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很多时候认为周芳做不光彩的事情，所以自己才受到别人的歧视，同学不和她说话，排队老受到挤兑。回到家，周芳跟她吵架，久不久又给她耳光吃。

别人对自己不好，连自己人都对自己不好，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了。

周周想着，心里十分难过。

见到美玲扫把打人，撩起周周的火气。

周周瞪着美玲一眼，撒腿就出门。

男孩见周周伤心掉泪水，心里不免有很多歉意。

男孩责备美玲说：“你怎么老是这样呢？什么事情不问清楚就打人。”

男孩说完也冲出门了。

美玲冲着门外叫：“你是我弟弟，我怎么打不得！”

美玲傻傻望着门。

99

周周从美玲家出来，外面下着雨。

雨很大。

周周就在关了门的铺面门前躲雨。

周周的泪水还挂在脸上，她不想抹去。

周周想，反正是下雨，谁也看不出脸上挂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周周感觉与点冷，冷得发抖。

男孩其实就站在周周旁边，他不说话。

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认为他姐姐的行为实在是过分了。

他想道歉。

但他说不出口。

周周发现他站在旁边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周周甚至不想理他。

男孩说：“你冷吗？”

周周很不悦。

男孩说：“知道你生她的气，很对不起。”

周周讨厌别人来马后炮。

男孩说：“你家在那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周周这才侧过脸来，愤怒地说：“你以为我和你美玲一样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带回家？”

男孩不敢说了，静静依靠在墙边。

周周拿出烟，抽起来。

男孩仰头望夜空。

周周故意回头看了男孩一眼，见男孩一脸忧郁。

周周心里的气消了很多。

周周说：“她对你好吗？”

男孩把目光移到周周脸上，说：“谁？”

周周说：“美玲。”

男孩笑着，眼睛放出光。他说：“对我很好，她对谁都好。”

周周笑了，讥讽地笑。

周周想，情人眼里出西施。

男孩问：“你怎么认识她？以前经常到我们那里去的吧？”

周周没回答。

雨小了一点，周周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就往家里跑。

100

第二天，美玲到周周家。

美玲哭了。

周芳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周周从房间里出来，恰好见美玲把周芳递给她的水推掉。

美玲眼睛红红的，瞪向周周。

美玲说：“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周周懵了。

美玲冲了上来，拽住周周的脖子。

周周反抗，一把就将美玲推倒在地上。

于是，周周芳一个耳光扇给周周。

周周根本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根本不知道美玲想做什么，根本就没想到周芳在这个时候给她一耳光。

周周恨周芳，周周恨美玲。

周周恨所有的人。

周周瞪着周芳和美玲。

周周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恨你们，我恨你们每个人。”

周周走进房间穿好衣服拿起包冲出门。

101

周周身上揣两百块钱。

下班的时候又向螃蟹借了五百，螃蟹倒是大方给她一千。

但周周拿一千块钱，自己付出的也不小。

螃蟹给钱的时候趁周周不注意，在周周胸上捏了一把。

周周没生气，笑着拿钱就走。

周周想，家里实在呆不下了，拿钱先找个旅店住下。

周周还想，蓝月花的事情要弄明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面问林林。

周周又想，林林能告诉她吗？

周周想，林林肯定不会告诉她。

那么，周周又有新的计划。

周周决定跟踪林林。

102

第一个晚上，周周把林林跟丢了。

第二个晚上，林林没出现。

第三个晚上，周周终于跟上林林，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美玲家的男孩出现了。

男孩就站在林林的面前。

周周远远看着。

男孩在跟林林争执什么，先是平静，往下是吵，再往下是热烈争执。

最后，男孩转身离开。

周周不明白，甚至头脑混乱起来，他们到底在争吵什么？

他们什么关系？

周周想继续跟林林，但林林不走了。

林林就坐在那里，望着天。

周周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周周看到他的手不停在脸上抹。

周周等两个小时后，决定不跟林林了。

103

男孩和林林见面的地方离美玲家住的地方隔两条街。

周周想，美玲这会应该没有下班。

周周想，男孩应该知道蓝月花的事情。

周周绝对相信。

104

周周在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来到美玲家。

这会，周周和男孩面对面，他低着头。

周周说：“你就告诉我吧！”

男孩有点恼火。

周周还说：“当我求你行不行。”

男孩说：“你要我告诉你什么？我真的不认识什么蓝月花。”

周周把昨天晚上跟踪看到的说了出来。

男孩惊讶望住周周。

周周说：“你不用瞪我看，我是有原因的。”

男孩皱眉头，卡着什么话，就是说不出来。

周周一笑，说：“你不要误会，他不是我男人。”

男孩听了哭笑不得。

男孩说：“我是前天接到那个人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电话。他说想见我，有事情跟我说。”

周周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周周见问不出什么话来，站起来就要走。

男孩忽然说：“能陪我一下吗？”

周周很想踹他一脚，估计他把她当成美玲了。

周周冷笑一声，坚持要走。

男孩说：“他说的是真的？”

周周停住脚步，问他：“他说什么？”

男孩说：“他说我姐是……是…….”

周周一脸惊讶，望着男孩一脸伤心。

周周心有点软了。

重要的，周周觉得他有什么事情要说。

周周坐了回来。

周周疑惑地问：“你姐是什么？”

男孩说：“他说告诉我个秘密，说我姐姐是鸡。你跟我姐这么熟，你告诉我说，你和她是不是……”

周周立刻明白过来了。

男孩不是美玲的男人，是美玲的弟弟。

男孩不知道美玲做那种“工作”。

原来美玲每次谈话都要避开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周周心里莫名高兴，但看到他忧郁一脸，心里又惆怅起来。

周周算有点可怜他了。

周周想，自己也不想面对周芳那个样子。

周周吐了口气，说：“你相信吗？”

男孩说：“我不相信。”

周周轻松地说：“所以昨晚你跟他吵了，是不是？”

男孩点头。

男孩说：“不相信是不相信，那为什么他要找我，而且会跟我说呢？为什么不在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说？”

周周说：“他有病。”

男孩终于笑了。

男孩的笑令周周心里舒坦，一种抚慰人后的成就感和轻松。

男孩又问道：“你为什么跟踪他？”

周周不想回答。

周周说：“他经常骚扰我，我就想找到他们家好好闹一闹。那人有病。”

周周完全在撒谎，她怕自己说漏什么。

周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话变得那么小心了。

走的时候，男孩把她送出去，坚持要把她送回家。

周周坚持不让他送。

周周怕他跟踪自己，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周芳。

周周认为从家里搬出来就是秘密。

周周告诉他名字叫周周。

男孩也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男孩叫翁美明。

周周走的时候，确定美明已经进屋，并且关好门。

但周周不知道，美明这晚上一直在暗处护送她到旅馆门口。

105

周周回到旅馆，周芳已经在旅馆大厅等着她了。

周芳没说话，上前就拉着周周出去。

周芳要周周回去。

周芳甚至掉泪水向周周道歉。

周周冷漠站着不理。

其实周芳在周周出走后就疯狂找她，和周周一样，她也跟踪她。

周芳几次要出来把周周拉回家，但最终没这么做。

周芳想，周周心里是难过的。

周芳就想多让她自己静呆几天。

然而，那晚见周周跟踪别人，觉得事情严重了。

周芳不希望周周有什么危险。

于是，周芳今晚不论如何也要把她拉回去。

周芳见周周不说话，便说：“回去，我把蓝月花的事情告诉你。”

周周甩头不理，转身就往旅馆里走。

周芳急跟在后面，苦苦哀求。

不一会，周周拎起包出来了。

周周就这样跟周芳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