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等了,他不会去的。”匆匆的一句话,他便挂了电话。
他低沉的嗓音几乎让夏星辰坠入了无边际的冰窖里,周身被寒冷侵袭。
夏星辰哆嗦着回拨墨寒的电话,不会的,不会的……她无法设想冷冽是不是在回途里出了事,她需要有人来告诉她,可是回复她的却是墨寒也关机的系统女声。
那个着西装的男人终于走近了她,递给了她一个装着东西的箱子,他用着标准的英语对着她开口,“你好,小姐。这是一位先生在登机前交给我的东西,他特意交待飞机降落后就交给你的。但是很抱歉刚才一直找不到你。东西交给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夏星辰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她急迫地看他,“请你告诉我,他是不是穿着一件咖啡色的大衣?”
“是的,小姐。”
夏星辰的手像秋天落下的落叶般垂下,“好的,谢谢……”
男人走后,她坐在椅子上打开了那个箱子,箱子里是一只插着耳机的录音笔和一个信封。
她把手机和护照放进了那个箱子里,然后拿起了那个录音笔,她戴上耳机后,手巍巍伸去,摁下了播放键。
“夏星辰,现在你肯定就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对吧?看看四周,我们本该五年前就来到这里。当时你选择跟我走,后来,你又选择了放弃我们的一切。
那个时候……知道我为什么听到你说想回家的时候,只能摸着你的头说好吗?因为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的。走之前,你妈就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信不信你会回去,而且会彻底放弃我们的感情。那时候,我自以为你不会,但是,我错了。在你说我们回去好不好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几乎窒息,但我不相信,我依然挣扎,就算那个花瓶砸下来我依然心里相信着你。后来,你在我的门外,告诉我,我们继续当兄妹的时候。在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彻底地死了。
你可是真是一个好女儿!
当知道你妈是为了报复我爸才选择嫁给他,在你妈杀了我爸之后急于把你送走。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当时你真的走了,我就算翻遍全球也会把你找出来,但那一次,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回来了,并且喊的是我的名字。那个时候,我确实选择过放过你,让你自生自灭。
但是后来,我就不这么想了。
这三年里,我折磨你等同折磨我自己,我发誓也要让你试一下这种感觉。直到今天,我终于成功了。
五年前你就是在机场埋葬了我们的一切,而两年前,你想方设法的逃走,到今天,你也终于成功了!
今天,你自由了,夏星辰。
信封里是两个小时后去英国的飞机票,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夏星辰,你就当回到三年前,那时候你妈本来就安排好一切打算让你走,今天我就成全她让你走。
走了,你就再也不要回来了!记住,不要再回来了!
这六天,就当是是我编给你的一场梦。睡醒了,梦该醒了。
还有,今天我结婚。”
偌大的世界,只有卧在意大利夜空下的机场里稀疏来往的人才能看到她,坐在候机厅的长椅上,握着一个录音笔,痛苦地哭泣。
“冽,她很悲伤。”
位于T市中心地段的大教堂里,此时已经坐满了来宾,座位上的无一不是T是富商大贾,权贵名流。
身着一袭黑袍的神父肃立在礼台前静静地等待着婚礼的开始。
休息室里,费思思身着一袭镶了珍珠与红宝石的意大利名家设计的婚纱端正地坐在了复古的欧式宫廷椅上。手执粉刷的化妆师对着她的脸细致地上着妆。
费思思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她兴奋地几乎想大叫,她等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要嫁给冷冽了!
看着身上这套名贵的婚纱,突然云若希三个字让她嗤之以鼻。冷冽再喜欢她又怎么样,她怀了孕又怎么样,到最后她也只捞了个订婚的仪式,到最后她的墓碑上也不能刻上冷家人的印记。
她充其量也就冷冽曾经的未婚妻,而今天她费思思却是冷冽的名正言顺的妻子,冷家的主母,名扬T市的冷太太!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得深深提起,外面来那些名媛闺秀,哪个不是发了疯地想嫁给冷冽,她们现在一定在座位上讨论她,甚至咒骂她。可是费思思一丁点儿也不觉得生气,这种被人嫉妒到发狂的感觉让她十分享受,这多好,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她费思思就要得到了。
两家世交,从小青梅竹马,公主和王子的婚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只可惜,她的父亲还重病在床,不能亲眼看着她出嫁。而她的哥哥,却还在赶来的飞机上。
“冷冽来了吗?”她问策划这场婚礼的负责人。
“冷冽先生还在过来的路上,也有可能已经在新郎休息室里了。”
“哦。”费思思不冷不热地回了她一声,“外面来的人多吗?”
“座位几乎都坐满了。大多数和冷先生都是深交或生意来往的人。还有的人为了笼络冷先生,也想紧办法来参加婚礼了。”公关经理礼貌的答,她脸上堆起了笑,“费小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怕是多少人想破了头都想嫁的人,以后就是费小姐的了。”
费思思很受用她的话,听了也是心情大好。
一个小时后,外面的婚礼进行曲已经开始响起,婚礼已经渐渐地拉开了帷幕。
神父开始宣读致辞,当他宣布新郎出场时,全场安静了下来,乐队的演奏也停了下来,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却迟迟不见新郎的踪影。
当神父第三遍请新郎出场时,冷冽依然不见踪影,,座下的来宾开始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啊?”
“新郎都没来,这算什么事啊。”
“我刚才看到新娘子了,那个婚纱叫一个奢华啊!新娘在,新郎不可能没来啊!”
“今天是不是白来啦?”
“早听说冷家少主覆手为雨,与费家早已不和,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愿意结婚呢!”
“这下费家可要好看啦!”
“……”
“……”
“……”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冷冽依然没有出现。
休息室里,费思思愤怒地把桌子上的化妆品扫在了地上,她抓起一个香水瓶子便对着婚庆公司的负责任扔了过去,生生地砸在她的头上,把她的额头硬生生地砸出了血,她厉声狰狞道,“冷冽呢!不是说在路上吗?你们婚庆公司怎么搞的!新郎不见了,不会去找吗?!现在这种场面,你们是打算让外面的所有人看我费思思的笑话吗!”
“我们马上想办法!”那个负责人哪里敢想费思思竟然是这么狠的人,她捂着头急忙忙便走出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