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的妻子

创建时间：2009年9月19日

回到洛社，已经是上午十点，洛社火车站离洛社街上不到一公里。我先到了洛社大桥处，站在桥上可以看到运河中的船，我们的船还没有到，只有柴油机厂那边一条小船在装货。对过华炳生沙场也有一条船在卸沙，那条船是溧水张家的，我也认识。

我先到了小张的船上，小张看到我来就问我，船在哪里卸沙，我对他说了情况，他说在南京空载时看到我们的船靠在上新河。如果今天不下来，明天肯定要到的。他的沙是卸给华老头的，并告诉我这趟价格又涨了两块，这样，沙的价格已经卖到四十出头了，真没有想到，今年还有这么好的生意。

我这趟是给私人老板陈亚平的，小张听我说后，说难怪陈亚平骑了重庆-80来过两趟了，他说已经断了沙两天了。下午可能还要来。这时吊机工常师傅看到我，在叫我：

“小夏，你船到了吗？”

华炳生（我们都叫他华老头，他是看建筑队沙场的）的沙场在吊机的东边。船离吊机不远，常师傅是无锡人，我们已经很熟了，只要给我们吊沙的时候他就到我们船上玩。我也到他家里去过，他住的是洛社搬运队的宿舍，夫妻都在这里，还有一个7~8岁的男孩。

“还没有到呢。”我回答他说。

“陈嘎头急死咯勒。他勿晓得你来哇。”他管陈亚平叫陈嘎头，大概是无锡的人另外一种称呼吧。

“我刚到，还勿晓得。”我也来了点无锡腔。

中饭时小张留我在他们家船上吃了饭，给他们挑沙的还是我们那帮人，队长姓陶，安徽桐城人，这里十几个都是他们老家的，大部分人沾亲带故。陶队长专门联系业务，他不需要挑沙，整天只要玩玩，我想当个小队长还不错，有时船上人还叫他吃饭，喝酒，今天就和我们在一起吃的。挑沙的上力费由买方出，我们不需要供应挑沙人的饭，有事烧些茶给他们喝喝，或者拿几包普通的香烟给他们。大家都熟悉了，一起相处得很好。

一会后，陈亚平来了，骑了个摩托。他的个头不大，人不错，和人说话有时红脸，他老家是常州戚墅堰的，有个姐夫是洛社人，原来是搞建筑的，现在办了个红木家具厂，因此把建筑这一块就交给了陈亚平。他姐夫叫张国忠，是洛社响当当的有名人物，我没有直接和他打过交道，但见过几次，人很大气。陈亚平经常带我到他厂里去，有一次还请我喝了酒，那时他们家一个人做生日，排场之大，真令我吃惊。光一桌酒水，酒要几千元，一人一包软中华，在那时已经算上等的酒席了。

陈亚平比我小，他也叫我小夏：

“小夏，你个猪头三，沙子呢？”

“明天要到了，你急啥咯。”我说，

“我停工了哇，等你5天了。”

“别骗人，就两天，你以为我勿晓得。”

我们一阵玩笑后，他说要带我到他姐夫厂里去玩，我坐在他摩托后面就跟他去了。到了他姐夫厂里办公室，真是气派。装潢优雅大方，办公室的墙上一米线以下都是贴的九厘板，每一格子一诗一画交错着。一米线以上，挂着几张红木家具的实物照，办公桌上摆着几个红木做的工艺品。其中一个罗汉非常逼真。我又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一诗一画上，陈亚平告诉我，都是他厂里的工人自己雕刻的。我走过去用手摸摸，的确有凹痕，那颜色比红木要深，甚至看上去有点发黑，再在上面雕刻掉的木色很显眼，而且有一种自然的感觉。我心里想着，这个难度并不大，只要有工具我也能做的。

陈亚平的姐夫不在，他从他姐夫抽屉里拿出几包烟，甩给我一包，我说抽一支就行了，他叫我装袋袋里，大老板的烟不抽白不抽，他姐夫的确对他很好，陈亚平和我的关系也很好。

160)

人若无爱，是一种低能。无所可爱，则是一种不幸。无爱是内在的空虚，无所可爱，则是外在的空虚。无爱者是不会感到无所可爱的痛苦，因为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存在那样的对象，所以也体会不到情感的缺乏。

夫妻之间，时间长了，同样如此，不免有争吵或厌烦之时。爱多少会有动摇的，往往有些自己都控制不住，比较起来肉体的牵绊就强热而深刻。拿小朱和妻子比较，我现在的确有些倾向于小朱了，和小朱做爱的感觉，爱便在体内发芽生根，遍及全身。而自从家里发生那件事后，我和妻子犹如陌路人，总是找不到以前的感觉了，特别是那失去自由的几天真不是滋味，在我脑子里时时不能忘怀。

人只有在自由的时候才感到幸福，也只有在幸福的时候才感到自由。如果一个人感到自由却又不够幸福，那么这只能意味着这自由还不完全；反之如果一个人感到幸福却又不够自由，那么这也只意味着他的幸福还不完全。真、善、美之所以比个人的物质利益更使人幸福，也就因为它比个人的物质利益更能使人接近自由的缘故。这种体验具体到什么程度，主要看个人的阅历到什么程度。人的感情真的会转移吗？.........

晚上陈亚平叫我住他家里去，我没有去。上次因为住过他家一次，什么原因我就不说了，如果他能看到我这个帖，还说我怪过他呢。其实他也是好心。他是招亲的上门女婿，他老丈人也对我很客气。

陈亚平将我送到桥处后，我住在桥头的一个旅社里，费用十元，开旅馆的是一对老夫妻，还带个小店，我住在那里自由，而且很舒服。

晚上我拿出手机，摸索里面的功能，突然想要和小朱通个电话。但是，又想不妥，自己明明叫别人不要打过来，我怎么能这样不守约呢！又过了一会，躺在床上无心睡觉，还是手痒，先将电话打到了高淳家里，妻子在家，我问她现在店里的生意怎样，她说一般化，不算太好。后来她告诉我，想船上来一趟，并说有些挂念我，我没有反驳她，毕竟是女人，过去的事情老是提起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回答她，等我回家后再说吧，也没有说过多亲热的话，真真听到我打的电话，他也和我说了几句，他很能说话，像个大人。

结束后，我又想到小朱，她此时在做什么呢？我不由自主地还是将电话拨了过去，手机关机。再打家里的，通了：

“你好，我是夏。”

“知道，船到了吗？”小朱接的。

“还没有，我住在旅社里。”

“下午本想打电话给你的，怕你生气就没有打了。”

“不是生气，没有事打了做什么呢，两头都要收钱的。现在在做什么?”

“我有什么做呢！正想把你在的这几天还没有写完的日记写写。”

“哦，忘了，下次把你以前的日记，给我带到船上来细细看看吧，免得它们睡在那里没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