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四的儿子和舅舅买了菜回来,我们就开船出发了。江水满得使长江的江面,看起来增加了好几倍宽,水流也很急。这时用“滚滚长江向东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了。
我在把舵,真真在我身边,看到什么问什么。我很耐心地一一向他解答。
船到了芜湖,我们的运气真好,当天就打了沙,而且沙子还不错。
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们就到了南京长江大桥,我叫真真起来看大桥去,他风快地爬起来,脸也没有洗。就跟我来到了船头,经过大桥的半个多小时内,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大桥看着。一面看一面问我,大桥有都高,火车从哪里走,人掉下来会不会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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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桥,雨是断断续续地在下,船一路走着,我们一道走在江中的有几十条船。
船到西霞,浪头很大,一个接一个打在船头上。我将真真关在舱里,并给他穿了救生衣,机器的声音很大,说话不容易能听到的,有时他用小手打着手势。
船拐过霞山进入镇江黄天荡,浪就更大了,前走的船只没有停靠的意思,我们也继续跟着走。能看到,打在远处船上的浪花 ,看上去犹如两块大白布向两边分散。一些小船已经收港,最后行走的还剩下我们十几条大的船。
下午三点过了五峰山,到了扬中,进入扬中夹江,浪就小多了,走到夹江尽头,前面的纷纷停船抛锚,一条接一条的相帮在一起,自然的形成5~6条船一帮。和我们停靠在一起的是武家嘴的船只。
扬中阻风,我和真真大部分时间是下棋,我开始教他时,拿掉車马包,而且故意输给他。他在船上非常听话,来时的第二天晚上睡觉时,眼睛红红的,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有些想妈妈。后来自己睡了。
阻了两天风。第三天停了,三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江阴进口处。进闸的船不是太多,但出闸的船不少,我们按次序慢慢地通过,很快船顺利到达内河。
船到内河后,一切就好了,一年多下来,在市河里行走,小碰小撞也曾经有过,大的事故没有,在一千元以下的损失,我们是不找保险公司的。到达无锡洛社已是下午四点。船停靠在柒老板厂里的沙场。
当我们的船刚刚停稳,柒华山骑着摩托车走过来,停在沙场旁边,下车后他叫我:“小夏,你上来。”
听他口气有些果断,我不知道什么事,舅舅和老四出了长跳板到岸上。我走了上去。
“你的电报。”柒对我说。
我接过柒老板手中的电报,一看:“家中有事,速回。”再一看时间是出来的那天下午发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想,会是什么事呢?急忙要去洛社街上打电话。柒叫住我,“去做什么?”
“我去打电话。”我说。
“这里有。”他拿出摩托罗拉手机给我。
我一看问:“什么时候买的手机?”
“先别问这些,打电话吧。”
“我不会用啊。”我一看手机,有些不懂。他叫我报了号码。电话拨了两遍家里没有人接。
急人。不会是父母亲有什么事吧?我在猜想着,家里会发生什么呢?
“先上沙”柒说。这时候的沙价格有些上升,柒老板主动按原来数额给我们增加了1000元。
挑沙的是一帮安徽桐城人,队长姓陶,我们关系很好。挑沙的人中间有个姓杨的,下棋很不错,我们没有事时就经常切磋。我要赢他非常困难,后来因下棋而成了朋友。安排好一切后,柒老板叫我晚上去他家,我带真真去了洛社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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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到洛社后,很开心,因为他不知道电报是什么,我的心就提着了,从发电报起已经过去三天了。我连续拨了三次电话,六点时电话通了,文接的。
“喂,什么事?我刚刚到洛社。”我说。
“你走的那天,家里出事了。”文说。
“快说什么事,急死我了。”
“家里的水壶里放了药水”文说。
“什么药水啊?你快说。”
“我也不知道,我送到公丨安丨局去了,可能是农药。”
“你有没有喝?”
“没有,送你们回来后,我正要洗衣服,发现水不对劲,闻闻有一股药味。”
“哦,没有喝就好,那公丨安丨局查了吗?”
“查了,他们叫你回来。”
“你又没有事,我暂时回不来,要他们先查查再说,不过你这几天要注意点。”
“真真呢?”
“他在我身边,他非常听话的,他第二天晚上有些想你了。”
我把电话给了真真,叫他和妈妈说话,他们母子通过电话后我又接过来说:“要么这几天你先到母亲那里去,等我过几天回来后再说”
“好吧,你要把真真带好。”
“没有事,真真很听话的”
我们收了线,我纳闷了,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还好文没有事。我到船上后把家里的事情对舅舅和老四说了,他们也感到奇怪。
晚上我和老四去了柒老板家,照例是打牌。柒问我电话通了没有,我说打通了,一点小事。
第二天,安排舅舅回去了,我对舅舅说,回去后,去一趟我家里,看看什么情况,三天后,你到南京上船。
船在洛社两天就卸完了货,我们接过款后就开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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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船开到月城,我们加了油。再到南闸,船就走不动了,满满一河,都是出闸的空船。这次阻闸,是前几天的台风造成的,进闸的船只,一下子拥进,造成出的出不去,进的进不来。很都的船只已经进了闸,但阻在闸口。
船多的,真是连移动一步都很困难,真真很自觉地在船舱内看着外面的船,我叮嘱他不能出去。
走了一天一夜,我们的船走了约一公里路,港监在喇叭里叫着,在整理航道,让进口的重载通过。
第二天的早上,我们的挤船到了闸口,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才到长江。从江阴出口,约24小时的时间到达南京。船是,重载不走夜航,空载是日夜不停的开。
午夜十二点时船到了南京上新河。
早上一早,舅舅就来到船上,他说昨天就来了,住在另外熟悉的船上。舅舅上船后,把我叫到一边说:
“你还是要回去一趟。”
“为什么?”我说。
“公丨安丨局这几天在查,他们有些怀疑是你做的。”舅舅说。
“啊?怎么会是这样呢?”
“最主要是你把真真带走了。”
听舅舅这么一说,我的思维顿时模糊起来,公丨安丨局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文不会说吗?既然事情发展到这样,看来我非得要回去了,舅舅和老四也支持我回去。我带着真真上了岸,船就走了。生意是不能因我而耽误的,我们毕竟是合伙的,而且老四的性格很随和,我们相处得很好。
题外话:
准确地说,此事发生在公元一九九0年七月份。为什么?答:因为我写此书时,将时空推迟了五年。那为什么要公开更正日期呢?答:因为要牵涉到当时一些机关单位的人。为了不使误会,在此特意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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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故事。
我到家的准确时间是七月十七日,我一到家,文将事情的经过,完整地向我描述了一遍。
文第一天,送我到车站回家后,发现壶里有药的气味,就将壶提到县公丨安丨局报了案。
文报案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我上船的第二天。县公丨安丨局刑警大队长带着两个人就来了,查看了现场,做了分析。并带走了我家里的一些东西。
第三天 公丨安丨局很重视,他们也来了,叫文通知我回家。并叫文明天去办公室一趟。
第四天文去了公丨安丨局。回来后接到我从洛社打的电话。我答复她不想回来,
舅舅会来后,去了母亲那里,得知公丨安丨局在查,但矛头指向的是我。而且外面的风声,对我很是不利。舅舅知道一切后,已经没有心思在家呆着了,第三天就去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