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到一起，的确很不是滋味，这种爱既甜蜜，又苦涩。小朱已经把我当作她的亲人了，她脑子里不再有任何人的影子，时时刻刻关心着我，为我着想，就连我喜欢吃什么，都在她的脑子里根深蒂固。这一生，对于我来说，已经感觉到无比满足。再没有比一个女人的心里时时装着你更美好的事了。我静下心来想着，以前不说，她从在经济上帮助我，到船上看我，留我在她的家里住等等这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我。

今天，她提出来的想法是，如果我同意，她就有再婚的念头。说明她的心不是仅仅限于和我这样下去，爱情的火花在她心中仍然没有熄灭，我不能再辜负她了，介于我的近况我要向她彻底地说清楚，行与不行都要说，再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说来不怕见笑，虽然我们的年龄不再年轻，但到一起时的心还像年轻人。特别是小朱，热情奔放的情趣将我引导到那个时代。今天最后一天了，小朱显得对我更加热情，在沙发上她从我怀中挣脱着坐起来，说：

“亲爱的，你躺着，我给你按摩按摩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又一阵激动，打结婚以后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过，都是我去哄人，忍让，迁就，甚至有时还要受气。我在沙发上躺下，她从头开始，用她那纤细的小手慢慢为我做着按摩。

“你太累了，我心疼你。”她一面用两个指头在我的太阳穴处揉着一面说。

“你也不要过多地惦记我，我没事的，男人吃点苦是应该的。”我怕她过度担心。

“平平淡淡过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你还有我呢，我不会看着你苦下去的。”

小朱又开始为我捏脚，小手虽然不是那么有劲，但做起来的确很舒服，她将食指弯曲状突出，在我的脚底上顶来顶去。

“舒服吗？”

“真舒服，你怎么知道这么做的？”

“自身的感觉吧，有时我也真想，有个人给我也捏捏。”

女人就是细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也没有这等享受过，也许以前我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一心想着去完成我的事业。打从和小朱认识后，她除了有时撒娇外，我从来没有看到她发过脾气，这也许与她家庭教养有关。小朱的身上都是良好的习惯，干净、整洁、精致、温和、幽默，甚至有时生气都那么可爱。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做事等各方面毫不亚于我，处处为人着想，待人周到。我相信，即使她家庭条件不是这么优越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好了，你也别太累了。”

“没有事，我总想为你做点什么，因为我太爱你了。”

“不要这样说，我会更加难受的。你已经对我太好了，我欠你那么多，今生今世都还不清的。”

“无论什么，我从来没有打算要你还，也许我前生欠你的太多吧，今生来报答你的。”

“傻瓜，那是自我安慰的话，我已有8万元存在洛社了。这次卸掉后能凑足十万，家中还有两万不去拿的话，我在薛宝康厂长那里先挪一下，凑足十三万给你买车。”

“买车，我没有指望你的钱，爸爸不拿的话，母亲还有20万在我这里。其实爸爸的钱也由母亲保管着，他们会给我的。”

“那是你们家的事，我总归要还你的。”

“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说明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我。我暂时不买车也没有事。我离婚后，是爸爸叫我去学车的，他只要我开心就行。你的这次到来，他们都很高兴。给你的钱，我离婚后就对他们说了，这钱也是我自己攒下的。”

我从沙发坐了起来，这种享受我不想再持续下去了，我不忍心。我将她手拉住说：

“亲爱的，上床吧，我要好好地再爱你一次。”

“我已经满足了，以前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是在我离婚后。”

小朱起身进了洗手间，我将床上的被子打开，看着这温柔的床而发呆...........

158）

早上，我醒来时小朱也已经醒了。昨天，我们都是赤裸着身子交织在一起睡着的，心情都很愉快，一切又是那么自然。

她今天不用去上班，说好把我送走后去学车。我要走了，小朱也没有再提我们的事，也许她心里明白。可是我的心总是不安，心里极其矛盾。反正在搞船没有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任何想法，还在船上四处漂泊的我也无法给她什么承诺。

爱怡也知道我今天要走，她也早早起来，吃过早饭，说要和妈妈一道送送我。我临走时朱妈妈对我说：

“夏，谢谢你的到来，你给了小朱这么大的安慰。以后你随时可以来这里，我一直在家的。”

“阿姨，我会来的，这么多天了，辛苦你天天为我忙，我先走了。”

和她母亲告了别，小朱带着爱怡和我一道出门。来到小区的大门口后，我对小朱说：

“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你还要去学车的。”

“我送你到车站吧，那里不急，随时都可以去的。”

小朱坚持要送我，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她让爱怡坐在前面关了门。我们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连分手时这一刻都是恋恋不舍，我一走不知道她怎么办？她拉住我的手，轻轻地碾着。

江南的苏州有山城的味道，早上空气湿润，路两旁高大的树枝形成一条拱形的绿色通道。今天礼拜天，大街上的人很多，出租车一路走走停停，驶向火车站。

爱怡嘴里嚼着泡泡糖，眼睛一直注视着车的前方，小朱问我：

“你在想什么？不要老是乱想。”

“我就不能像贝多芬一样忧郁一下吗？”我半开玩笑地和她说。

我深知道，这一生中，我很顺利地打开了小朱的内心世界，却没能给她带来幸福的青鸟。甚至说，给她带来了烦恼和痛苦。我接着说：

“这一阵子，你也不要打电话给我，安心把驾照拿到手，答应我吗？”

“想你也不能打？”她用手轻轻地附在我耳边说。

“你要知道，我在船上的噪音很大，不一定能及时听到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你再打。”

“知道啦，不打就不打。”

“反正我下个月还要来的嘛。你安心做你的事。”

20分钟后到达苏州火车站，我们下了车，我没有什么行李，就几件换洗的衣服用一个纸袋子装着。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去买票了，这里人多，挤来挤去没有什么意思的。”

小朱的意思，等我买了车票，上了车才走，我没有要她这样做，又不是以后轻易不见面的，再说，总是有分别的一刻。在我的坚持下，她才没有和我到售票大厅。我重新给她招来一辆的士，她眼睛红红的，也没再说话就钻进了出租车。爱怡从窗户中伸出小手摇着和我说再见，我看到小朱在车里用纸擦鼻子，她多半又哭了。她们娘儿俩坐好后，出租车一溜烟地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