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雨用指关节敲了敲门混凝土的墙面，道：“还会有什么？”

古可人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731……”

李云道点头：“毕竟当年这里是日本人花了重金打造的地方，差没建立另外一个伪满州政权了。从仇教授夫人留下来的资料来看，特别抗战后期，日本人在这片土地做了很多企图垂死挣扎的尝试。你们应该知道，当一个人进入到濒死阶段时，所爆发出来的潜力会超乎想象。那些日本鬼子其实也是人，也会害怕和恐惧，人在极大的压力下，人性会产生很多变化，他们会做出一些超出人性范围的事情……如说我们都知道的人体实验……”

看到三人出现在地面时，外面守着的几名丨警丨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要是李省长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通道，风雨，先派人把守住这里，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许进去。”布置好这边的事情，李云道便试着联系马华书记。发生在江州地面的事情，必须要这位市委书记参与进来，如果情况不可控，也许还需要杜西林也一起加入进来。

可是，李云道却发现马华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在开会？李云道又试着给章徐鹤打了个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徐鹤，马书记呢？怎么联系不？”

“头儿，我刚刚怎么打不通你的手机？半个钟头前，马书记已经送到医院来抢救了。”章徐鹤的声音听去很焦急。

“出什么事了？”李云道顿时眼皮猛跳：史昱明不会玩玉石俱焚这一招吧？

“现在还不清楚，下午不太对劲了，一直犯困。本来晚还有一个接待工作，马书记说有点累，想休息五分钟，等过了五分钟我去喊他时，已经喊不醒了。”可以理解，此是的章徐鹤的确已经急得像热锅的蚂蚁一般。

“你先不要慌，我马过来！”李云道意识到可以马华也遭遇了毒手，“风雨，马带人把史昱明控制起来，如果反抗，可以地击毙！这里让夏俊龙他们派人来接手。”

“是！”战风雨轰然领命。

“多带些人手，史昱明很可能身边有雇佣军，还有一些神秘的日本人，真动手的话不能心存仁慈，这些人很可能跟国际恐怖份子都有关系。”李云道拍了拍战风雨的肩膀，“注意安全！”

“可人，你先回家，我去医院一趟。”李云道目送战风雨离开，这才转身对古可人道。

“去医院干什么？”古可人有些不理解。

“车说吧！”李云道看了看周围的丨警丨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了古可人御用的那辆宾利轿车，李云道才道：“马书记昏迷不醒，送去医院抢救了。”

古可人皱眉，很多事情都凑到了一起，这显然不是一个巧合：“江州果然是个是非多的地方啊！”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你怕我有危险，但事实，现在的江州，我只有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别忘了，页岩气项目是我帮你们一起从史昱明手里移花接木走的。他现在一定也很恨我才对！”

也许是事情都来得太突然了，两人都没有了继续聊天的兴致，严冬将至，西北风又开始肆虐，江州的天空又再度被浓浓的雾霾占领。

江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抢室门口站着一众焦万分的人，连医院的老院长也陪在一门口，谁都知道，刚刚送进去的马书记如果出了事，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刘秘书长已经指着章徐鹤的鼻子发了一通火，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冲章徐鹤发火也于事无补，如今只能乞求老天爷帮帮忙，千万别让马书记也出事。市长葛春秋畏罪自杀的余波还未了，市委书记马华又进了医院，江北窝案后，江州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元气，如今刚刚打开的局面，说不定此便会毁于一旦。

李云道和古可人出现的时候，刘秘书长立刻便迎了来：“李省长，古董事长，您二位怎么也来了？”

“医生现在怎么说？”李云道问刘秘书长，“昏迷不醒也总有个原因吧？”

章徐鹤也低着头走了过来：“头儿，这事儿怪我……”

刘秘书长原本还打算再责怪章徐鹤两句，却猛地听到“头儿”两个字，再联想到人是从省公丨安丨厅借调的以及之前在浙北工作的经历，以刘秘书长的政治敏感，哪里还猜不到这小章应该是眼前的李省长推荐给马书记的。

“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小章，马书记身体向来很好，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昏迷了。现在医生正在做全方面的检察，应该马会有结果。”刘秘书长叹了口气道，“为了江州的发展，马书记夙兴夜寐，累倒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云道皱了皱眉，恰好几位医生推门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正跟院长进行着交流，立刻走了过去。

“院长，我们给书记做了全身核磁共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只能等血液化验结果了。”医生们都有些沮丧，市委书记昏迷不醒，这原本正是他们展示医术的时候，运气好的话，将来说不定院领导的位置里有自己一席，可是几个号称是全江北最好的医院里头医术最棒的医生，居然连市委书记昏迷不醒的病因都查不到。

院长看了看面色难看的刘秘书长，叹气道：“只好再等等血液化验结果了。”

李云道将章徐鹤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这几天马书记在生活有没有什么异常？”

章徐鹤张了张嘴，想了想才道：“马书记的生活挺规律的，每天晨练，晚睡觉前会打坐片刻，挺注重养生的，每过几天，小凤都会给炖养生汤。唯一有些不一样的，估计是昨晚小凤不知道为什么，把菜做得太淡了，加马书记心情不太好，没吃几口不吃了。”

“太淡了？”李云道知道马华是从蜀调到江州的干部，蜀人多数嗜辣，马华也不例外，次吃饭，两人还特意找了一家新蜀菜餐厅。小凤是刘秘书长给安排的保姆，照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李云道拿起手机，拨给木兰花：“木兰，你这会儿去马书记住的地方一趟，什么都不要说，严肃地到处转转……”

放下电话，见章徐鹤诧异地看着自己道：“头儿，你怀疑是小凤？”

李云道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清楚，所有人都有嫌疑。不过，也有可能真的是马书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你在这里守着，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失去了马华这个最大的助力，李云道突然发现自己刚刚跟赵家发生了那么大的冲突，杜西林愿不愿意协助自己还是个问题。也许接下来，需要自己独自面对史昱明这个国际犯罪份子了。

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史昱明还在打那些钱的主意，他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吗？

可以掩盖无数罪恶的夜色来了，但漆黑的夜却挡不住赎罪的心。

穿着花格子围裙的小凤坐在客厅的沙发发呆，往常自己最喜欢的综艺节目时间到了，可是今晚她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下午章哥来过电话，说马叔叔昏迷不醒，进了医院。放下电话的那一刻，小凤开始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