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思看着他,唇边的笑意更甚,“冷冽,你竟然爱她?哈哈~”
冷冽的手紧紧握拳,他的脸紧绷着,眼里点燃风暴,“明天你就回美国。”
说完后,冷冽没有再看她一眼便径直地走了出去。
费思思的手紧紧捏着身上的裙子,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后便沉下了脸,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胡乱剪着,锋利的刀尖滑破了她的手指,红色的血珠从她的指腹冒了出来。
这半年来,她到底是在做什么!白泽,就因为我爱你,就应该任你摆布吗?!你们都凭什么这样对我!
“夏星辰,夏星辰,夏星辰!都是夏星辰!夏星辰,你会不得好死的!你们这对肮脏的兄妹!肮脏的亲兄妹!”
“不见?什么叫不见!”随着一声怒吼,白泽手中的烟灰缸直接砸在了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阿穆看着白泽额上冒出的青筋,后背不禁发冷,进来找白泽有事商议的两个人,看到这幅景象,醒目地又退了出去。
“我告诉你们,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她,不然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挂上电话后,白泽的手仍紧紧握着电话机,他的眼睛盯着地面,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房间犹如死一般地寂静,阿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想了想,他唯唯诺诺地开口道,“辛小姐,是不是去见冷冽了?”
阿穆的话仿佛闪电般击中了白泽的每一根神经,白泽扯了扯领带,重重地呼吸着,“阿穆,不行,这样不行。”
“还有,她来过电话了,说是那边要送她回美国!”
“阿穆,我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越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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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寂的房间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微弱的灯光折在了阳台的地板上,轻轻围绕着冷冽的周身。
墨寒进来的时候,冷冽的手上已经燃起第三根香烟,火光燃着烟草,发出的红光就像是暗夜中熠熠发亮的红宝石。
墨寒皱了皱眉,“现在倒好,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冷冽知道墨寒意有所指,并没有说什么,“查好了吗?
墨寒点了点头,“嗯。美国的绿卡持有者上确实有辛辰这个人,照片上的人也是她没有错。当年白泽被白川流放到美国的时候,并没有给他钱,就是放他在美国自生自灭。那段时间,白泽在美国靠打黑拳为生,当时他被打到半死,被丢在街头的时候,说就是这个辛辰救了他,然后两个人就一直住在一起。后来,白川以小儿子的身份把他接了回来,因为怕白川找到这个女的,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提起过。直到半年前,这个女的在意大利出事后,白泽才把她接了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白家老宅里面。”
“墨寒。”冷冽悠悠地又吸了一口烟。
“嗯?”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这么重要,你觉得白泽会轻易让她出来,这么轻易地让我们查到这些吗?越容易查到的东西,就越不能相信。”
“那你觉得是?”墨寒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这个女的会一次两次地来找我?为什么她的声音是那么像,偏偏就让你和我遇到了!为什么她就刚好叫辛辰?还有,那个女人左手上有跟夏星辰一模一样的疤,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墨寒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冽,“你是说?那个女人的手上也有一样的疤?那道疤是当初星辰她自。”墨寒顿了顿,“那件事,并没有谁知道。”
冷冽把剩余的香烟摁熄在了石栏上,被碾灭的香烟灰烬瞬间被风吹散。
“所以,夏星辰在白泽手里。只是他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出这张牌。”
墨寒走出冷冽房间的同时,费思思也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夏星辰的房间。
她停下来回头看了墨寒一眼,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她便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他面前,把脸凑了上去,“每次看着我,你不是都会躲着我吗。”
墨寒别开了脸,没有一点儿表情,“让开。”
费思思咯咯地笑出了声,“原来你还是不敢看我,原来你也喜欢她,你不敢看我,所以你也不敢喜欢她,是这样吗?”
费思思见墨寒的脸绷着,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挑衅般地哼了一声,随后扭头便走。
墨寒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神色复杂,到底像谁呢?!
过了许久,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寒哥,冷哥带回南塘的那个女的,现在在发高烧,烫得厉害。她睡在床上一直在挣扎,好像在做什么噩梦。她怎么说也是冷哥带回来了,可是现在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敢直接告诉冷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墨寒拧着眉,想了想说,“我会带着梅叔过去看看,你先拿着冰毛巾给她降温。”
“好,那我等你过来。”
--南塘--
梅医生把吊瓶挂在架子上,调了调速度器后,又看了看夏星辰的眼睛。
药液随着输液管,顺着手背的血管,慢慢地进入到夏星辰的体内。刚才打了镇静剂后,她的情绪才控制了下来。
“梅叔,怎么样?”
“情况不好说,我以为是伤口又发炎,可又不是啊。现在说不好,我觉得最好要给她做个检查。等她醒了后,你带她到我的诊所来检查一下吧。”
墨寒点了点头,回头对东子吩咐道,“等她醒了估计也是明天了,我也不方便一直留在这里。东子,明天你开车送她到梅医生那里去一趟。”
“行,没问题。”东子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看着梅医生收拾好了东西,东子便上前替他提了药箱,“梅叔,我送您下去。”
梅医生点了点头,便跟在东子身后下了楼。
墨寒站在床前,神色淡淡地看着夏星辰沉睡的脸,也许因为发烧又有伤口的原因,她的脸白得有些吓人,额上也冒着细细的汗珠,她的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墨寒认真地听着,直到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后,脸色便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的嘴里反复地念两个字,好像是个名字,听真切了才知道,她一直在喊着哥哥。
“不要装了,给我起来。”墨寒只觉她是在装模作样,如果她真是白泽的人,那么她处心积虑地想接近冷冽,是想取而代之吗。
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墨寒只好作罢。他想起了冷冽的话,随后看着她左手上的那道蜿蜒的疤,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夏星辰当时是有多绝望,才会那样子那么深地就切了下去,而那道疤现在却作为一个工具这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夏星辰,辛辰。
他一定到查到,夏星辰到底在哪里!
他绝对不能让她在白泽的手上发生那年白弘对她做的那件事。
三天后的深夜,被暴风雨笼罩的南塘显得格外让人心惊,铺了沥青的街道地面除了过往的一两辆车子的轮胎压过它,也只剩雨滴在连连续续地击打着它。
街上的商户因雨夜时分都关了不少,不远处的青葱色的教堂更像是一个山谷里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