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夫妻分居两年自动离!”我不和他纠缠,说出了这一点,到时候不离婚也得给我离,而且我这大腿上的伤,也绝对可以说是家暴!
“你不也说了,得分居两年么?你该不会天真的认为,可以逃过我两年?我亲爱的老婆,你又在说笑了!”他像个走火入魔的魔鬼一样,朝我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都让我心慌不已,就两年,我为什么逃不过?
我嘴巴皮都咬出血了,也看不见他半点清醒的情绪,有的只是他那自以为是的占有欲,我瞪着他,任他从我眼前走开,大门甩过的声响,将我拉回了事情的重点之上。
我不能在待在这个地狱里,要这个死渣男就让她们去抢吧,季燃走了大概有十分钟,我抄好了自己的银行卡,慢悠悠的扶上了那扶手,一拧,却怎么都打不开,里面的锁芯就好像被堵死了一般,我知道,季燃把门给我锁了,真是丧心病狂,又打算将我锁着了吗?
可真是个不要脸的臭男人,这刻,我并没有考虑他身上有病而去想他是不得已,如果他愿意相信我,也就不会发狂,自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门我打不开,卧室里也根本就没有钥匙,我不知道季燃是不是出去了还是依然呆在家里,今天我是一定得出去的。我折回了阳台,望着这上下只有一层楼的距离,双腿还是在打颤,可能是因为大腿还在出血,三楼我都跳过,二楼也行的对不对?呵,我苦笑了一声,季燃教会我恨,还把我训练成个跳楼高手了,以前下面是草坪,可如今楼下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
我内心纠结不已,只是希望这次能彻底摆脱那个魔鬼,就算骨折了,不还有一条命在么?我爬过栏杆,深了呼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准备跳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道激动的呼唤声。
我猛地回头,季燃正朝我赶来,在门的位置,停了下来。
“安琪,你这是干什么?有事情不能好好说吗?你下来好不好?”他这个疯子,把我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让我好好说,我好好说了,你会放过我吗?够了,那种欺骗我已经受够了,你不是还有两个女人等着和你上床吗?为什么偏偏要这样霸着我?我只恨刚刚没有把门堵住,所以才让他这样轻易的闯了进来。
原来的恐惧,在季燃这样一逼迫下,使我下定了决心,我瞪了一眼季燃,冷冷道:“如果下辈子在看见你,我宁可自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他那自责又复杂的情绪,在我眼里就是狗屎,不,狗屎都不如,我咬牙切齿说完了,没等季燃扑过来,便跳了下去。
静。
我大脑静止了几秒,之后带给我的是疼痛,原来我伤成这样还是会疼,我早就以为自己练成百毒不侵了呢,我还是个人,我还是个女人,身体会疼,心也会疼。
我没有急着爬起来,而是往楼上望了几眼,而那个王八蛋正在爬着栏杆,他想干什么?跳下来追我?精神病晚期了吗?我不敢在去拖延时间,顾不得身上的痛便爬了起来,可怜我父母给我的身子现在被我折磨成这样。
另一条大腿已经是伤痕累累,加上这样一跳,更是雪上加霜,加的我根本就走不快。
我一边拖着受伤的腿一边回头望着别墅那头,下面栏杆上早就没有季燃的身影了,转念一想,也对,季燃是那么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怎么可能从二楼上跳下来?被逼的又不是他。
又或者,他认为从楼下下来一样可以追到我,不管是因为什么,难道我今天就逃不了了吗?我急的委屈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尽管那是从我眼眶里出来的泪水,可我却依然觉得那是坚强的,并不是因为软弱。
走了大概三分钟,面前一堵肉墙挡住了我,望着那双发着光的男士皮鞋,我好像猜出了是谁。
“是你对吗?我记得,我一直记得,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总是会出现在我眼前,这次,也一样是么?”我的脖子好像僵硬了,一时间竟抬不起来,不过闻着气味,我知道是他。
“安小姐的跳楼功夫可真是一流,就和要钱的功夫是一样的!让人佩服!”听闻,我脸上欣慰的微笑忽然又僵硬起来,是他没有错,可却不是原来的他,安琪你还没醒呢,答应过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就算你离婚了,也配不上这么完美的他。
阮皓熙的声音很冷,冷的我不想去直视他,奉梅君果然没有说错,阮皓熙讨厌低俗的女人,就算是我,也一样。
我抬眸,曾经意气风发的他,如今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病态的感觉,为什么不在医院好好休息,到这里来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吗?如果是为了怪我,我不会有任何反驳。
“阮先生到现在才明白吗?不过也不晚,现在明白,不晚!”我别过头,没敢直视他说出这些话,也许,这周围还有奉梅君安排的人在监视呢。
忽然肩膀上一紧,男人握住了我的双肩,有些无奈的开口道:“那不是事实对不?有人逼你是不是?你只要回答‘是’我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
就一个字,就能够换回他的相信,而季燃呢?就算我说上三天三夜,也抵不过他内心所相信,眼睛所看见的,他们性格看起来差不多,可处事却是截然不同,内心是有那么一刻,很想自私的说出那个字,可你配么?我忘不了我的糟糕,就如忘不了季燃对我的所作所为一般。
“不是!”我毅然说出了两个字,第一次这么没心虚的对上了他的眼睛,这刻,我从这个男人的眼睛看见了失望二字,其中掺杂多少种东西,我什么都看清楚了,也或许,阮皓熙是故意这样看我,表示他的心情。
肩膀上的双手松开了,可我心里的石头依然没有因此落下,甚至还在为松开了而心痛,我压抑着自己,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
两三步的时候,阮皓熙没有回头,却柔柔的开口道:“如果不想猫爪子残废,伤口不要感染。”
那刻,我哭了出来,原来是热的,我的心却是那么冷,这种时候,他依然没有忘记我大腿上的伤口,我欺骗了阮皓熙,却依然可以得到他温柔的交代,虽然是轻轻一句普通人就可以有的关心,可我却觉得比世界上任何人的都要感动,不管他是不是叫我猫爪子。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眼前的人却越走越远,这么冷的天阮皓熙还只是穿一件单薄的衬衣,在我想自私的时候,却望见他背上的鲜红的血流了出来,那种不该他有的,因为我,就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