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媒体发布会按照原先设定的时间举行,我和张一西坐在采访席的中央接受着媒体们的轮番采访,因为事先得到我的示意,优先对我们进行采访的都是财经类的媒体,其中不乏一些犀利的问題,比如质疑文艺之路之前的项目资产來源是否合法,质疑新任投资方的投资动机,但这些都沒有能够难倒我和张一西,我们很轻松的便化解了,这种轻松源于我们对这个项目的信心,还有我们自己态度端正的创业风格,
相较于财经类媒体的严肃,娱乐媒体就沒有那么多的拘束了,一个明显在娱乐绯闻里摸爬滚打的娱记,带着强烈的探知语气向我问道:“昭总,我们从可靠渠道拿到的数据显示:你们公司创造了国内所有公司在开办微博帐号后,首日最高的粉丝关注量,你认为这种人气爆棚的现象是否和乐瑶的鼎力相助有关呢,”
我笑了笑回道:“这位记者,这个问題你沒有必要拐着弯去问,如果你想问我和乐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定会很诚恳的回答你,”
娱记面色有些尴尬,现场随即一阵哄笑,我又鼓励他用最无所畏惧的娱记精神大胆发问......此娱记终于又问道:“有知情人爆料,说你是乐瑶成名之前的男朋友,她对你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在她成名后仍不遗余力的帮你,请问这个爆料属实吗,”
这么一发问,现场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连那些原本很高端的财经记者,也恨不能在我的身上扒出一条与乐瑶有关的爆炸性新闻,
我依然带着公众场合的笑容,回道:“请问这位知情人是谁呢,”
“这个.....这个涉及到隐私,我不太方便在这里透露他的姓名,”
“如果你这么答复我,我也沒有办法配合回答你这个问題了,你倒真提醒了我,其实,这也是我和乐瑶之间的隐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们都应该遵守是不是,”
娱记一时哑然,我又说道:“其实大家真的沒有必要过多的去纠结这个问題,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帮忙,我真的恳请大家,能够高抬贵手;在这里,我也想请求大家配合我一次,以朋友的身份小小的捉弄一下乐瑶,我想,她也一定会关注这场媒体发布会的,如果整场发布会大家都只是围绕文艺之路这个项目,并沒有关于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她一定会大跌眼镜的,然后心想:现在的媒体真有职业素养......其实嘛,只是一个善意的來自朋友间的恶作剧,”
现场的记者鸦雀无声,尤其是那些不怕事儿大的娱记更是如此,他们就这么被我暗讽沒有职业素养,却沒有招架之力......
随即,我又示意助理播放了一段我在事前特意打电话请曹今非录的关于祝贺文艺之路重新起航的VCR,他在VCR中一直对我以兄弟相称,这让娱记们更是无话可说,毕竟我们当事人都和和气气,他们这些为了制造新闻的煽风点火实在是沒什么意思,
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前,又有记者要求我在现场演唱那首,昨晚我即兴创作的“莫愁路上不说再见”,我很欣然的接受,在这群媒体面前唱出了对米彩的思念,对那条莫愁路寄托着的情怀,我想:如果米彩可以看到,一定会了解,这首歌只是唱给她听的,
......
媒体发布会在一个小时后结束,我站在酒店的高层之上一直沒有离去,只是俯身眺望着卓美正在举行的更名仪式......我仿佛看到了我和方圆各自在人生中迎來的新起点......我们在商业上的交锋将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一天我要告诉他:不属于他的,他一样也拿不走,
我一直站在酒店的高层,看着崭新的万森集团在方圆和米仲德这群阴谋家的手中产生,当礼炮在万森集团的广场前齐鸣时,好像是一场利益集团的放肆叫嚣,我绝对不相信这个更名后的集团就会从此风平浪静,它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割裂成数个派系,继续为了利益而纷争着,只要这种纷争一直存在,那么我就有无限的机会去进行渗透,
至媒体发布会结束后,我就沒日沒夜的陷入到了忙碌中,在这段时间里,我仿佛变成了一个为了工作而生的机器,我忽略了人的情感,对着一个个需要审批的文件,做着最精密的计算,时间仿佛流沙一般不经意从我身边流走,我就这么独自过了一个多月,直到街上的人们纷纷穿着短袖,我才知道连春天也快走到尽头了,
这一个多月里,我一共去了5次上海,而简薇依旧沒有苏醒的迹象,她已经昏迷了快2个月,我充满了心焦,甚至连美国梅奥诊所的医生也判断她的情况不太好,这段时间里,已经有两个医生回到了美国,只剩下主治的卡特医生和莫子石依然在坚持着,这中间我们有过数次的沟通,两人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医疗的介入已经意义不大,只能寄希望于简薇自己在某一天忽然醒來......可是只能寄希望便是一种委婉的绝望,我因此痛苦到无以复加,那种快要失去的感觉又一次化成恐惧,彻底吞噬了我,
我开始拼了命的去经营文艺之路,不停的去各个城市进行演讲,希望大家认同这条路,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意念存在的话,我希望简薇那不知去向的意念能够感知到文艺之路的不断壮大,这条路不是我一个人的心血,如果沒有她,根本就不会有这条路的存在,
是的,明知道这么做也不会有结果,可我依然这么努力着,然后去给自己一些少得可怜的心理安慰,
这个傍晚,我走在熟悉的护城河边,又一步步走到了那个熟悉的河段,这一路我喝了几罐啤酒,沒想把自己灌醉,只想这么飘飘然的走一会儿,我身上背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只能依靠这种方式缓解着,
坐在河堤的护栏上,我扔掉了手中的啤酒罐,恍惚的看着夕阳倒映在河面上,好像乘风跳起舞蹈,对面的城市还是曾经的模样,仿佛萎缩在这个世界里,变成了一根虚弱的线条向四面延伸着......
过了一会,吹了一天的风也累了,世界忽然平静的像一块玻璃,却撕扯着人的心情,我想抽上一支烟,却发现已经渐渐戒掉了烟这个东西,很少再会随身带着了,我有些沮丧,有些心慌......
夜晚來临前,我接到了乐瑶的电话,历经一个多月,她的影片终于完成了在韩国的取景,她來到了苏州,说要找我......我告诉她,我在护城河边,她便挂掉了电话,弄得她自己好像知道我会待在哪个河段似的,要知道,这条护城河可是延绵了几十公里,
原來连乐瑶都知道我喜欢在哪个河段忧愁着,她真的在20分钟后來到了我的身边,她从自己的背上卸下了一把吉他,递给我说道:“这把吉他送给你,”
我笑了笑,道:“我要那么多吉他做什么,你可以送点儿别的什么给我,比如韩国的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