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看个究竟,看看这新娘子值不值得新郎官日夜操劳。
一脸苦笑、英俊神武的新郎官迈着太空步,缓缓开开启了浙B3838的门。
我的喉咙里跳跃着一首兄弟民族的名曲:野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新娘子终于含笑现身,通体红色的婚纱,俨然是祖国60大庆的形象代言。可一张必不坚挺的脸,影射着新郎阳痿的拥抱。
好个小伙子,找了一面永久的红旗:丑妻无忧。
我分明看到了那小伙冷笑的睾丸,分泌夫妻之外的悠扬,在五彩斑斓中飘扬。
正在佩服之余,手机亢奋响起,是夜影,比新娘漂亮千里的电台女主持人。
夜影:“刘让,回来没?”
我向来对美女的颐指气使很痛恨,爹娘造得好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臭毛病一大堆,于是说:“我回不回来跟你有关系?”
真是不懂事,看看刚才的帅哥,娶得什么老婆?!
夜影一声尖叫:“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
我真是被责任给吓怕了,跳起来惊问:“我跟你还有责任?”
“那你说【最后一次给了90后:不应有的果实】是不是你写的?”
“是。”
“那你就快回来,然后立马到我这里来!”
“为什么?”
“来签合同。”
“签合同?你可是知道的啊,我刘让向来是卖身不卖艺的哈!”
“流氓!”
夜影今年24岁,属什么的忘记了,刚从浙江传媒大学毕业后,电台主持人是她的第一份工作。
接纳她的领导们,一致认为留下她,将是与时俱进的决定。当然,其中不乏想把她弄上床的计划。
于是。
夜影主持了一档叫【都市夜语】的节目,0点开播,1:30停播。
电台网站上有了她美丽的照片,每个子夜有了她率真的声音。
听众越来越多,话题越来越少,最后就剩下了两点:爱和性。
夜影不负众望,具有了至理名言:现在是宁波的零点,听众朋友们好。都说男人因性而爱,其实不然,男人因性失去了爱;都说女人因爱而性,其实不然,女人因爱失去了生命。欢迎大家收听【都市夜语】。
宁波的电台在和义路,夜影遵循就近原则,在中山路的e咖啡等我。
这个地方我很向往,就在前段时间这里刚刚宰杀了一名妙龄女子。她怀揣梦想跑到国外实现梦想,失望之余从洋鬼子胯下暂时逃离回国。哪曾想,迎接他的是昔日男友的屠刀!
死者为大,在此对她表示最沉痛的慰安。
我站在了e咖啡的门口,惊恐这处曾经鲜红的所在。也许他们早就预知了国庆大典的来临,非红不可。
服务生看到了我,第一时间开门,鞠躬说道:“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我把烟头弹到无人能见的地方,询问:“我姓刘,有个陈小姐定了位置,知道不?”
“知道,请跟我来。”
我曾经听过陈林巧的深夜档节目,她总能用鬼灵精怪和别出心裁把一帮听众搞得感恩戴德或鼻涕眼泪各一把。
虽然一样是刚毕业,也同是24岁,但我的表弟虎子明显无法步她的后尘。她不但飞快适应着这个社会,而且逐渐具备了运用这个社会的能力,带着耳麦坐在深夜的直播间里,淡然倾听和诉说寂寞、哀怨、冲动……。
陈林巧曾经不无骄傲地对我说:“刘让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乃传媒大学毕业生是也!传媒大学怎么也得归到艺术院校类吧?得!艺术院校的生活,艺术院校的生活高于社会!”
也许吧,艺术院校是帅哥靓女的集中营,他们最容易感觉到糜烂的气息,就是社会中也有不能及也说不定。
与节目里的精神饱满不同,陈林巧其余时间里基本保持着萎靡不振的状态,有时候还会用一个巨大的呵欠丑化一下自己的漂亮脸蛋。
但若你和她交谈,就会发现在她的话语中时常会爆发空前的杀伤力,应该是来自长期萎靡的积聚。
我轻轻走近陈林巧,她正微合着眼睛等待,或许已经想入非非。
今天,她穿了一条裙子,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家伙向来是牛奴,365天甘愿与牛仔裤为伍,从不穿裙子。
我就取笑过她:“阿巧,感觉你老是穿同一条裤子,你是不是从不洗裤子?”
她赶紧打了个呵欠,立马狗视眈眈瞪着我说:“放你妈的破一。”
我不解:“什么破一?!”
她的解释令我恨不得将其强奸,她说:“破……一……pi。”
当时我对她的印象相当恶劣,我不喜欢骂人的女人,更不喜欢自己的父母蒙受不白之冤。
裙子是纯白色的,第一次彰显出了女人味,散发着从未见识过的陈氏美丽。
在她身边站了良久的我,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因为我知道一个基本正确的道理:女人越美丽离幸福就会越远。
可悲的是,女人们都会把幸福无意间抛弃,更有甚者情愿动刀子,冲向美貌的油锅。
陈林巧终于发现了我。
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大叫:“刘让,你是不是大哥?!你搞什么灵异事件呀,这里可是死过人的哈!”
一个服务生迅速三步两回头,不时看看我俩,悄悄溜了出去。
没过多久,上来了三个保安严阵以待,估计他们以为我和陈林巧是来拆台的。
一落座,我说:“阿巧,今天太阳从南边出来了?怎么穿裙子了?还搞得那么纯洁?”
陈林巧又站起来,原地720°大旋转,问:“好看吗?”
“还凑合吧。”
“什么叫还凑合吧,难道不是美不胜收吗?”
“我没这么觉得。”
“你的眼光都让秦小可吃了!知道陈美人今天为什么穿裙子吗?”
“不知道。”
“想知道不?”
“刚才想,现在不想。”
陈林巧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补充一下,每当她这个神态的时候,象极了越剧演员吴琼。
我看情况不对,说:“那好吧,说来听听也无妨。”
她一只胳膊趴到了桌子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向我勾了两勾。
我正着摸她的企图,她说道:“大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这个情感专家。”
我冷汗直冒:“妹子?你等等,什么情感专家?我什么时候成情感专家了?”
“少装蒜,我说的就是你,你是情感专家。”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那【不应有的果实】是不是你写的?!”
“是。”
“那你就是情感专家!”
“天啊!你知道窦娥怎么死的吗?是活活被我笑死的!”
陈林巧笑了,没有掩饰的笑,这里面依旧还有24岁的影子。
陈林巧的脸色开始变得倦怠,然后神秘感十足的问:“大哥,你见过粉红色的绿裙子吗?”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见过。”
她又问:“那你觉得会有这样的裙子吗?”
我又斩钉截铁地回答:“应该有的。”
“不是吧,那会是什么样子的裙子?”
“我觉得应该是一种伤痛。”
他大叫:“你说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说道:“阿巧,你细细道来。”
她把一杯蓝山一口干光。
咖啡沫占领了嘴唇,阿巧大大咧咧地将其抹去,精神飙升说道:“昨天晚上在节目的最后,我竟然放了10分钟的音乐。”
我问:“你不是主持的谈话节目吗?想偷懒?”