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稍微用力,我整个人便被他拥入怀中,他挨我耳边说,“等我回来。”
窗外是积雪压弯枝头的声音。
我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他,我们两个人站在门口耳鬓厮磨很久,直到徐达来接许深霖,他才肯松手将我松开,并且在温软时期仍旧没有忘记和保姆嘱咐我一些吃不得的东西。
在外面沉默寡言的大总裁,在家里总跟个老妈子一样。
我被他叮嘱怕了,再三像他保证一定不会嘴馋偷吃一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他才摸着我脑袋说,“等我回来。”
我再次嗯了一声,在后面加了一句,“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说等你回来了。”
许深霖离开后便由徐达护送去机场赶飞机,我在家看着没有他存在的房间有些失落,最后早早的回了房间睡觉,第二天的时候准时九点许深霖就来了电话,保姆来我房间开心喊我起床,和我说先生来电话了。
我当时听了什么睡意都没有了,立马从房间跑了出去接听电话,许深霖沉稳的声音隔着一个陌生国度声线依旧是平稳的,和我说记得大后天去试婚纱的事情。
我在电话里面点点头,满口答应他好,他又问了我昨天有没有早早睡觉,我精神饱满的说,“昨天我九点就睡了,还梦见了你。”
他在电话那端说,“听上去挺乖的,等我三天。”
我有些不厌其烦的说,“这是第四遍了。”
之后三天许深霖每天准时早上和晚上打电话给我,并且时间掐的比闹钟还准,没有多一分晚一分,刚开始接到他电话还喜滋滋的,久而久之我觉得男人怎么那么磨叽?
我和杜小兰吐槽许深霖每天都要打十遍以上的电话之时,杜小兰给我一句话,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听了,默默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拿着挂历在那里数了数,发现后天许深霖就会回来了,便高高兴兴跑到他书房拿着他电脑放着胎教的音乐。
第二天的时候许深霖留下的司机接我去试婚纱,本来许深霖要陪着我一起去的,可却忽然被派出去出差,我肚子最近一直在变大,为了有充足的时间改不得不提前去试。
出门的时候外面白茫茫的一遍,外面树梢围墙上都落满了雪,我站在那里公寓门口望着这一场雪有些出神,记得以前宋濂是最爱看雪的,可现在的她不知道有没有见到。
她要是见到了,肯定很高兴吧,还有我妈。
我站了一小会儿,司机将车开到我面前我弯腰坐了上去,里面暖气熏的人面容有些红,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外面路边堆积的雪说,“今年天气有些怪,以前这个时候的落的都是薄薄一片,今年反倒厚了几尺,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我也懒洋洋搭着话说,“是啊,以前下雪的时候我和姐总是打雪仗,打的可凶了。”
那司机笑着回头问我,“夫人还有姐姐?怎么一直没有见过。”
我微微一愣,半响才说了一句,“她没在这里。”
然后看着外面鹅毛一样的大雪,微有些感叹说,“她们那边肯定也下雪了。”
车子一路缓慢前行着,路面上在经过昨天夜晚冷风吹,在地面上结成一层不厚不薄的冰,还好开车司机经验十足,又加上路面有车子在铲雪和化雪,基本上能够正常行驶。
等我到达婚纱馆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那里候着,像是早就得到了许深霖的吩咐,我刚进去便被带到休息室喝了一杯热热的奶茶,并且连糕点也有。
这里的糕点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特别好吃,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块,工作人员带着我在礼服间转悠了很久,之后将许深霖最先预定的一套拿下来给我拿到换衣间。
本来工作人员是想要帮我换的,因为我从小不怎么喜欢别人看我的身体,不管是男是女,总觉得有那么点别扭,便将工作人员的好意给谢绝了。
自己拿着复杂又厚重的婚纱来到试衣间,将门关上刚想脱衣服试穿的时候,我感觉试衣间里面有什么地方不对,刚想伸出手快速将门推开。
忽然身后伸出来一只陌生的手捂住我口鼻,我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就死命挣扎着,却听见试衣间里只有自己细小呜咽声,等我想要伸出脚去踢门,本来还算精神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我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我答应过许深霖,要等他三天。
再次张开眼的时候自己正处在一个满是潮湿又昏暗的房间,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场景似乎和记忆力某处地方有点像,我脑海里顿时出现绑架还是勒索这几个字眼。
我努力想要从黑暗中辨别出自己现在正处于什么地方,空气中隐隐有汽油的味道,像是某处地下工厂。
我在冰冷的地下动了两下,忽然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像是药力还没有消失。
只是听见隔壁一直有人说话,却怎么听也听不清楚,大概五分钟本来满是黑暗从某处角落开出一丝天光,那天光一样的光线从一线变得尤为宽大,老旧的门被人推的咯吱咯吱作响。
我有些适应不了房间里阴暗的快速转变成明亮,眯了眯眼睛,在感觉门被人彻底推开之时,才平静的闭上眼装昏睡。
里面什么传来几声脚步声,我听见有人说话,可却始终听不见他什么说什么,像是某些地方的方言,脚步声响起后大概是在确认我有没有事,随之门又再次关上消失。
我这才敢再次将门推开,努力从潮湿的地底下爬了起来,因为肚子有些凹凸不敢挤压只能尽量用手在地下使力,也不知道爬到哪里了,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空气中传来一句清脆的女声,那女声极其熟悉像是根深蒂固在脑海里,她慢悠悠在黑暗里开口说了一句,“你醒了。”
我身体僵硬了好一会儿,我说,“付诺,你想干什么。”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有些沙哑像是昏迷了很久,黑暗中再次传来那声音,她语气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激动与波澜,就仿佛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存在而是单纯面对面聊着天,她说,“没想到我一开口你就认出了我,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忘了。”
她话刚落音,黑暗中忽然啪的一声,灯光被人打开房间里面顿时亮如白日。
我觉得有些刺眼眯了眯眼,视线适应了好久才将这股强光压了下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个地下工厂,里面堆满了铁桶的汽油箱子,而我面前正好坐着一袭紫色长裙的付诺,她黛眉细长,正居高临下看向匍匐在地下的我轻轻微笑着。
我动作瞬间楞了一下,付诺从凳子上袅袅站了起来,缓慢蹲了下来,那一袭紫色长裙便落在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