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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给她打的电话,说今天要走了,没想到她真来车站送了,真是个有情意的好女孩,你跟人家的冷战,赶快结束吧,不好好珍惜,小心以后后悔。”

我一言不发。

火车开动后,我只是挥了挥手,看着晶晶微笑着。

出了车站,在地下车库口我看见丁露站在那儿,看着我。

我不得不向她走去。

“可以搭你的车吗?”她淡淡地笑着。

“你的车呢?”我问。

“不开了。”

“为什么?”

“我发现它已经不适合我了。”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晴,仿佛比以前清澈了许多,我不确实这是否如我所期待的,更不知是否为我所需要的,但至少,我开始有了温暖的感觉。

夏末,是我内心又有些欢欣的时期,因为即将送走我厌烦的季节而迎来又一个我喜爱的季节。

这个时期,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黄昏时分,一个人开车到江边去,坐在岸边,看着暮色中的城市之水,或水绕着的城市,开始无思畅想。

而出了火车站后,我看着酒在引擎盖上的夕阳余辉,感觉夏末的江风味已经吹到了我的鼻翼两侧。

于是,我去了江边,但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个女人。

(159)

如熟得发腻的咸鸭蛋黄似的夕阳,挂在右边与我们呈九十度角的浅灰色的天幕上,能感到它在努力挣扎着,盛夏时的威猛已不再,只留下奋力的哀叹。

当然,热浪还是在的,它升于我们的脚下,弥漫于我们全身的四周,但它的包裹力在削弱,不可能再将我刺痛了,感觉着它的无力,开心着终将摆脱它的肆虐。

我和丁露坐在江边的石梯上,刚坐下只五秒钟,我就望着这些石梯数数,从江水漫过后形成的潮湿处数过来,我们大概是坐在第十一阶上。

江上有一些货轮经过,每过一艘,就会有浅浅的浪花拍打上来,我盯着那些浪花出神,希望可以看到有浪花拍至我的脚尖,但每次都让我失望,我数了一下,最多就只可拍至离我们有六阶之距的地方。

有些无趣后,我又抬头向左边的上空望去,那里有我们重庆的标志性建筑,一座用钢筋筑成的超级大桥,平日感觉它有些冷,但今日在余辉的照耀下,它显得尤其亲切,感觉它仿佛热情似火,恨不得将只一江之隔的两岸用力拉在一起,我在心里滋滋地赞叹着,望着它出神。

在观望这些事物后,我感觉我们还是沉默着的。

今日,我们少有语言。

我看了她一眼,她正盯着对岸发愣。

我在心里发笑,感觉我们象中学生,到江边来,只是为了痛苦地打发即将离我们而去的快乐暑期,不舍又惆怅。

“我喜欢这种感觉。”她终于开口了。

“唔。”

“我是在江边长大的,你呢?”她说。

“当然,重庆有几人不是在江边长大的。”

“下过江水吗?”她转头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

“什么时候?”

“小学时就开始去了,初中的时候是偷偷去的,有一次被妈知道了,把我那个海批,从此就没再下过水了。”我摇着头笑。

“她不让你去吗?”

“小学的时候,是经常跟着爸去的,后来我们学校六年级有个学生被淹死了,从此妈就不让去了。”

“小时候,我爸也常带我来江边游泳,不过永远都是给我套只大游泳圈。”

她望着江边那些正在嬉闹的小孩,灿烂地笑着。

(160)

一阵微风吹来,撩拨着她额前的头发,她伸手轻轻梳理着,她的形象象是电影里的特写,我出神地心动。

“想吻你了。”我轻声说道。

她回哞望着我,梳理头发的手指贴在额头,定格一般。

“你说什么?”

“想吻你了。”我又说了一遍。

“好啊。”她放下手,笑着。

我将脸颊贴过去。

四周的惊讶,于我已是无所谓了,此刻我想做的,就是这个。

很高兴,我的同伴,与我所想一致。

这个夏末是值得怀念的。

如那早早就开放的桂花一般,它急急地赶走本打算在整个夏季都盛情表现的栀枝花,在夏末初秋时分,短暂地展放自己的光彩,将其郁郁悠香注入空气中,让人陶醉,让人怀念。

而在整个夏末中,我几乎都被这样的悠香包围着,它不是真实的花香,而是在我内心里产生的一种物化反应,因为太多值得怀念的时刻与事件,在我的大脑里留下无法抹灭的印迹,通过神经脉络,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发生着彻底的如化学实验般的反应,产生出浓浓的另我心醉的如桂花香的东西,弥漫于我的全身。

我想平庸地称它为,幸福。

丁露说,在江边的那一吻,每每回想起来,都让她产生初恋的感觉。

我说,也许因为我们当时身在一个都曾有过的,美好的儿时的回忆之地。

她又说,其实在我心里,这就是初恋。

我说,别如此去美化一段感情。

她却又说,这是事实,你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但是绝对是我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我说,不喜欢这样为爱情加定语,什么第一,第二,爱情就是爱情,不分顺序、先后,不分轻重,不分多少,它是粹纯的。

后来我们又去了两次江边。

我们不再是只看着江边的景物出神,或是想心事,而是快乐地交谈着。

说得最多的,就是小时候在江边玩时发生的那些事,感叹着各自有趣却又心酸的童年。

(161)

丁露说得最多的,就是她的父亲。

我能感觉她与她父亲的感情已至深到无可名状的程度,她说那是因为从小为她付出得最多的就是父亲。那时她父亲在一家国营企业任销售部门负责人,工作是很忙的,而且常常出差,一走就是一星期,但他从来未减少对她的关爱,除工作外的时间,他几乎都花在女儿身上了。

她母亲在一所中学做英语教师,平日也是很忙,但她对女儿的爱似乎不曾真正体现过。丁露说,在她记忆里,母亲永远都在进修,考试,特别是考托福,她一心只想着要出国,心思完全没放在女儿身上。

那时候,丁露常常都是在外婆那里生活,她母亲出国后不久,外婆就去世了,她父亲顿时觉得应该给女儿一个更安定的生活,给予她更多的爱,以抹去她心灵上因母亲的离开而造成的伤害。

于是,他放弃了在销售部门的高位,申请转到内勤部门做简单的管理工作,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女儿了,直到丁露考上大学,他才重新开始自己的职业规划。

她父亲深深地溺爱着她,也是不可名状地,这种爱至她母亲离开后,就越演越烈,她父亲为了她,决定终身不娶,几乎不近女色,一心只投入到工作和对女儿的照顾培养之中去,这些,都是她父亲去世后,她姑姑告诉她的。

“二十岁那年的夏天,我在医院送走爸爸最后一程,临咽气时,他都未能跟我说一句话。”她眼中擒着泪花。

“他得的什么病?”我问。

“脑溢血。很可怕的病,进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他不停地呕血,不,应该是不停地从嘴里喷出血来,你知道吗?那场景有多可怕,你永远想象不出来。”

她激动地摇着头,动情地流着泪,象要将一段恐怖的记忆扔出脑外,但又为它疚着心。

“你一直守在他身边?”我问。

“对,我想跟他讲话,但他从发病到去世,未曾睁开过眼,昏迷持续到最后咽气。姑姑想让我离开医院,说由她来守着,大概是我那时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心了,再加上爸爸不时呕血,她怕我受不了,想让我回避一下,但是我坚持守在爸爸的病床前,一步都不肯离去,总幻想着他会突然醒过来,跟我说,露露,爸爸好了,我们回家吧。”

她再次哽咽。

我不再让她说下去了,而是紧拥着她。

她激动得无法停止落泪,不停抽泣。

那一夜,我一直抱着她不肯松手,直到她入睡。

自此,我不再问起她父亲死亡时的任何事情。

(162)

丁露不再开那辆奔驰车了,我问她车停在某处吗,她说地狱吧,反正是不再见光日了。

我不再问了,因为这个行为似乎可以让我相信某些事情了。

于是,我们开始象恋人一般约会了,很多次。

常常,都是在我下班时,她的短信准时到达,告诉我在附近的某家糕点店等着我。

进店后,我总会看见她一个人坐在精致小巧的木板搭成的小桌边,喝着饮料,用小勺一口一口地吃着面前色彩样式各异的蛋糕,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仿佛还在边品味道边在思考问题,我站在店里的某个角落,一旁静静地观察她,默默数数,不去打扰她的独处。

几乎每次都是数到三百左右的时候,她就会抬起头来,然后寻着我的方向望来,先是一愣,然后展露微笑,拎着包就朝我奔来,在我脸上亲上一口,我立刻用手抹在脸上,然后说:“最后一遍,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下作我的动作。”

她会仰眉,眠笑。

我就在她脸上捏上一把。

天气晴朗时,我们会去滨江路,前两次都选不同的店停留,后来她说还是选个不花钱的地方,于是,我们就去滨江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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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已离我们远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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