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打车又来到了吴宫大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服务员领我们来到三楼靠西边的一个房间，她说这里安静。

一个搞船的，看似很土样的我，和终日不见阳光的城市女子走在一起，再住进这样的高档酒店真是格格不入。多年来小朱仍然保持着她苗条的身材，且衣着得体，不施粉黛的脸透着自然的美。

进房间后，放下手中的礼品，就准备为小朱祝贺生日。没有浪漫了，因为错过了机会，不能使她突然知道了。我将蛋糕打开，放在桌子上，点上蜡烛。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我为她唱起了生日歌。

小朱双手轻轻合拍，眼睛看着我，甜甜的面容一面微笑一面和我合唱着。

“许个愿吧！”我说。

小朱双手和拢，面对着燃着的生日蜡烛，口中念念有词，最后低下头轻轻地说：“夏威夷，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朱将生日蜡烛，一个个吹灭。然后看着我，一下扑到我的怀里。一会后她大哭起来。高兴、激动、伤心、难过等一切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我吻着她说：

“亲爱的，你哭吧，哭出来心里能舒服些。”

她紧紧地抱着我，依然轻声抽泣着，没有说话。她的眼泪流到了嘴边，我吻着她的面颊，吻着她的嘴唇，我能感觉到一丝苦涩。想把她的不愉快一起吸入我的体内，小朱那熟悉的体香，夹杂着温馨的甜蜜一起荡漾着我的心。

哭过后的小朱心情愉快了不少，我为她擦去泪迹，她向我又笑笑说：

“今天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我一定会待在你身边，听你说说。”

“你瘦了，我心疼你的，船不要再搞下去，那钱我不会要你还的。”

“现在不说这些。我已经错了，我要好好从别的方面关心你，爱你。”

“我知道的，你的心我能理解，事情还是怪我，伤了你的自尊心。”

“都怪我，都是我没有那勇气，错过了你的真爱，你要知道，现在除了母亲，就只有你能理解我。今天我先听你说说，再把我的一切告诉你。”

“你先去洗澡吧，我洗过来的，我想安静一会。”

我又一次将小朱抱住，吻她。她轻轻地对我说：

“今天要你好好亲亲我。”

“嗯，我也有多少天了，亲爱的，你不知道，我也有苦衷啊，但是我又不想对你说。”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有你在就足够了，先去洗澡，我等着你。”抱着我的小朱，说过后就松开了手，她的渴望从她的表情上和行动上都能体现出来。

两个相爱的人，没有能走到一起，但是当他们有了到一起的机会，是很可怕的，谁也收不住自己的脚。

十一 我心目中的几位老师

南京来后的几年一次回乡，听说教我小学时的孙宪宝老师去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当时想写一篇纪念他的文章，都没有能实现。今天想起他来，他那不高而瘦弱的身子，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

孙宪宝老师，1.68米左右，尖脸，三十多岁就花白的头发。是六几年的高中生，一生从教，用一句话：把毕生的精力全部献给了教育事业，一点也不为过。他不会做饭，更不会烧菜。我亲眼看到过他烧过一次鱼，把鱼放在锅中硬炒，结果烧得看不出鱼样。责任制后，家里的一切事情交给了妻子双英。他教的是五年级的语文，学校改成七年制后，也是教初中语文。最后还做了几年的校长。

教师中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到校，最后一个离开。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学生认真负责，在校时，个个学生都害怕他，出校后，个个都来拜望他。他生有一子一女，可是遗憾的一件事是，疏忽对自己儿子的教育。儿子走上社会后，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因盗窃被判刑。

我被抓的那些日子，他为我骂天骂地。说，人不讲理，共产党会讲理的，组织了几个人正要为我去说话时，我又出来了。那次回来去看他，他亲切地拉住我的手，久久不放，嘴里骂着：那些贼，只有吃吃白饭，闭着眼睛乱抓人，我一世是不怕他们的。

孙老师去世时，没有能送上他一程，是我一生中的一大遗憾，祝他在九天之灵，闭目安息吧。让所有他教过的学生记住这位敬业的老师吧。

我读中学后，带我班主任的老师叫潘景琪。常州人。那时30多岁，还没有结婚。我毕业后的几年，他和比我们低一届的英英结了婚，生一子。教我们一些年后，他也能在常州话中夹杂着高淳方言，和外国人说中国话没有两样。潘老师英语水平一流，写的粉笔字和钢笔字都很漂亮。他带了我们四年班主任，78年毕业后，我们学生的性格都有些像他，活泼、豪爽。被誉为78届疯子。

学校里先后来了好几位老师都是外地人, 用标准国语讲课，高淳人不大听得懂他们的话,管他们的话叫 “蛮讲话”。他们也不大听得懂高淳话，作派和本地老师不同:外衣像披风那样搭在身上,走路大步流星,和学生一起扫院子、出墙报、打篮球，不分尊卑。你可以问他们任何问题，都会正面回答，回答不了也不会说你刁钻古怪，胡思乱想。外地来的老师张南奎教我们的语文。宜兴人。毛明根老师教我们数学，镇江丹徒人。吴奥秋教我们的地理，他的名言是：达--达尼亚海峡。念起来也种古代唱书店感觉。

现在想来真是怀念那时候的老师。请看以后的章节《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