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山青年对此,倒也受用,眉头一挑,道:“我可还算不上内门弟子。”说着,他挥了挥自己的袖子,道:“看到了么,我穿的是黑衫。这碧落谷里的弟子等级,你看服装就能看出来了。最低级的是白衫,其次就是黑衫,再高一等的就是黄衫,够资格穿黄衫的就是内门弟子。而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嘿嘿,你得把‘灵台净明法’学透了才行。”
“把‘灵台净明法’学透,就能晋升为内门弟子?”不但是孟猊,就连余封和聂俊,此刻也好奇地问道。
“没错!这听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很难,‘灵台净明法’是《三生黄泉道》的基本功,想要练透,谈何容易?”黑衫青年幽幽地说着,说完,摆摆手,道:“废话少说,我吩咐给你们的任务,你们必须要做好,若是不做好,就要受到惩罚,嘿嘿,碧落谷的惩罚,可是不轻的,你们好生掂量。”
随后,黑衫青年就走了。
孟猊却摸着下巴兀自疑惑了起来:“‘灵台净明法’是《三生黄泉道》的基本功,可这些新加入的外门弟子,大多数是学过本家灵决的,他们如果要学习此法,是不是要把自己之前学的废除掉?”
虚胖的聂俊笑道:“孟兄,你难道不知道地级灵决可以兼容的吗?”
“兼容?”
“嗯,灵决分为天、地、玄、黄四种等级,雪州一般的小势力只会拥有黄级下等或中等灵决,这种级别的灵决,一般只能单一的练,不能兼容其他。可地级以上级别的灵决,却是可以多练,就譬如,你若学了《三生黄泉道》再去学玄阴阁的《九天玄极功》也是不冲突的,因为高级灵决,可以相互兼容。”
“原来是这样,地级以下的灵决,只能学一样,譬如学了黄级的灵决,忽然得到玄级灵决,就得废除之前所学。而若得到地级灵决,就不用废除,可以直接练?”孟猊恍然大悟。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也不用废除本家所学,因为这跟《三生黄泉道》并不冲突。《三生黄泉道》可是地级上等灵决,嘿嘿,这‘灵台净明法’乃是《三生黄泉道》的基本功,依我看,它的等级也不弱于黄级上等灵决,已经很不错了。”聂俊一脸认真地说道。
孟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道:“我手里有天霁山庄的‘羽化经’,既然地级以上的灵决彼此不冲突,这么说来,我可以将‘羽化经’和‘三生黄泉道’一起修炼了!”
挑水、劈柴、给药草除杂草。三项工作,三人平摊,每周轮流更换。
进入碧落谷第一天起,这些工作就要开始做,不做就没东西吃,更会受到惩罚。
遂,孟猊与余封、聂俊二人商量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干各自的工作了。孟猊在三人中年纪最小,故而这次工作分配,他被分到给药草除杂草这项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也是不易。当他一到药田,就发现这个工作其实一点也不比挑水、劈柴轻松。
因为药田就在半人峰的后面,有着整整三亩地之宽。
这些药田当中,种着各色各样的药草,基本上都是孟猊认不出名字的。
反正左看右看,除了人参之外,其他的药草他都不认识。
不过,那些药草都很奇特,有些会发光,有些带有奇怪的属性。
就譬如,有的药草长着拇指大小的果子,那果子可以散发七彩斑斓的光芒;而有的药草浑身鲜红,与天上太阳对应,也散发着无比炎热;还有的药草通体霜白,在它的四周冰屑极厚,寒气逼人……
望着那么多怪异的药草,孟猊根本分不清什么是药草什么是杂草,该除哪一类?
药田的中央,有个亭子,那亭子里摆放着一面方桌,桌上有一枚玉简。
孟猊有过此类经验,拿起玉简就以神念阅读之,这一阅读,立马有一串丰富的信息钻入了他的脑海。此后,各种各样的药草,他都能直接唤出名字来。
“原来那株结着七彩果实的药草叫‘七色菩提’;那浑身火红的药草名叫‘赤炎草’;那株通体霜白的药草叫‘冰七叶’。”
知道了所有药草的名字,那么除了此类之外,其他的就是杂草了。
于是,孟猊就辛勤地劳作了起来,三亩药田,他花了好两三个小时,才将杂草全部除尽,累得满头大汗。
其时,也近黄昏。
孟猊与余封、聂俊二人在碧落谷吃了第一顿晚餐!
食物算不上丰盛,只能说普普通通。外门弟子的待遇只能如此,一碗雪粟饭外加三菜一汤。
吃了晚餐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孟猊拿出那本小册子,翻开第一页,开始观看了起来。
这“灵台净明法”,开头第一页就写道:“此法为《三生黄泉道》基础法,虽为基础法,却亦能媲美黄级上等灵决,碧落弟子习练之,不得外传,此乃门规第一条,触犯者,杀无赦!”
再翻几页,文字博大精深,孟猊细细看之,倒也并非觉得太难。
随即,他就照着“灵台净明法”修炼,练着练着,他果真能够感应得到天地之间有一种特别的能量在空间游离。
“这就是所谓的灵气?”
练灵入体,成为圣灵之力,便可引为己用!
孟猊以法引气,天地灵气霎那间源源不断地向他所住的这间房子聚集而来。当灵气越聚越多时,还形成了灵云。
不知不觉间,这动静将隔壁的余封和聂俊也给惊动了,他们二人一出房间,见着孟猊所住之处,被灵云笼罩。
二人嗟叹不已,余封道:“这孟兄真是好悟性,才得到‘灵台净明法’,他居然就能做到引灵成云的程度。”
聂俊道:“此人天分极高,你我二人,也不得落后,也赶紧修炼去吧。”
“嗯。”二人看了几眼后,又各自回房,也修炼了起来。
……
翌日,孟猊起了个大早,昨夜他修炼到很晚,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但是感觉却很精神,一点也不疲累。
经过昨天晚上的修炼,他初步踏足了冲灵一重的境界。
其实这也算不得天分高,而是孟猊压根就从没练过灵决,就犹如洁白的一张纸。其他的人因为早早就练过家族祖传的灵决,那些灵决的级别通常不高,习惯了之后,再换练“灵台净明法”,就会感觉别扭,多多少少会有不适之感。练起来,也就慢了。
这就好比,一个学徒刚开始跟一般的师傅学作画,学了几年之后,忽然碰到传说中的画圣,陡然高山仰止,蓦地发觉画圣所教的东西与他原本师傅所教的东西,甚有不同。如此一来,他们以前按师傅所教的知识所形成的习惯,甚至优点长处,换到画圣所教的这里,就大相悖逆,全部要更换,这就让他们有了一种矛盾心理。
而孟猊,以前从未学过灵决,这会儿得到“灵台净明法”,就相当于一出山就碰到了画圣级别的大宗师指点。
学起来,自然就快,掌握的东西,也比较全面。
“孟兄早啊,观你神清气爽,昨晚必定是收获很多吧。”
孟猊一出门,就看到了余封,他正准备去劈柴,看到孟猊后,就打了声招呼。
孟猊笑道:“还好,只是稍有领悟而已。”
“孟兄悟性惊人,敢问,今晚可否有时间,将你对‘灵台净明法’的感悟与我等相互印证一下?好歹我们都是被分配在此,算是有缘,还望孟兄不吝赐教。”余封抱拳道。
孟猊颇觉尴尬,挠头道:“客气客气,若余兄看得起,孟某一定绝不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