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会一直帮你吗?”
白泽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药瓶,里面是一颗白色的药片,“当然。没有它,你会生不如死,而能让你摆脱它的,也只有我。”
费思思来到了他身边,伸手拿了他手中的药瓶,然后握紧,“你想干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费思思望着白泽离开的背影,双眸尽显不甘,她以为只要她示弱,说不定他会对她卸下防备,这样以后她也好慢慢摆脱他,否则,她就算嫁给冷冽也会不得安宁。但白泽,并没有她想象那么容易应付。
她喜欢冷冽,也喜欢这个危险的男人。越危险的东西往往越吸引人不是吗?而且,她也相信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帮到费家。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她费思思也是唯一能帮他的人。
象白色的游艇航行在皎洁透蓝的海水上时,站在甲板上,夏星辰顿觉凉意袭来。
她不知道这么冷的天,冷冽为什么还会带她出海。
风的煽动下,海水卷袭着,簇起一层层浪,云层折射的白光挥洒在海面上,投下了斑驳的银。
夏星辰环抱双臂,冷得几乎打哆嗦,“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出海啊!”
冷冽拿着一件羽绒服来到她的身边,披在她的身上,见她哭丧着一张脸,不禁觉得好笑,“钓鱼啊。”
夏星辰瞠目结舌,“钓鱼?!天气这么冷,我是鱼我都不会出来!”
冷冽笑弯了眉,捏了捏她的脸,柔声解释,“你以为鱼都跟你一样懒吗?冬天鱼很难觅食,如果这时候有现成的食物,它还能不上钩吗?”
游艇的引擎已经关闭,游艇就这样浮在水上,被海水轻轻摇着。
冷冽转身已经拿出了船舱里的工具箱,他打开了工具箱后,时不时又叫夏星辰给他跑腿递东西。
清清的海寂,风迎面吹过来,沁入心底,凉凉的。
夏星辰坐在甲板上,看着冷冽专注地握着钓鱼竿站着。她伸头看了看海面,浮标随着海浪轻轻飘动着,并没有鱼咬勾的痕迹,她哼了哼,“我就说鱼都在睡觉吧。”
冷冽回头看了看她,威胁她道,“想你今晚有鱼吃就乖乖闭嘴。”
以前夏星辰极爱吃鱼,每次只要夏忆秋煮鱼,她总能多吃一碗饭,每次冷冽也会把夏忆秋夹给他的鱼夹到了她碗中。
想起了昔日的事情,夏星辰莞尔。
为了今晚有鱼吃,夏星辰只好听话地闭上了嘴巴,风灌进了她的脖子里,她不禁拉了拉衣领。
听说,鱼的记忆只存活七秒。七秒过后,不管快乐的,悲伤的都会忘记。
这一切就好像宿命的轮回,它们就那样一直过着重复而又新生的生活,没有过往,也没有回忆。
她看着冷冽的背影,不禁失神。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睡了一觉就出现在了南塘,也不知道为什么冷冽对她的态度就像回到了五年前,纵然她也已经努力地去扮演五年前的夏星辰,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夏星辰,快过来!”
听到冷冽叫她,夏星辰急忙站了起来,等她跑到他身边才清楚地看到他已经在收杆,而一条银色的海鱼已经牢牢地挂在了鱼钩上。
夏星辰开心地几乎大叫了起来,“真的钓到鱼了,真的有鱼!”
在夏星辰的欢呼中,冷冽已经把线拉了过来,那条鱼还在因脱离了海水而拼命地摆动着尾巴。
冷冽把鱼处理好放在了水桶里,不无得意地看着她,“今晚就给你煮鱼汤吃。”
夏星辰看了看桶里还会游动的鱼,“都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怎么做吗?”
因她俯身的原因,冷冽只能看到她头上绒绒的头发,他嘴角的弧度微微扬着,“有些东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阁楼上,冷冽站在阳台上对着南塘的夜景默默地抽着烟,夏星辰一贯讨厌他抽烟,每次他想抽了,也会选择离她远远的。
以前夏星辰总爱喝豆腐鱼汤,那年她生日,冷深和夏忆秋要去国外度假,他就偷偷去跟夏忆秋学了方法,在她生日那天煮给了她吃,当时夏星辰对着他说,如果能吃一辈子就好了,当时的他们觉得他们的爱情总会这样美好下去,他当时便摸了摸她的头说,那就给你做你一辈子。
现在才知道,当时他们口中的一辈子是多么的好笑。
墨寒打来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少爷,他已经死了。”
当电话中,墨寒轻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楼下“哗啦”一声传来的玻璃打碎的声音,冷冽立马摁挂了电话,往楼下奔去。
楼下,夏星辰手里端的洗干净的杯子此时已经碎了一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墙上的电视机。
冷冽粗粗地掠了一眼,本市晚间新闻正播放白弘已死的消息,夏星辰看到了冷冽,她似是想起那灰暗见不到光,痛苦不堪的那几天,她如傀儡般像冷冽走去,眼泪漫过眼眶涌了出来,“哥哥,他死了。”
冷冽拉过她便把她拥在怀中,夏星辰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来,“哥哥,白弘死了,他死了!你听到了吗?他死了!”
夏星辰的身子去筛栗般抖着,那种犹如虫爬啃咬的感觉像又席卷了她的全身,那种犹如升腾到了天堂又好像濒临死亡的感觉也再次蔓延了她,白弘的死清楚地又提醒了她,她几乎用尽全力想忘掉的那段日子,而最让她难以忘记的是,是在越森家。
每次她痛苦难忍,在地上翻来覆去甚至有自(和谐)残的行为时,她想冷冽在她旁边,又害怕冷冽在她旁边,那段时间,她几乎想死,想要结束这一切,这一切后来全部汇集变成了对冷冽的恨,所以她答应重回冷冽的身边,又到后来她的后悔,她始终没有办法看着冷冽死。
他无法想象在那几天白弘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他去看过那个地下室的小黑屋,当时他几乎就像冲进监狱杀了白弘。
当他到玛丽医院接夏星辰时,诊断记录上清楚地写着她接受治疗时接近奔溃的各种情况,当时她手掌和肘部都是已经发轻的针孔所刺的伤口,医生告诉他,当时她为了控制Du瘾,拼命地拿头去撞墙,为了防止她做出这种行为,最后医院只能用床上的固定带把她绑在了床上,但床单却时常被她扣破,有时候还会出现带一些手指血的血迹,后来她就患上了这一生都永远跟着她的心内膜炎。当时,他就发誓,他一定会杀了他,一定!
她回来的时候,为了跟他抗议,而选择用绝食的办法。他起初选择纵容她,但当梅医生告诉他,这样只会对她的病情加剧时,他只能做回之前的冷冽,并不惜用夏忆秋的命再来威胁她,反正他早已知道夏星辰恨他,这样恨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