坐在路边的烧烤摊上,我把凤姐到我办公室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晓军听了后感觉我在扯淡,问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但我拿出那张工行的卡,他闭嘴了。
他帮我分析了一下:这个女人长期属于社会边缘群体,能在帝豪坐到那个位置,说明她不简单。而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你很不幸跟她唯一的失踪了弟弟相似,所以你要小心了,千万不能得罪或激怒她。这种人得罪了肯定会阴魂不散。所以这张卡你可以送回去,用别的方式斡旋一下,可能的话尽量拒绝,无法拒绝你就接受,但不要接受她的任何条件,不过是因为可怜一个失去亲人的孤独女人。你看她做小姐多年,在男人堆里混饭吃。肯定也不容易,女人内心多数是很脆弱的。所以她觉得有你这么个亲人。会好受一点,明知你不是那个掉下山崖的那个人,但还是会当你是他的。估计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坏处吧。
“那总不能让我认鸡头做姐吧。”我听了他的分析后有些失望。
“这只是权宜之计,你慢慢来。要是没有什么,可以做个朋友,要是不妙就抽身,既然她当你做她亲弟弟,肯定不会害你,你见过几个人对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下毒手的,再说你也是做了件好事,上帝会记住你的。没准百年后耶稣兄会让你上天堂的。”他继续帮我分析。
“操,跟你这样的JB人混一起,肯定下地狱的。”我喝了一杯酒说道。
“记住,不要接受她的任何条件,无论是钱,还是色。要独善其身!”晓军面色凝重的给我说。
我知道他这是忠言,最少有半年没有见过他这么正儿八经的跟我说话了,我很感动,敬了他一杯。
我没有别的办法,跟风月场的人打交道我不专业,晓军号称妇女心理专家,只能找他出主意了,尽管我对他说再考虑一下,内心里觉得他分析的相当中肯。
“晓墨怎么没有跟来?”晓军问我。
“听说泡了一海关的男人,估计跟他吃饭去了吧?”我满不在乎的说。
“你真是个傻B!他妈的桃花运不断,但他妈的从来没有过抓住过。天字第一号大傻B。”晓军骂我道。
“你才是傻B呢!”我回应道。
“自己嘴边的女人都吃不到,还学人家泡妞,你看我,泡上莎莎用了几天?不到一个星期!再看你,人家林晓墨在你那里住了都快半年了吧,你硬是连碰都没有碰过,柳下惠转世后会叫你一声老大。”他忿忿的说。
“怎么,你对莎莎,也就是玩玩算了,你可小心啊,我看她那架势是讹上你了,这一辈子你甩不掉了,做好思想准备吧。”我打趣道。
“哥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了,今晚她在家查怎么装修房子呢,都不用我操心。再看看你,钟盈盈被你气跑了,还不是因为真的嫖娼;晓墨被人勾引走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这会还蹦出一鸡头当你姐。真他妈的扯淡。你看你这日子过得啊!”他继续挖苦我。
“兄弟啊,我跟你不一样啊。很多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但我不能做,很多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去做,但我不得不做。这就跟文丞相就义前的那句话那样,虽千万人,吾往矣。一开始我对晓墨没什么意思的,现在也是,不是因为她得相貌学识之类的,也不是因为哥们不好色不正常没品位;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情景。你不懂得的。至于钟盈盈,她那点事情连个解释都不听。我也没有必要再去哀求了,毕竟我脸皮比这柏油路还是要薄一点的。”我耐心的给他解释。
“行了,别跟我拜扯这个,兄弟你知道吗,这个社会化很现实的,看一个中年男人怎样,看他的权势和家产;看一个年轻男人 ,看他爹是谁,看他哪学校毕业,也就是看背景;再就是看他的女人 ,美丽和优秀的女人都跟优秀的男人。你看你,无论才华智慧相貌还是学历,都比哥们我硬吧。但看你感情上,看你身边的女人,在哪里?哥们没有看见,这样圈里的朋友们都会笑话你的。兄弟这话说的不中听,但话糙理不糙。你好好体会一下。来,干一个。”说着他举起酒杯。
“呵呵,咱们的圈不同。我还是那句话,人活着,需要坚持一点形而上的东西,这东西很虚无,但没有这东西,感觉活着不是那么踏实,这玩意叫做理想,还有良知,还有操守。”我淡淡的告诉他。
“得了,操守,还操性呢,这个世界只认钱,权力是钱的工具;女人是钱的交易物,感情是钱的衍生物。”他总结道。
“现在我没钱,你也不认我这个哥了?”我笑着问。
沉吟了半晌,他拿起一瓶崂山一口喝下去,我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瓶酒见底了。他说,
“说哪里话,这么说吧。咱俩的交情,是脱离于世俗的一切的,一句话,有我就有你,有你就由我。彼此是最后的指靠。真的,我哥大我几岁,咱俩年纪相仿。感觉你更亲一些。今晚话我说的有点过,你别在意啊。以后兄弟在场面混了,很多时候必须装,装大老爷,扮龟孙子。但是跟你在一起,就是晓军儿,一起光屁股在黄河洼里逮鱼,一起看女澡堂子,一起打架的晓军。不过还是要劝劝你,日子不是你那么过的。好好想想吧。”他打了个酒嗝,剥开一棵花生丢进嘴里。
“行啊,你还记得。这么地吧,酒喝得差不多了,我请你去唱歌吧,顺便领你见见凤姐。”说完我买单后,把晓军拉上车向帝豪开去。
在帝豪大堂里,让一个衣着考究的服务生领我们去了凤姐办公室。
她在看一个报表。桌子上放着一瓶开启的红酒,商标我不认识。
“弟弟,你来了!”她抬头看到我后起身。
“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周晓军,这是凤姐。”我给他们介绍认识。
“这是你忘我办公室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以后你就是我姐了,领朋友来唱歌,得优惠啊。”我把那张卡放在桌子上给她说。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晓军离开了。
“凤姐,我想了一下午,你的卡我不能收,但是你这姐,我认了,我来不是找小姐的,不过是来给你说一声,算是咱正式相认。以后逢年过节的,弟弟都会来看你,当然平时也少不了来麻烦你的,我很喜欢唱歌的嘛。所以那些客套就免了,这卡你必须留下,否则就当我没有来过。很简单:你是我姐,我是你弟。我上我的班,你上你的班,没事串个门,一起坐坐什么的。我跟我家俩姐也是这么地。当然她们都结婚成家有孩子了。你看怎样呢。”我告诉了她我的真实想法。
“我的弟弟,依你,全都依你。拿着这张会员卡,直接找服务员给你安排就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这里有的。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凤姐喜出望外,眼泪差点留下来。拿出一张白金卡放我手里,然后捧起我的脸,仔细的端详着,双臂紧紧的搂住我,伏在我肩上开始哭起来。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姐姐,一个灰色职业的姐姐,以后可以在这里免费消费;更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乱哄哄的。不管了,既然认识了,就这么地吧。
许久她才从我肩头离开,然后领我去开个包间。晓军也恰到好处的出现了,我们一起去开了个小包间。服务生们都很纳闷,自己的领导亲自给这两个年轻顾客服务。我和晓军一直推辞,让她先忙。
调试好机器,她帮我们叫了果盘酒水,然后去忙了,临走前还问要不要小姐,我赶紧拒绝。凤姐笑着说她弟弟很老实。
晓军对我坏笑道,“我说没错吧,认了就认了,又少不了什么。现在我们这不是免费吃喝玩乐了嘛。”
“操!这是老子牺牲名节换来的,把自己给人当弟弟。”我说道。
“当弟弟又不是当小白脸,有什么丢脸的?满油城人家怎么认你当弟弟呢?你啊,别太装了,这是造化。”他劝我。
“我怎么感觉跟给人当小白脸差不多呢?”我嘀咕着。
“这不一回事,人家真拿你当弟弟了,出不了乱子了的,在这个圈里混的都不希望自己的亲人也蹚这浑水的。你放心就好了。”说完他开始唱我们最喜欢的那首《故乡》。
俩男人唱歌着实没啥意思,给莎莎打电话,莎莎说在设计卧室,让我们找小姐陪算了。晓军鉴于我的经历,没有付之于实践,给晓墨打电话,人压根儿就没接!真他妈的郁闷,看来海关的那个家伙甚合晓墨心意。唱了几句,感觉无趣,送小军回家后,我也回去了。
晓墨依然没有回来,我感觉有些空落落的。也没开灯,直接进了卧室,站在阳台上看着万家灯火,人人合家团圆。唯独我光棍一根,真他妈的郁闷,在月光下的阳台上抽烟,吐出的烟雾触动了那些漂亮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我想上面应该沾满灰尘了吧。拿了块抹布擦了又擦。
看看客厅里的石英表,已经是九点一刻了。
恋爱中的女孩子真疯狂,换平时,晓墨早趴电脑前工作或复习外语或看肥皂剧了。
我想,过些日子,我就告别跟美女同丨居丨的日子,恢复快乐单身汉的生活,没有人给我做饭,没有人陪我说话解闷,也没有春光可看了;美丽风铃们,在阳光下,没有五颜六色的胸罩丨内丨裤陪你们在风中摇曳了。
每天留给我的只是清脆的风铃声和空荡荡的房间了。
小区门口路灯下,停下一辆出租车,一个年轻男人开了后门,一个高个头女孩子走出来。那肯定是晓墨,小区里没几个这个个头的姑娘。可这落差也太大点了吧,那男的,估计海关那哥们吧,比李连杰高一点。撑死一米七零。晓墨高他一大块。
呵呵,蕙质兰心,眼高过顶的晓墨居然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品位也有点忒差了吧。
风铃终于擦完了,我用脑袋挨个碰了一下,发出更为清脆的响声。感觉很有意思,又用手拨了几遍,如同在演奏战国编钟。
门锁响动,晓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