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放着吧,副部长关心员工,这不是正巧体现了亲民么?我要是还回去,可就是不识好歹了。”
艾青吐了吐舌头,将感冒放在桌子上,迅速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莫嫣然的这招果然有用,下午马姐就过来,敲了敲苏睿白的桌子,面无表情的道:“开瑞的初稿明天早上给我看,加班赶出来。”
苏睿白不愿意卷入她和莫嫣然之间的战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个好。
头晕得厉害,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半点儿灵感,一整个下午苏睿白连头绪都没有一点儿。
临到下班时,莫嫣然拧着包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埋头在电脑前的苏睿白,不屑的冷哼一声,嘴角的恶毒的冷笑一点点的扩大,随即收敛,施施然的离开。
苏睿白弄出初稿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大概是咖啡喝多了,嗓子又干又痒的,难受极了。
刚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苏睿白低头看了一眼,见是个陌生的号码,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
“喂?”吐出的声音已有些哑哑的,她忍不住的用手捏了捏喉咙。
电话那端并没有声音,苏睿白有喂了一声,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才响起:“我刚才在想,我是不是太仁慈太大方了?苏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职责未履行?”
苏睿白微微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电话那端的人是在说什么。她不由得暗暗的叫苦,对着电话赔着笑脸道:“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下雨了……我淋了雨没有过去。”
“哦,是吗?”易楠臣的声音依旧是懒懒的,微微的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道:“那今天呢?难道今天也淋雨了?”
今天压根就没下雨,他是在讥讽她。碰上这祖宗,可真是让人头疼的。苏睿白赶紧的道:“没有没有,我今天加班,还在办公室里。我明天一定去看易伯伯。”
易楠臣没有说话,苏睿白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坎坷得很。正打算再保证保证时,他突然开口淡淡的道:“下来。”
“啊?”
苏睿白叮叮咚咚的跑到停车场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懒洋洋的靠在车内的易楠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历来就犀利直透人心的眼神竟然幽深得像一汪深潭水似的,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苏睿白本是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的,见他懒懒散散的扫了她一眼,立即就将话吞进了肚子里,乖乖的拉了车门上车。
易少挺低调的,开了一辆不起眼的雷克萨斯。等着苏睿白系上安全带,便发动了车。
“这这么晚晚了,易伯伯可可能已经休息了。”苏睿白有些心虚,说话结结巴巴的。昨天碰见肖骁,她完全忘了这事。
易楠臣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道:“你这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吠呢。”
苏睿白:“……”
车中安静了下来,大概是觉得太静了,易楠臣打开了音乐。轻缓的轻音乐流出,苏睿白紧绷的神经微微的舒缓了一些。
夜晚的道路难得的冷清,车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易楠臣侧头看了苏睿白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你在你们公司挺……至关重要的?”
似乎是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词,微微的顿了顿,他才又继续说道。
“啊?”苏睿白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之后摇摇头,老老实实的道:“没有。”
绿灯到来,易楠臣重新启动车子,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懒洋洋的道:“是吗?我还以为离了你不能转呢。”
亏她还老老实实的回答,原来他是在绕着弯子的讽刺她。苏睿白闹了个红脸,呐呐的,闷下头不再说话。
易楠臣这厮的事情很多,才开了没多远,就将车停在路边。从钱夹中抽出了一张粉红的毛爷爷递给苏慕白,淡淡的道:“对面那家店的粥不错,带一碗回来。”
苏睿白以为他是要带去医院,没有接那钱,边打开车门边摇头道:“我带回来就是了。”
开玩笑,他可是她的大债主。别说是买一碗粥了,就算让她买鱼翅,她也得咬牙的买可不是。
易楠臣没有说话,瞥了她一眼,粉色的毛爷爷依旧递着。
这人就是个怪胎,苏睿白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乖乖的将毛爷爷接了过来。
易楠臣这才收回了手,漫不经心的道:“给你自己也带一碗,待会儿饿晕在我车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苏睿白边暗暗的腹诽,边用力的点头。
买了粥回到车上,吃的人却是易楠臣,挺好吃的粥,他却好像没什么胃口,没吃几口便丢了。
明明已经很晚了,易楠臣还是带着苏睿白去了医院。到了大堂,他却没让她跟着上楼,而是让她在大厅里等。
这个时候易伯伯也许已经休息了,苏睿白的头又晕又胀,也没坚持,在大堂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休息。
才坐了没多大会儿,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就拿了些药走了过来,到了苏睿白面前停下,微笑着道:“苏小姐,这是您的药。”
苏睿白茫然的摇摇头,道:“我没开药。”
那女医生笑了笑,道:“这是易先生让我给您的,这样,你告诉我你都有些什么症状,我告诉您药怎么吃。”
易楠臣让给的?苏睿白一时摸不清易楠臣的心思,呆呆傻傻的道:“就头很晕,喉咙有些干,烧昨晚应该退了……”
易楠臣下楼来的时候女医生已经走了,苏睿白的手中多了一包药。
大概是因为他叫人给她送了药,苏睿白有些不自在,看见他过来,站起来呐呐的道:“易伯伯已经休息了吗?”
易楠臣玩着车钥匙的手微微的顿了顿,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好像她问这个问题有多白痴似的。
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怎么可能没睡下。苏睿白也为自己问这么个白痴问题感到无地自容,讪讪的笑了笑,跟在易楠臣的身后走出了医院。
这一趟来得是无头无尾的,苏睿白的脑子里一头雾水。见易楠臣往停车场的方向,赶紧的道:“已经很晚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
易楠臣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走吧,我顺路。”
易楠臣像是有些疲惫,上了车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那张清冷的俊脸摆在哪儿,就连车中的温度也降低了几分。
苏睿白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睡觉,低头看着手中的药袋。
他明明已经许久未回来,却将苏睿白准确无误的送到了楼下。苏睿白说了声谢谢下了车,正想客套的让他路上小心,车子却已像箭似的驶了出去。
苏睿白讪讪的将未出口的话吞进了肚子里,拉了拉单肩包上楼。这一整天咖啡喝得多了,感冒好像又严重了些。头又晕又胀,喉咙像是冒烟了似的。
吃了药,苏睿白却没有一点儿睡意。昨晚,喝醉后肖骁脸上痛苦的神色浮现在脑海中,心隐隐的钝痛着,过了许久,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床头的灯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