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新房布置好后，丽过来看了。

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件大事，父母都很重视，他们给我特意叫木匠打了几件新家具。一张花板床、一张大厨、一张半厨、一个床头柜和一快踏板。四仙桌是买的，本来还要打个书柜的，因为丽那边还有沙发和梳妆台过来，本来不大的房间已经很拥挤了。

丽来看过后后，她对家具的颜色还是满意，指出了几个缺点，1，窗户显得小了，不够亮堂，2，花板床没有西式床大方，3，天花板的报纸糊的不平。其他没有说什么。到现在说已经迟了。爱国也来帮我好几天，我整整忙了一个多月。床和窗户是来不及改了，天花板上的报纸是糊在芦席上的，再好也平不到哪里去，我和丽说：：“算了吧，以后再弄吧”。丽点头同意，她又建议我调整了几件家具摆放的位置。

“高兴吗？”我问丽。

“高兴。和你结婚我很高兴，这个环境不是太好，”她说。

“你是指什么？这里有水，有邻居，池塘对过是一片开阔的田野，你真不会欣赏啊”我笑她。她意思说离上班的地方远了点。

“以后你不是有自行车了吗，下雨天你可以不回来的”我对丽说。

“嗯，总之我还是认为城里好，”丽说。

“你们城里有什么好啊。。邻居之间都不说话，我们乡下很好，一家办事，大家都来帮忙。没有事的时候还到一起来坐坐。再说以后有钱以后我们也可以到城里去住啊”丽给我说的没有话说了。

“夏，我爱你”丽说。

“我知道，不爱我你还会嫁到农村来吗？委屈你了。”她不再不开心。我又抱抱她说：“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我们先住一次新房吧”

“不行的，妈妈说这几天我不能住外面了。”丽说。

“我给你住家里的。不给你住外面。”我和她开玩笑。

“你真坏。”她亲我的嘴说着。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说。

“我很高兴，夏，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丽说，

“我也是的。你漂亮，又是城里人。”我很高兴地说。

“我一件事想和你说，夏”丽看着我。

“说，我在听”

“.....还是不说了，以后再说吧。”丽有些犹豫。

“什么事说啊！”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不是和这有关的事”丽没有说，我也没有再追问她。她又将我抱住，我们一起坐在椅子上。

妈妈已经做好了饭在叫我们吃饭。

结婚证是昨天在乡里领的，那位领证的我也认识，他开玩笑的问我要了喜糖，我也邀请他结婚时过来喝酒。

晚上，我和丽把我这边要来参加婚礼的人的名单算了算。

“你们家有多少人送亲，你知道不？”我问丽

“我妈说四桌人，本来可以多一桌的，我没有同意，人太多了坐不下，”她说，

“没有事的，我可以借地方的，”我对丽说。

我算了我们这边的人：大学同学6个都的外地的，中学同学已经送礼的8个，还有自己来的不算。学校老师中已经送礼的24个，其他没有送的估计不会来了。生产队64户送过礼的，两个姑妈家，两个舅舅家。自己本家11户。在部队的弟弟30号赶来。二弟弟明天回来。

我们这里，亲戚和本家是全家人都来吃一天，本家人帮忙做活。其他送亲的和送礼的吃一餐。这样加起来共200人左右。中午包括送亲的在120人，是15桌，晚上除送亲的最少也在20桌。我把这些数字交给了父母亲，这样厨师才好安排。

自己家里开6桌外，其余都安排在邻居家就坐。

我将一切的事情从大到小，安排的有条有序。多而不乱。

将丽送回去后，我在想着结婚那天的一切安排.........

74）

1985年元月1日，天气晴朗。举国一片欢腾，我家更热闹。

两个舅舅的全家，一个姑妈的全家昨天就来了。

爱国和妻子和英，还有丽那边的媒人一早就来到我家。他们要安排去接亲的人。

去7个人接新娘，4男3女，是单数，来时是8个，增加的那个人就是新娘——丽，我的妻子。7个人中有两个一男一女必须是没有结婚的伴郎和伴娘，我的一个堂弟和姑妈家的表妹。

随带的东西有香烟数条，糖果数斤，红包几个（后来我也按照丽的意思办的），猪肉20斤，大鱼两条，贴了大红喜字，双响20个，小炮竹一挂（进她家门以后放的）。他们先简单地吃过早饭去了丽的那边。个个都穿的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很好看。

本家的几个叔叔和婶婶，堂哥堂妹，都一大早来了。借桌子，搬凳子，整理碗筷。光是衬厨的就有四个。猪是昨天就杀好的，豆腐是昨天二弟夏威耳去豆腐店磨的。小菜藕、芽芹菜、荠子、胡萝卜、蒿菜等等是今天早上从县城买来的，大蒜、菠菜。香菜和青菜是自家田里父亲早准备种的。女人们收拾小菜，洗干净放着备用。

大学同学，A、B、C、D、E、F上午十点到，我安排他们喝茶、抽烟，吃瓜子。

另外一个姑妈家的一家也到了。

丽的那边说好是10点钟准时发亲。路上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估计在11：30左右到达。

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安排几个本家和亲戚去在村的路口等候，在那里接送亲来的担子和人。

此时新亲桌子上的茶点已经摆放整齐，只等着新亲的到来，并安排四个能喝酒的同学负责一人一桌招待陪新亲喝酒。本家几个年轻的负责上菜，年纪大一点的洗碗。

安排了一个堂弟媳的专门发喜糖和果子（花生、蚕豆，黄豆。葵花籽等组成）给看热闹的邻居和一切来参加宴会的人。

三弟夏威散也从部队赶到，他穿的便装，本来是昨天能到的，由于的车的耽误。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有人在叫。

送亲的人在村外一华里的地方停留。安排好的人将担子一一接下。

头和尾两个担子必须是丽自己家的亲人挑，头担是我和丽的鞋子和衣服是他哥哥挑的，尾担是马桶、扫帚一把和洗衣郎头一个。是妹妹凤挑的。其余的是她家亲戚或本家挑或抬的。东西有一个梳妆台、一台缝纫机、一张沙发、一俩女式自行车。外加两付抬箱。东西实在不少，这么多东西丽的家里是赔了。只怪当时我太穷，很是害羞。送亲抬东西的每人发两包香烟。头和尾各一条。这是“着兴”的。

送亲的人一一去就坐了，新娘进门要抱的，那么远的路，丽很心疼我，她尽量走的离家近一些。

我来到丽的面前，今天的丽真是太漂亮了。她就是要跟随我一生的人。我对土地鞠躬，做过一些我也不懂的礼节，用称在丽的后面做个动作，媒人用红头巾将丽盖住头，我一把将她抱起，在看热闹人的拥挤下走到新房的门口。

门关着，进不去，是爱热闹的人要糖要烟关着的。闹了几分钟满足了要求才将门打开。我将丽放在床前的踏板上。看热闹的邻居大人和小孩挤满了一屋子，我给男人散烟，堂弟媳在发果子......

75）

丽家的大牌人物坐在首席，由同学A在作陪，他很会说话，且能喝酒。手脚麻利。他已经从企业转到了自己的商海。

菜有：红烧肉，圆子（肉和豆腐做的）鸡蛋糕（用鸡蛋和豆肉末调和再蒸）鱼。这四样缺一不可，余下的是，大肠烧豆腐，肉丝炒芽芹。清蒸老母鸡，.....（反正样样比现在的菜好吃）。

我几个同学他们一一陪着客人喝酒。新亲完了后，其他的亲戚朋友和本家才能开席的。他们个个忙碌着，我端起小酒壶一一给每桌上丽的亲戚敬酒，其中的亲戚我有很多不认识，除她母亲没有来以外，其他的家人都来了，她父亲坐在首席。娘家人丽是不必出来敬酒的，其他丽必须和我一起一一向来参加宴会的客人敬酒。

送亲人们的宴会结束后。丽的亲人和丽告别。送走了丽的亲人。其他的亲朋好友除几个上菜的外一一就坐。尽兴喝酒。

下午，帮忙的人有回到忙碌中，因为晚上还有一大批人要来宴会。

下午高中的同学也到了，大学的A和C没有走，其他回去了。我送他们到村头，并吩咐他们有空来玩。

下午光打牌的有好几桌。有的在赌小钱。

傍晚时分，老师们，邻居，村上送礼的也一一到位就坐。一些爱哄的人要丽给他们点烟，又做出难为她的动作，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敬酒的时候非要丽喝满杯，这样几桌下来，丽已经是一脸通红。我给她带酒她又不让我，她说今天高兴。喝到几个同学处，要我和丽喝交杯酒。那时的农村人没有看到过，弄得一屋子的人都在看我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