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庄叔笑着点头说:“冯老师也在呀?”张永弟恭敬的叫声:“庄叔。”冯老师指着说:“我来看看张永弟,他怎么啦?”庄叔重力拍着儿子的后脑勺骂:“见到你们老师都不懂叫,你嘴巴是石螺夹的呀?”庄小恩低声的叫:“冯老师。”叫完立即低头。

冯老师忙说:“孩子做错什么事,要好好说,不要老是打他,他都已经大了?”庄叔大骂说:“现在打他都没用呀,唉,这孩子真的是气死我了。”说着举着手又要拍,见冯老师看着,立即甩下没打,嘴里叫:“回去再收拾你,小弟,那些麻钉你卖了没有?”

张永弟立即说:“没有,我去拿出来给你。”说完跑进屋里抱了出来,冯老师再问:“什么事呀?”庄叔按着儿子的额头说:“他下午不上课,跑到厂里面去抱人家两袋麻钉出来,给人家找上门了。”说完踢了一脚过去,庄小恩摔倒在地,眼红的按着臀部,冯老师马上上前拦住说:“不要动手,好好说嘛。”

庄叔指骂着说:“如果不是人家保安看在熟人的面子不计较呀,现在他都去派出所了。”张永弟说:“他跟我说是一两根一两根捡的,积下来的。”庄叔怒骂着:“听他狗屁,有这么好捡?”冯老师赶紧说:“好了,东西现在找回来就没事了,庄小恩,你回去后,要好好反省反省,不能再随便去偷人家东西了。”庄小恩点头,慢慢的爬起来。

“老庄,等会儿回去,你也不要再动手了,你看,孩子的脸都肿了,教训一下就行了,他现在知道悔改就行了。”冯老师劝解的说,庄叔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张永弟说:“这钱还给你。”张永弟接过望了庄小恩一眼,庄小恩低着头不敢言语,庄叔指着门说:“你先回去,我跟你们老师聊聊。”

庄小恩走后,张永弟重新进屋搬张凳子出来,庄叔坐下说:“这孩子每天就是不看书的到处玩,考试几十分,讲了他都不听,打也打过,吊起来打,他还是老样,他们班主任都来找我过两次,现在都不知怎么教才好?”冯老师思考了一下,便说:“他性格就是这样,基础差,成绩很难跟上,造就了厌学心理,估计怎么打骂都是老样子。一般这种孩子,除非是发生什么能刺激到他事,他才会改变,不然……唉……”说着歉意笑笑。

“那是什么事才能刺激他呢?”庄叔接着问,冯老师犹豫着说:“这个……就很多了,比如人家一句的讽刺,刺到他心底,或者是父母对他一点关心呀,又或者他看到某件事感悟到什么等等,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庄叔叹息说:“如果现在不管好,到他毕业了,自由了,那就更难管了,我真的是怕他走错路呀?唉,现在每天担心这个就睡不着,真不知道人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教育都是多方因素的,但家庭影响是最主要的,冯老师当然不会说这都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而是想了想说:“我们老家有个孩子也像庄小恩这样,父母也是管不住,后来他爸把他送去当兵了,三年退伍后,稳重多了,表现就像另外一个人一样。他爸说,还是部队能锻炼人,多烂的人都能教育好。当然,他爸这说得有些绝对,夸张,退伍兵犯法的事也是常见,只不过人们常说——好仔不当兵,这也说明部队还是管得好一点,它里面纪律较严。像庄小恩这种活泼的人在里面长三年,也比他在外面流浪三年的好一点,当然,这只是我一个想法,你可以参考参考,不一定要听我的,因为每个人的路都不一样。”

庄叔点头说:“对呀,你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如果实在不行,等他一毕业我就送他去当兵。谢谢你了,吴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接着偏头说:“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你成叔已经交待过了吧。”张永弟点点头,庄叔便提着麻钉走了。

冯老师也说:“那老师也要回去了,小弟,以后收破烂要注意看,最好问清楚,如果收到赃物,给人家找上门,损失钱还不说,说不定还要负法律责任呢?这你要注意喽?”张永弟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注意的,赃物我就不收。”

二十二章

一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张永弟脸上的学生稚气已褪色不见,肤色更黑,人也更结实,不再有面对同学或老师的羞涩和尴尬,而人们也不再对张永弟感兴趣了,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张永弟算是真正的走上了同他父亲的一条路,而对成叔所说的去打零工,却一次也没做过。

这个月除去开支,有三百三的现金,加上原来的四百多块,现在他手上抓了近八百块。张永弟长了这么大,从没抓过这么多的钱,四张整百的,这是同废品站老板换的,三百多的零钱,他算了一遍又一遍,眼泪不由自主的留下来,这个月受了多少白眼,听了多少嘲讽,走了多少的路程……所有的困难都在金钱的效应中得到了补偿。

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三号晚上七点,命运再一次跟张永弟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张永弟收破烂回来,看到断裂的门锁扔在地上,心脏急促跳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赶紧推开门,房里所有的衣柜都敞开了门扇,凌乱的衣服,席子,被子和麻将全都随地而扔。

张永弟慌忙的跑到立体柜前,希望积蓄没被拿走,那钱放在衣柜顶的暗阁中。可现实是残酷的,暗阁已被掀开,这是一个盗窃老手,什么也瞒不住他。一股闷气涌上张永弟的胸口,张永弟一拳头砸向立柜门扇,直感到头昏目眩,嘴唇也咬出了血,整整八百块钱就没了,一个半月的辛劳就这样消失殆尽了,冯老师曾经担忧的事发生了。

张永弟冲出房门,对着沙包猛打猛踢的悲痛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二十分钟的怒火发泄让他瘫软在地。

从建房至今,家里从没被偷过,没想到父亲刚过世,成叔才走不久,生活刚有些起色,伤痛暂时被抚平了,房子却被盗了,祸事接二连三的重击着他那十五岁的心灵,是消沉,还是振作?

张永弟撑起半身,抓起拳头,声嘶力竭的对着灰暗的天空喊:“去你妈的老天,去你妈的老天,你想让我死,我不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基建队的人们都听到了他的嘶吼声,声音中透露出的凄凉,愤懑,仇恨,让人们的心里泛出阵阵惊悚。

张永弟休息了半个钟,便起来进屋收拾,平息的火气又被升起,小偷不但拿走了现金,昨日收回来的十五斤红铜也被拿走了,现在红铜都要四块五一斤。最让人气愤的是,连厨房都被掀乱,煮饭用的铝锅也拿走了,六个瓷饭碗全都掉在地上打碎了,半盘白华华的猪油瘫在地上,这简直就是不让人活,赶尽杀绝,“如果让我抓住,我不把你整变形,我他妈的就不姓张。”张永弟边收拾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钱放在银行是最安全的,可没有户口,根本就开不了户,时时把大钱带在身上也不安全。养狗最好,可内心深处还是脱不掉发财的阴影……

张永弟最后还是决定以后把钱放到冯老师那去,并且前段时间碰到冯老师,冯老师还是很关心的问候,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凌乱的房间也让张永弟想起了父亲,想起了前段时间成叔打的第二次电话过来时,表态歉意,说答应自己三个月后过来,现在可能办不到了,可能还要一年半载的。原因是叔爷经过手术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不过下身却瘫痪了,拉撒都要人伺候,而且农活也忙,根本就脱不开手等等。

张永弟曾自豪的对成叔说:“这个月做了三百五,加上原来的,差不多有一千块,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到时等多了一点钱,我就寄过去。”成叔却在那头嚎叫:“不用你寄,上次你瞒着我把所有的钱都放进包里,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好几天都睡不着,如果不是我父亲的事,我早就把钱寄回来。钱,你得自己留着,我存一点,有事也好解决。”

张永弟吮吮嘴,抹了抹泪,叹了一口气,兴奋劲没过几天,钱便这样丢失了,又难受又心痛。静静躺了半个钟,满腔怒火降为平静,张永弟缓缓撑起身子:“算了,丢就丢了,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一切从头来过,既然自己要独立,就要有勇气面对各种生活的困难。”

陈斌,老基他们七个正好这时走了进来,个个惊叫:“出了什么事?这么乱,是不是房子被偷了……”张永弟唉叹的说:“除了偷,谁还能搞得乱七八糟,操他妈的。”陈斌直紧的问:“有丢了什么本西?”“也没丢什么,就是八百块钱被偷和煮饭的锅被拿了,去他妈的,这些吊死人,我的血汗钱呀?”张永弟无奈的大骂。

面包叫起来:“不会吧,连锅也拿,真不是人,我看最少是两个人。”老么接过口说:“我看一定是老黎做的,只有他们才会拿这东西,唉,你也是倒霉!以后还是养只狗算了,安全,有效。”

老黎,是本地人对黎族同胞的一个蔑称,孰不知黎族同胞才是这片土地的最早主人,连县的全称都叫Fd黎族自冶县。农场的新建离不开他们的帮助,热情而又豪客,而建场后却又退回他们原来居住的地方,不留恋,不贪功,毫无怨言,而仅仅不到四十年,农场的富裕使农场子弟们忘却了黎族同胞功劳,唉,社会就是这样,贫富差距便产生了歧视。

又是狗?张永弟心一动,却又想到井水,一股恐惧在胃里翻动,有点要呕的感觉,紧接咽咽喉后甩头说:“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帮忙收拾,收拾,你们的麻将甩得到处都是,不知少了没有?我刚回来,还没吃饭呢,我去下两块面,你们有谁要吃的?”看到大家都摇头,就走进了厨房。

麻将是面包带来的,当他们知道成叔走后,只有张永弟独自生活,就把这房子当成了他们的娱乐场所。这里离场部较近,主要是赌博时抽烟没人管,自由自在,不像以前在老么家赌时,烟都不敢摆出来,有时还要受到大人们的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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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黑路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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