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坐下来，把衣服穿好，说：“我就是贱，你也想尝试一下我的贱吗？”

周周对黄永连的恨比天高，比海深。

周周就想在这一刻把田叶弄上床。

周周还有个想法，嫁给田叶。

田叶伤心喊：“周周！”

周周笑了。

田叶说：“你为什么这么作践自己，我不许你这样！”

周周说：“那你想我怎么样？”

田叶说：“我要带你走，我现在就想带你走。”

田叶的手就扣住周周的手，一股劲把周周往外拉。

门口，罗林站在那里。

田叶和周周几乎是同时看到罗林。

田叶几乎又像变猛了的公牛，整个动势要扑向罗林。

罗林不紧不慢说：“你敢碰我一下，我叫你去蹲大狱，叫你老子永远也把你弄不出来！”

田叶的手已经卡在罗林的脖子上了。

罗林又说：“你把你妈伤了，现在在医院，变成植物人了！”

田叶震惊。

田叶所有的猛，所有的激动消失殆尽。

周周看田叶的动作，情绪也随之低下。

周周想，男人都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周周恨田叶，比恨罗林还要恨！

于是，田叶疯狂转身拉周周。

周周一手把他甩了。

田叶就眼睁睁看周周向罗林走过去，又眼睁睁看周周一只手搂在罗林的脖子上。

周周把嘴凑到罗林的脸上，狠狠亲了罗林。

田叶傻了，彻彻底底傻了。

很快，田叶发疯似的冲出门。

周周就想让田家失去一切，现在做到了。很多年以后，周周再见到田叶，田叶很感激周周，他认为周周那样做，完全为了他，如果那时候周周不那样做，可能田叶会做一些后果不敢想象的事情来。

然而，周周决定亲罗林那一口，这一切完完全全被改写了。

190

这种改写就在这样的一个夜晚。

首先，罗林从周周身上得到满足，满足后，他要周周跟他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就是赌场。

城市地下赌场。

里面，豪华的装饰，低贱的人群来回穿梭，豪迈的声音震得周周头脑发昏。

周周想，周芳一定来过这里。

周周并不知道罗林约了人。

等周周坐下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整个包房内只有罗林和一个胖子。

后来周周才知道那胖子是搞房地产的，叫松哥。罗林介绍周周的时候说是女儿。

从松哥的眼神里看，周周更明白罗林的用意。

可能这个晚上，周周必须得躺在松哥的床上。

周周在这时就打好了心里准备。

周周想，至少松哥有钱，靠近他就有机会把罗林杀个骨头不剩！

想到这里，周周一脸的笑。

往下，他们怎么赌周周完全不注意，她注意的是松哥看了她几眼。

很快，罗林输了。

输得很干脆。

完了之后，松哥说：“欠的那几万就算了。今晚再欠我的也一笔勾消！”

松哥说完，向周周走过来，一只戴满金戒指的肥手按了按周周的肩膀。

周周妩媚一笑。

罗林更是欢欣，轻轻把周周推给松哥。

松哥说：“小妹一起出去吃个宵夜？”

周周点头。

罗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响，借口接手机去。

周周心里清楚，罗林这一接恐怕是不回来了。

周周算对的，罗林没回来。

当然，周周也没去吃什么宵夜，直接和松哥去宾馆。

191

完事。

松哥塞给周周五百块钱。

周周没要，将钱撕个粉碎。

松哥愣住。

周周说：“我要钱做什么！”

松哥说：“那你想要什么？房子？和我结婚？”

松哥笑了，大笑。

周周心里特别难受，锥心的难受。

松哥从钱包又拿一笔钱，数都没数扔给周周。

松哥穿衣服，边说着：“我见多了。那里不喜欢钱的！”

周周泪水急剧往下掉，愣愣坐在床上。

192

松哥没有再找过周周。

罗林偶尔还带周周去赌场，他输的多，赢的少。

输的时候，周周得陪睡。

赢的时候，晚上给周周庆功，一个纸包打发了周周。

时间不长，周周厌恶这种日子。

于是有天，周周说：“我不干了！”

结果，遭到罗林一顿毒打，门牙给罗林打掉了一颗。

周周这段时间对罗林的惧怕到了极点，语言上完全没敢抵制他。

周周想，随便他怎么指使自己。

又一天，罗林哭着跪着向周周道歉，周周没理。

又一天，罗林领周周去补门牙。

于是，又有十日左右的时间，罗林对周周十分的好。

周周想，黄鼠狼给鸡拜年，好事坏事还在后面。

周周心里打足了准备。

193

开庭前一天，周周去探望周芳。

这天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还是在隔音室内。

周芳说：“你瘦了。”

周周点头。

两个人一句话后，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接不上口。

探望的时间到了，周周想说点什么，始终找不到点去说。

周周知道周芳走的那一刻是希望周周说点什么，她几次回头，但周周就没说。

一句都没说。

周芳最后问一句：“有我的信吗？”

周周一怔。

周芳笑一下，便走了。

从周芳那里出来后，周周决定去看美明。

到拘留所一问，才知道美明已经转进了监狱，出来的时候，周周遇见美玲，美玲提一箱子的东西。

美玲把周周当做陌生人，路上的随便的一个人。

周周立在那里，美玲就从她身边走过去。

周周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

周周说：“美明转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美玲笑了说：“你是她什么人啊！”

周周无语。

美玲说：“我们家美明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想他还不想呢！”

周周恼火了，红着脸说：“这是我和美明的事情。”

美玲大笑，啧啧讥诮道：“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嘴巴厉害的小姑娘啊？都烂成什么样了也不照照镜子！”

周周拳头捏得紧紧的，随时都想给美玲一个拳头。

美玲是看到周周的拳头了。

美玲说：“打我啊？”

美玲把胸脯挺上去，分明就是挑衅周周。

周周点点头，把气忍了下去。

周周转身就走。

194

回到家，周周看到两个男人。

一个是罗林。

一个是田叶的父亲，黄永连的丈夫。

周周认识田父。

周周当是没见到这两个男人，直径向房间走去。

罗林恼了，把周周叫住。

罗林说：“明天开庭了，今晚还去场子吗？”

周周知道罗林说的是赌场。

周周说不去。

罗林便又说：“不去就在家吧！我让老田来陪你。”

说着，罗林就站起来，呆都呆不住。

周周眼望着罗林把大门关上，又眼巴巴看老田向自己走过来。

老田那秃透顶的头光亮光亮的，肚腩在他走每一步的时候上下跳动，和螃蟹有一比。

周周火来了。

周周插腰喊：“你想干什么！”

老田一愣，说：“你知道的，罗林不跟你说了吗？”

周周眼睛一瞪，心里清楚罗林又叫她做什么。

周周说：“我要嫁你儿子了，你连你儿子的人都敢碰吗？”

这一说，老田也火了，迅猛扑向周周，扯她的衣服和裤子，还不住扇打周周的脸。

老田说：“你还有脸说我儿子！他都给你逼跑了！我老婆也给你逼变成植物人了！”

周周使劲挣扎。

周周恶心老田。

恶心姓田的一家。

周周死都不会让老田得逞。

于是，周周踹他，胡乱在他身上踹。

周周还咬他，撕扯他。

老田完全被周周激怒了。

一个耳光又落在周周脸上。

周周哪有这么好欺负的，尽全力把老田推翻，然后自己冲起来，跑进厨房。

一会，周周手持菜刀出来，疯狂朝老田身上砍。

老田左右躲避，幸免过去。

周周不依不饶，追老田砍。

老田怕了，夺门而出。

门开着，老田已经没了影子。

周周手中的刀“钪铛”落在地上。

这一会，周周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又一会，罗林回来了。

一脸恶相朝周周冲过来，手提周周的头发来回甩。

周周尖叫。

周周去挣扎，反抗。

疼痛叫喊中，无济于事。

累了。

罗林累了，一脚把周周踹到一边。

罗林恼怒道：“我告诉你，你就是鸡，就是给老板爷们消遣的鸡！懂吗？”

周周低低的哭泣。

周周心里一下子真找不到一个可以靠的东西。

以前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有周芳，现在周芳不在了，所有对她好的人都不在了。

周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死人！

周周更恨罗林，巴不得一倒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